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倒是把他們的話盡收耳中。
沒錯,他們是要極力避免打仗,但是不能讓西京篤定他們不想打。
尤其,要讓蘇蘭石知道,不想開戰的只有宋家和蕭家,至于他北冥王正缺這麼一場戰事以奪回兵權呢。
宋惜惜收回視線,聽著長公主說流利的商國話,“本宮一直想和王妃見一面,所以爭取出使到商國來,本宮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為著王妃來的。”
這句話,方才已經說過一次了。
看臉真誠,像是發自心的,不似方才那樣的互相吹捧幾句。
宋惜惜微微一笑,“能與公主一見,也是我莫大的榮幸。”
近距離相對,冷玉長公主不似昨日在城門見那般疲態十足,可見昨晚休息得不錯,眼底的烏青在淡淡的脂覆蓋下,已經完全瞧不見。
只不過,整個人的狀態,確實比真實年紀要大上幾歲。
宋惜惜知曉曾輔政,西京經歷了憂外患,旁人是不曉得各種艱辛的,因而縱然知道明日是針鋒相對的局面,此刻也不敬重。
簡單寒暄之后,便開始宮宴了。
各自歸位坐好,擺下了餐桌,西京使者依舊是在右側,謝如墨和宋惜惜坐在了一起。
太后沒一起用宮膳,只是出來與冷玉長公主一見,以顯對使者的重視。
帝后在場,諸位親王和權臣作陪。
淮王自然是沒來,淮王妃也沒來,燕王則帶著金側妃列席,這樣的場合,他是不會帶沈氏的,哪怕沈氏是正妃。
席間,推杯換盞,觥籌錯,仿佛兩國是友好邦,并無大怨。
肅清帝說的也都是一些場面話,例如希諸位盡興之類的,別的一概不說。
宋惜惜和謝如墨之間,人瞧著也似乎有些嫌隙的,他們沒有一個眼神流,坐得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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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疏離。
蘇蘭石和閣大學士梁安偶爾便朝他們投來眸,分辨他們這份疏離到底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這很重要。
因為他們想不想開戰,其實大部分是要看北冥王,本以為他們夫妻恩,為著蕭大將軍,北冥王也應該極力避免戰事才是。
而肅清帝也顯然是不想打的,有了殺降屠村的事在前,談判膠著的時候他們輕易就掀了桌子說打仗,不占理,會導致民怨四起。
可北冥王他怕什麼啊?民怨不針對他,只會聲討肅清帝,其他國家和部落也只會說肅清帝昏庸,礙不著他北冥王什麼事。
相反,開戰對他來說,太有利了,尤其是如果他有取而代之的野心,重奪兵權于他是百利無一害。
至于夫妻分,不見得有,畢竟宋惜惜是二嫁婦,不值得珍視。
宮宴中途,蘇蘭石有了幾分醉意,起說要去解手,帶了親軍領鄭永壽一同去。
吳大伴安排了戚貴帶他們去,到了恭房,蘇蘭石便讓戚貴退開一邊,在遠等著,由鄭永壽扶著他進了恭房。
鄭永壽知道他定有話要說,因而進了恭房之后,他問道:“蘇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蘇蘭石瞇起了眸子,“鄭衛領,本看那北冥似乎不甚在意宋惜惜,你是否也如此覺得?”
“瞧著像也不像。”鄭永壽說。
蘇蘭石眼底著刮刀般的寒意,“試一試。”
“這怎麼試?”鄭永壽問道。
蘇蘭石來恭房之前就已經有了計劃,附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鄭永壽聽完之后,沉默了一會兒,道:“但聽聞宋惜惜武功高強,又是在商國京城,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
蘇蘭石語氣輕蔑,“一個人武功再高強能高到哪里去?你是我西京第一高手,不會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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