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

燈火通明。

看著無數的天關將士，陸凡沒有說話，隻是雙目凝視，一言不發。

“怎麽了？”

看出陸凡滿懷心事，東方嫣然著肚子出現：

“在想深淵通道的事嗎？”

聲音很溫，像是怕打擾到陸凡凝思。

“沒有。”

陸凡轉過頭，看著容絕的東方嫣然，出微笑：“你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冷，小心寒。”

東方嫣然臨產在即，陸凡沒有讓參與任何戰事。

“你是不是傻？”

東方嫣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就算下冰雹，也不可能傷的了我分毫。”

“你老婆和孩子都沒有這麽脆弱的，怕什麽？”

聽到老婆孩子的字眼，陸凡心頭一陣恍惚，拉住的手，輕輕摟懷中：

“心疼嘛。”

“還是先心疼心疼你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煩心什麽，我聽說眼下破局的當務之急，隻要炸掉深淵通道，阻止深淵魔境繼續增援。”

“但是對任務人選篩選極為苛刻。”

“要求對陣法悉，而且修煉出了天靈，能在最後關頭將其引。”

“並且實力不能太強，要躲過對麵鬼神的探查，進深淵。”

“對嗎？”

東方嫣然將腦袋輕輕在陸凡膛：

“好像能滿足這個條件的，隻有趙丸子他們了……”

陸凡沒有說話，呼吸卻是有些凝重。

“沒辦法，天下大勢，從來都不以個人意願轉移。”

“很多時候都是不由己，看貫生死別離。”

東方嫣然很是：“我知道你很為難，畢竟和趙丸子他們走過了這麽多路，而這場任務，無異於自殺。”

陸凡點頭：“是，隻是除了他們龍虎山的人，沒有更好的人選。”

“也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滅世大陣。”

“這個任務隻能執行一次，所以不允許失敗。”

他很清楚，斬斷深淵通道，就等於把魔族拉到對等位置來進行決戰。

眼下魔族大軍，看似強大。

但和還沒有的深淵魔族比起來，隻是九牛一。

一旦讓通道源源不斷地將魔族運送過來，基本上不用打，就可以宣告失敗了。

所以炸毀深淵通道，至關重要。

“我想問你個問題。”

東方嫣然忽然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

“這個任務執行的人，必須是你，你會怎麽做？”

陸凡一愣：“怎麽會是我？”

“如果了。”

東方嫣然掐了他一下：“比喻都不會。”

陸凡沉默了片刻：“我會去。”

“為什麽？”

“因為我想讓你和孩子活下去。”

陸凡深吸口氣：“如果我無法帶著你們獨善其，那麽我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換取你們生存。”

這些日子，他在天關城外，看見了許多。

有離別，哭泣，永離……

百萬將士，在他們的口中或許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

可是對於這些個人來說，就是他們的全部。

沒有人能獨善其，所以大家都義無反顧，飛蛾撲火。

隻為後那個重要的人，搏得一丁點活命的機會。

“那就讓我們去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兩個人齊齊回頭，趙丸子站在遠黑暗，如同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