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真真好奇道:“什麼是藥鼎?”
沈留夷也沒聽說過這種骯臟的勾當,但大致猜到了不是什麼好東西,紅著臉扯了扯師妹的袖子:“想必不是什麼好東西。”
姬殷和李道恒卻是聽說過的,有些修士不愿腳踏實地修煉,好些的尋些天才地寶、靈丹妙藥服用,提升修為,還有一些連服藥也覺麻煩,或是嫌藥中的靈力不夠純,服藥作用太慢,便找一些有靈靈脈的貧苦年,短時間喂以大量靈藥,做“藥鼎”,以□□的方式來汲取藥力,藥中的靈氣經過“藥鼎”的靈脈“煉化”,比直接服□□純許多,還不會在經脈中積聚藥毒。
姬殷厭惡道:“那些人是哪里來的?”
閣主道:“大多是從凡間買來的,都是下家送來的,小人也不知他們是從哪里弄來的,小人本分做生意,只知銀貨兩訖便罷了。”
饒是姬殷生寬厚,也忍不住冷笑:“好一個銀貨兩訖!”
閣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姬殷道:“人在哪里?”
閣主支支吾吾,馮真真又在他腦袋上踹了一腳:“帶路!”
……
冷嫣一行出了金相閣,正打算找個客店落腳,那乖乖綴在他們后的藥人卻突然跑上前來,扯扯冷嫣的袖子,里發出“咿咿”的聲音。
若木沒好氣道:“大好的機會錯過,又撿了這麼個累贅。”
祂瞪了“藥膳”一眼:“你有什麼事?”
冷嫣睨了祂一眼,向那道:“怎麼了?”的聲音依舊冷冷淡淡,卻比同其他人說話時都多了一微不可察的溫。
“咿咿呀呀”地著,扯著冷嫣往船舷邊拖。
冷嫣猜到了什麼:“你要帶我們去哪里?”
聽不懂的話,大眼睛里滿是困,只是繼續把往船尾拖。
若木不耐煩道:“再敢拉拉扯扯,把你扔到水里去。”
仍舊見這年有些怕,畏畏連頭也不敢抬,不過似乎知道有冷嫣給撐腰,這年不能拿怎麼樣,還是牢牢地抓住冷嫣的袖子。
冷嫣對若木道:“別嚇唬。”
向船尾看了眼:“那里應該有什麼東西,去看看。”
若木無可無不可,不不愿地跟了上去。
藥人到了船尾,忽然向甲板上一趴,用手拍打甲板,里的咿呀聲更急促了。
冷嫣把拉起來,往甲板上看了看,只見兩塊木板的隙比旁邊的木板略大一些,將劍進隙中一撬,一扇暗門應聲打開,出一條黑黢黢的狹窄木梯。
藥人越發激,指指那道木梯,又指自己。
冷嫣道:“里面還有別人?”
若木氣不打一來:“救了一個累贅還不夠,全家都賴上我們了。”
冷嫣道:“先看看。”
放出一縷神識下了那道窄梯,梯子比想象中的更長,穿過底艙,一直往下通到船底。四周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到彌漫著海水的咸腥氣味。
冷嫣的神識四一探,發現巨大的樓船底下竟然附著著一個個水泡似的鮫皮囊,鮫皮囊呈現半明,約可以看見里面蜷曲的人形——每個鮫皮囊中都裝著一個只著單、蜷一團的年或。
這些鮫皮囊幾乎遍布整個船底,麻麻仿若魚卵,一眼不到邊,乍然探到這樣的景象,連冷嫣也有些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聽見遠傳來腳步聲,約聽見姬殷那個小師妹嘰嘰喳喳的聲音。
立即收回神識,睜開眼睛,向若木道:“有人來了,到劍里去。”
若木十分看不上那把寒酸的鐵劍,更嫌棄里面那個破落的農家小院,不過還是不不愿地回了劍里。
冷嫣又把藥人塞進一枚形制古樸的納戒里,只覺四周天地忽然一變,自己不知怎麼就在一間漂亮華麗的屋子里,陷在一張又香又又的大床里,床邊的小獅子香爐里噴吐出好聞的香氣。
舒服地翻了個,像嬰兒一樣蜷一團,很快困意上來,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冷嫣輕手輕腳地下了樓梯,把暗門按原樣封好。
很快穿過窄梯,來到船底,鉆進一個空鮫皮囊里。
若木的聲音自劍里傳出,聽起來甕聲甕氣的:“你要做什麼?”
冷嫣道:“混進他們中間。”
說著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張符紙和一把銀的小剪刀,三下兩下剪出個人形廓。一向不擅長這些,剪出來的小人歪歪扭扭,連雙都是長短不一,左長,右短。
冷嫣修剪了一下左,這下又變左短,右長。
自暴自棄地把剪刀塞回乾坤袋中,手指在無鞘的鐵劍上一割,出一點按在紙人眉心。
紙人一沾上的,很快化作一個十六七歲的,任誰用神識去探查,都會以為這只是個有著劣等靈靈脈的凡人。
冷嫣的神魂從原來的傀儡中出,鉆進剛制好的里,傀儡立時化作一個掌大的玉雕像,通瑩澈潔白,只有眉心有一點嫣紅的跡,把雕像和劍一起藏進乾坤袋中,再將乾坤袋藏好,便抱膝蜷,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頭頂傳來腳步聲,重玄一行人很快沿著梯子下到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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