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為走后,溫阮清才出聲問道,“司家二老,是哪兩位?”
陸晏辭拿了手機點開百度百科,輸了兩人的名字,
“老爺子年輕時是打了天下的,老太太是文工團的,文家那二位也一樣,自年輕時候就認識了,兩家是深厚些。”
溫阮清一一看過,老爺子年事已高,但雙目炯炯有神,眉目間著凌厲,司為和他的一模一樣,老太太退休前也是居要職,眼神也很是犀利。
溫阮清扯了抹諷刺的笑出來,“真了不起,確實天作之合。”
就從家世來看,都覺得司家和文家是絕配。
陸晏辭坐在床邊抱著,“老一輩人想法固執,看著天作之合,不過是貌合神離罷了。”
蘇念禾重重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
“司家老太太這一輩子都只為司家活著,看著什麼都是為大局考慮,但臨了不還是搞得家里所有人都不暢快。”
“居高位這好些年,與兒子生了嫌隙心里能暢快到哪兒去,也不知道司老太太后不后悔當年的決定。”
溫阮清冷笑,“怎麼會后悔呢?這不是司家的一切,最后都按照的規劃一步一步在走嗎?”
“可能當初你媽媽剛走,司為消沉那幾年,老太太是有過的吧,我當好端端的怎麼病倒的,合著是心里有愧。”
“傷了自己兒子,害了兒子所之人,最后又將文婧的一輩子也搭上了,唉……”
也不知道文婧后不后悔當初執意嫁給司為的決定,沒有的婚姻,想想都覺得難熬……
嘆到一半,看溫阮清好似非常冷靜,冷靜的讓人出乎意料,不免又擔心,
“阮阮,都是大人的錯,你可千萬不能像之前那樣緒激了,知道嗎?”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只不過是覺得可憐的人實在可憐,結果始作俑者本連知道都不知道,一時氣不過罷了。”
“我只是……實在有些心疼我媽……”
“怎麼人不心疼,也不知道當年那整個孕期是怎麼熬過來的……”
越說越難過,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哭腔,蘇念禾捂著出去了,怕再惹哭了溫阮清。
但溫阮清不僅沒哭,還反過來問陸晏辭,“媽沒事兒吧?你要不去看看?”
“沒事兒,是做母親的,大概更能想象得到岳母的難,最要的是你可得給我好好的。”
說完輕輕地親額頭,懂事的他心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擔心別人。
“嗯。”
……
司家。
司為將車開進胡同里,目定格在門口那兩個石獅子上。
那年已是深秋,黃黃的銀杏葉落了一地,溫婉指著門口兩座石獅子,笑語嫣然,
“我跟你講,我們祖上也是京城的,我從老照片里看過,門口兩座獅子可不比你家小,不過我爸是為下江南,所以才搬去了蘇城,我媽都調侃我爸是絕世大種。”
說完又揚著小臉問他,“如果你家里不滿意我,你愿意跟我去蘇城當上門婿嗎?”
他很想回句愿意,但他從來重承諾,覺得開口答應了的,就一定要做到。
做不到,就不答應,所以那天他沒說話。
但溫婉瞇眼笑了笑,“嚇唬你的啦,現在這四合院且值錢呢,我爸也看不上上門婿。”
早知如此,看不上就看不上,他厚著臉皮上門,一輩子不也就這麼過來了。
現在弄得人家破人亡,孩子苦,算怎麼個事兒。
司為待車里連了三煙,才推開車門下去。
一進大廳就聽見老太太在里面絮叨,面紅耳赤的,看得出心很不愉快,
“那姑娘也真是不懂事,怎麼著能憑一個自個兒喜歡就霸著別人家的東西不放,陸家那小子也真是的,為了哄媳婦兒,連兩家的分都不顧了……”
旁邊司景宇一個勁兒的幫老太太順著氣,
“沒事兒,爸不是去景園了嘛,晏辭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到時候肯定好說……瞧我爸這不是來了嘛。”
老太太騰一下從沙發上起,“拿回來了嗎?”
“拿?”
司為本就心口憋悶的慌,一腳進門檻就聽到老太太那麼幾句話更是抓心撓肝的煩悶,冷笑了聲,
“我當年給出去的東西,人家如今花了那麼大價錢拍的,我怎麼拿?”
老太太不悅,沉著臉,“可這是咱司家的傳家寶,落到一外人手里算怎麼回事兒?”
老爺子也出聲,“當年你們也是有緣無份,事早都過去了,老祖宗留下的件還是討回來的好,我聽景宇說陸家那小子花了八千萬,趕明兒跟人說說,該多錢就給人家,這玉佩讓還回來。”
文婧也在一旁開腔,“對,這些年公司經營相當不錯,這筆錢還是很好拿的。”
司為冷笑一聲,看向老太太,“倘若我說不是在外人手里呢?”
老太太眉心一跳,“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老爺子思忖半晌,沉聲開口,“景宇先回房間吧,我們談點事兒。”
司為:“就在這兒待著,他也大了,家里的事也沒什麼他不能知道的,就算今兒不知道,早晚得知道。”
司景宇直覺不對,便一言不發的坐著沒。
司為看著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心里萬般緒織翻涌著,
“您二位當真是一如既往,也不問人小姑娘是不是愿意,說往回來要就一聲令下,合著所有人都得聽您倆的軍令?”
老爺子瞬間沉了臉,呵斥出聲,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在外頭待了那麼多年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司為一改往日板正拔的坐姿,往后靠著椅背,一子破罐兒破摔的勁兒,
“您兒子就混賬一個,能說出什麼好話?”
頓了下,又自嘲道,
“哦,也不是,連自個兒閨流落在外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怕是在混賬里頭都排不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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