杯子是被霍桑榆砸的。
對面的周崇安像是沒有發覺,依舊坐在椅子上紋不。只是偶爾,抬起臉看向霍桑榆,淡淡地說:“這樣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你家里人都知道了,我也不會繼續跟你在一起。”霍桑榆眼淚洶涌而出,不可置信地說:“我都可以原諒你,你還要和我分手?”“和這個無關。”周崇安很平靜,和霍桑榆的歇斯底里相差分明,也是這種平靜徹底激怒霍桑榆。只覺得自己像個小丑。眼前的男人本一點都不在乎,所以說分手就分手,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那和什麼有關?我都說了可以原諒你,你是被人算計了,不是你的本意!”霍桑榆語氣帶著祈求,“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嗎,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能。”周崇安很是果斷。霍桑榆死死地咬住,眼淚汪汪地說:“為什麼一定要走到分手那步?”“沒有為什麼,我說得很清楚了,桑榆,你是個好孩,不該和我糾纏不清。”“可是我只喜歡你啊!”周崇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你還年輕,以后會遇上更喜歡的人,本沒必要在我上浪費時間。”霍桑榆瞪著眼眸,怒不可遏地說:“周崇安,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分手?”周崇安似乎知道很傷心,沒有接話。見他沉默,霍桑榆更加著急,帶著哭腔說:“你是不是從來沒喜歡過我?”聽到這麼說,周崇安眉眼微微蹙起。過了片刻,他平靜地說:“對于我來說,你很好。”很好不代表喜歡。霍桑榆心中清楚的很,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面總是揪起來的疼。“好,還要跟我分手?”霍桑榆站在桌前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直到眼神里蓄滿失。連哭都不會哭了。也在這時,沈棠溪將人領了回來。看到也在,周崇安眉眼蹙起,不再像是之前那麼鎮定。“桑榆,我們回去吧。”霍桑榆整個人懵懵的,被沈棠溪扶著走出大門。剛上車,霍桑榆就嚎啕大哭。趴在沈棠溪的懷中,涕淚橫流地說:“嫂子,我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他就一定要這麼對我!”“不是你的錯,是他覺得配不上你。”霍桑榆哽咽說:“我又不怪他,嗚嗚——”看小姑子哭得這麼慘烈,沈棠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輕微拍了拍的肩膀說:“別哭了,今晚和我一起回檀宮吧。”霍桑榆沒說好不好,沈棠溪只當答應了。到家時,霍韶霆和姜明月都還沒睡,坐在客廳里,看到兩人回來,視線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桑榆,怎麼樣?”姜明月關懷備至地問。 霍桑榆理都不理,徑直上樓睡覺去了,沈棠溪陪著一起。這晚上,沈棠溪和霍桑榆一起睡的。折騰到了半夜,霍桑榆才不哭了,紅腫著眼睛睡了過去。連續三天,霍桑榆都在檀宮住,老宅那邊打了電話過來催促回去。“媽,我暫時還不想回去。”祁藍冷冷地說:“分個手連家都不回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地惦記著!”“你怎麼知道我分手了?”霍桑榆語氣不善。又看到沈棠溪搖頭以證清白,更是不解地說:“誰跟你說的?”似乎知道說了,祁藍不輕不重地說:“這不重要,反正周崇安配不上你,分手了最好,免得你錯過更好的人。”“又是不重要,那你們說究竟什麼才重要?”霍桑榆一聽這話就炸了。對祁藍的態度也不好起來,即便隔著手機,心里面也滿是怒火:“誰能配得上我不是你說了算,大家都是人,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祁藍高高在上地說:“可你就是和周崇安不一樣。”霍桑榆腦子轉得快,很快反應過來說:“媽,你老實和我說,這件事究竟和你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和裴太太一起陷害他?”雖然祁藍那天沒去參加宴會,可霍桑榆記起來了。祁藍和裴太太的關系還不錯,私下也有來往。要說祁藍沒有參與其中,是不相信的,畢竟祁藍的電話來得這麼及時。“說什麼陷害,要是他意志堅定,怎麼可能背叛你?”祁藍沒有狡辯,反而攤牌了。霍桑榆只覺得心里一痛:“為了讓我和他分手,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媽,你可真是太為我著想了!”祁藍不想和霍桑榆鬧得太僵,放低段說:“知道我為你好,明天就去景瑞餐廳,那里我為你約了個相親對象,去見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霍桑榆直截了當地說:“沒其他事我就掛了。”不給祁藍反應機會,霍桑榆想也沒想地掐斷電話。過了會,走到沈棠溪邊坐下。“嫂子,我心里難的。”沈棠溪知道在想什麼,嘆了口氣說:“想開點,媽和你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未免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周崇安,還要做出這種事。”沈棠溪沒再說話,盯著看了半晌。緩和了下,才說:“其實分手也不是什麼壞事,周崇安沒你喜歡他那麼喜歡你。”“我知道!”霍桑榆捂著腦袋,悶悶地說:“從一開始我們在一起時,我就知道,周崇安跟我說過,他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只是不喜歡他,但他也沒辦法把那個人忘掉。”“我就說,我有的是時間等著他喜歡上我,所以死纏爛打地讓他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容易磨泡讓他松了口的。”“都被我媽給毀了!”霍桑榆死死地咬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又委屈又氣憤。沈棠溪無從開口。倒是姜明月走過來,似笑非笑地說:“桑榆,你這話說得不對,伯母是為了你好,畢竟那個周崇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霍桑榆瞪了眼姜明月,恨恨地說:“只有你是故意接近我哥,別人可沒這種心思。”姜明月皮笑不笑地說:“我只是隨口一說,你不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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