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之後,沈清歡用過早膳略坐了片刻便帶著丫鬟出門了。
帶的是十五和墨畫,將侍書留在了攬月軒。
不為別的,隻因侍書為人沉穩機靈,有在府上看著阿九沈清歡方才放心些。
一路乘著馬車去了天香居,沈清歡下車之際,駐足在酒樓前看了片刻。
這是晉安城中最好的酒樓,尋常百姓連門都不敢進。
“小姐……”墨畫順著的視線看了看,可除了酒樓門口上方鎏金的牌匾,並未瞧見其他。
“走吧。”
隻是許久未曾出府在街上走走逛逛,就連這個天香居此前也從未踏足。
不過想,這酒樓應當是城中哪個大戶人家的產業,尋常商賈縱是再如何富庶也得不到這樣好的地界來開買賣。
就是不知,這天香居的幕後老板到底是誰。
收回心神,沈清歡抬腳走進天香居,小二眼尖的立刻就迎了上來。
“這位姑娘……”
“哎呦,沈姑娘來啦,您快裏邊請。”不等小二的話說完,卻見天香居的掌櫃忙不迭的上前,招呼們主仆三人進門。
見狀,就連沈清歡都一頭霧水。
向來深居簡出,這天香居在今日之前更是從未踏足,這掌櫃是如何認出的?
看了十五一眼,後者會意,直言問道,“掌櫃的如何認識我家小姐?”
“瞧姑娘這話說的,如今放眼整個晉安城,誰能不認識沈姑娘啊。”掌櫃的賠著笑,引著沈清歡等人上二樓,“這邊的雅間賞景雖有些偏,但卻勝在暖和,也十分清淨,不容易到外麵的打擾。”
說話間,掌櫃的將們引至一個包間。
門方才打開,便隻覺一暖暖的溫熱氣息撲麵而來。
房中已燃好了炭火,一應陳設十分古樸典雅,怕是較之尋常吏的家裏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姑娘,您裏邊兒請。”
在房中轉了一圈兒,沈清歡忽然問,“還有別的雅間嗎?”
“啊?”掌櫃的一怔,“……您、您不喜歡這個?”
“那倒不是。”
“有倒是有,隻是都不及這間致安靜。”如今雖已春,但天氣尚寒,並無什麽景致可賞,是以他才將人帶到了這邊來。
況主子早有代,沈姑娘來了就是要直接帶來他房間的。
掌櫃的正愁該如何說服沈清歡留在這裏時,卻見淡淡的勾了下角,輕聲道,“如此,有勞掌櫃費心。”
“不敢當、不敢當,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掌櫃的將菜譜奉上,“那您先瞧瞧,有何需要喚一聲便是。”
“嗯。”
“那小的先告退了。”又頗為恭敬的施了一禮,掌櫃的才放輕作退出了房中。
輕輕掩上房門,他揮手招來了兩名夥計,低聲吩咐道,“你們兩個守在門口,不可以讓任何人靠近。
若有何人擾了沈姑娘的清淨,你們倆個可仔細著!”
“是。”
沉著臉叮囑了兩句,那掌櫃的才下了樓,倒是與方才在沈清歡麵前點頭哈腰的樣子判若兩人。
再說房中。
十五見掌櫃的離開之後,便頗為警惕的對沈清歡道,“小姐,這掌櫃的不是尋常人。”
“哦?”沈清歡揚眉。
“他會武功。”
而且瞧他方才走路時一聲音也沒有,十五估著,他的輕功定然極高。
真起手來,怕是也未必能討得到好。
十五如此說,原本是想讓沈清歡警惕些,心裏有個防備,誰知卻依舊是那副溫溫淡淡的模樣,似乎並不在意。
此舉,倒是看懵了十五和墨畫。
“小姐……您怎麽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難道小姐也看出那掌櫃的會武功了?
十五心說不應該啊。
而此時,墨畫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個本該在出門前就問的問題,“小姐,咱們來天香居是來幹嘛呀?”
“來見太子殿下。”沈清歡輕輕轉著冒著熱氣的茶,直到掌心一片溫暖才開口回答了十五的問題,“若我所料不錯,這天香居便是太子殿下經營的產業,而方才那個掌櫃,實際份怕是他的屬下。”
“什麽?!”
“太子殿下?!”
兩個小丫鬟同樣驚訝。
沈清歡眨了眨眼睛,淺淺的抿了口熱茶,覺有一暖流從間下,淡的角不微彎。
方才那掌櫃一眼就認出了的份,就覺得不對勁兒。
後來他又直接將們帶來了這裏,顯然有所準備。
問他可有別的雅間,他支支吾吾的不願回答,應當是那些包間沒有提前放好炭盆之類的。
可除了自己和傅雲舟,旁人又怎會得知今日要來這天香居呢!
如此一來,便隻有一個可能了。
才這般想著,忽聞門外傳來了一陣爭論聲。
十五接收到沈清歡的示意,便幾步走到了門口將門打開,隻見一個打扮素簡的小公子站在門外,正在與門口的那兩個小廝理論。
他的年紀看起來與沈清歡差不多大,量也不似傅雲舟那般高大,頗為纖細小。
麵若冠玉,似塗朱,眉間一點朱砂痣,看起來雌雄難辨。
“我可是邀前來,你不讓我進……”他正說著,話音卻忽然頓住。
眼見房門打開,他先是下意識的看向開門的十五,接著視線便又落到了沈清歡的上。
而這一看,他就再也沒能收回目。
“大人啊!”他忍不住驚歎出聲,直勾勾的便朝沈清歡走去。
毫無意外的,被門口的兩名小廝攔住。
他們看似普通,實則力深厚,十五覺察到這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便鬆開了盤纏在腰間的劍。
看來用不著出手。
三番兩次被攔,那黑年不麵不悅,瞇著眼睛威脅道,“再不讓開,本神醫可就不客氣了!”
沈清歡在房中聽到“神醫”二字,再想起昨夜傅雲舟邀來天香居的目的,便趕開口道,“十五,請這位公子進來。”
“……是。”十五雖心下疑,卻還是乖乖照辦。
得到了邀請,黑年理了理袖,得意的朝門口的兩個小廝揚了揚眉,輕哼一聲,抬腳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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