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這些，知道被子下麵的自己一不掛，可是這個管家卻跟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麵前跟說著這些最難以接的事。

    往被子裏麵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要穿服⋯⋯”言下之意是讓他先出去。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阮小姐盡快穿好服就離開，十分鍾後傭人會上來換床單。爺馬上就會上來休息。”

    吳管家仿佛沒有聽到說什麽，每一個字都邦邦的沒有任何多餘的，“還有，爺讓我告訴阮小姐，明天阮小姐你過來的時候就不要來這個房間了，對麵有客房，阮小姐就在那裏等爺。”

    話說的這樣明顯，雲昭是個聰明人，怎麽還會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換床單？那是嫌棄自己太髒了是嗎？

    所以之後就不用來這個房間了，因為不配睡在他的床上是嗎？

    仿佛是被人狠狠地扇了無數個耳，這種被人辱到連那種真正賣小姐都不如的覺，好像是將無地推到了刑場，然後一刀一刀地淩遲⋯⋯

    被子底下的在瑟瑟發抖，從小到大雲昭從來沒有過這樣大的屈辱，知道自己就快要失控，可是不能在這裏表現出任何的弱。這條路是自己選的，就算是跪著，也要把這一年半堅持完。

    “我知道了。”垂著眼簾，忍下了所有的屈辱，聲音平靜地幾乎不像是自己的。

    吳管家看向的眼神卻起了微妙的變化，沒想到這個人會這樣的平靜。

    他當然知道爺讓自己來跟這個人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麽，換做任何人都無法接這樣的待遇，更何況是像這種從小就養尊優的千金小姐。

    可是竟然什麽脾氣都沒有，可是卻也不像是那種認命的絕。

    他在爺的邊伺候了那麽多年，見過爺邊很多形形的人，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這樣讓人有一種忍不下心去做一些傷害的事的覺⋯⋯

    如果不姓阮，或許真的會是很適合爺的人⋯⋯

    “請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嗎？我現在要穿服。”

    雲昭見吳管家一直都站著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吳管家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走神了，而且想的還是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連忙打住，回過神來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麵孔，“阮小姐不要忘記簽字。”

    雲昭看著吳管家走出了房間，房門一關上，便迫不及待地從床邊撿起自己的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

    一秒都不想待在這個房間，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連頭發都沒有梳，穿好服不合約看了一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走了屬於的那一份，隨後在床邊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匆匆套上就衝出了房間。

    一路狂奔衝出了別墅，抖著手從包裏麵找到車鑰匙，車門一打開，就坐了進去，等到車門關上，才發現自己全都在發抖，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發抖，雙間的酸到了這一刻越發地明顯。

    了幹的雙，按下了發引擎的按鈕，腳想要去踩油門，可是無比簡單又悉的作，卻踩了好幾次才踩到。

    別墅的二樓，書房。

    盛弦背對著門口，上隻套了一件白的襯，下一條簡單純灰的亞麻休閑，一手在兜裏，一手夾著一燃了一半的煙。他拔的子背對著門口，這樣的位置，從窗口出去，正好可以看到樓下大門口的一切。

    微亮的燈下，他看著失魂落魄地從別墅的大門口衝了出來，打開車門坐上去，不是太遠的距離，所以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擋風玻璃下麵，那張麵蒼白到毫無的臉。

    看得出來開車的時候緒有些不穩定，車子開到別墅大鐵門那麽點路程，他卻看到連連踩了三次急剎車。

    書房的門這個時候被人敲響，悉恭敬的男聲在外麵試探地了一聲，“爺？我可以進來嗎？”

    盛弦沒有彈，深邃如海的雙眸一直都凝視著剛剛開出大鐵門的那輛白車子，過了五秒，車子重新啟，車尾燈很快就徹底消失在墨的夜之中。

    “進來。”他這才轉過來，將指間的那戒煙撚滅在煙灰缸裏。

    吳管家推門進來，將那份雲昭之前簽了字的合約遞給盛弦，“爺，這是阮小姐簽了字的合約，您過目一下。”

    盛弦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手接過，看了右下方的那個名字，很娟秀的字跡，不過應該是寫的時候特別用力，所以“靜”字最後一勾竟然劃破了一點紙張。他的拇指輕輕地拭過那個細微的破點，忽然冷哼了一聲，合上就放進了屜。

    “爺，房間已經整理好了，您現在準備去休息嗎？”吳管家見盛弦把合約放進了屜，這才適時地開口。

    盛弦連眼皮都沒抬，仿佛是十分專注地看著手邊的另一份文件，冷淡地說：“你先去休息吧。”

    吳管家在他的麵前向來不敢多說一個字，一般況聽到他這麽說，都會頷首離去，這次卻遲遲沒有離開。盛弦終於抬起頭來，正好瞥見他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他挑了挑眉，“還有事？有什麽話就說。”

    吳管家頓了頓，終於說：“昨天下午的時候，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聶醫生讓您有時間回一個電話，好像那邊有新的況。”

    盛弦若有所思，半晌才沉沉地點頭，“我知道了。”

    吳管家這才退了出去。

    書房裏重新剩下他一個人，空氣裏安靜地連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聞，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有一種很難以言喻的煩躁，索出了一煙，放在上還沒有點燃，又拿了下來。

    最後起拿了一瓶紅酒，一口氣喝了兩杯，這才覺得浮躁的緒稍稍平複了一點。

    重新走到書桌前，他出的手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屜拉開，最底層放著一張照片，他修長的手指夾住了照片的一角。照片隔的時間有些久，但是因為保管得好，所以依舊清晰。照片上麵是四個人，儼然是一張全家福，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最幸福的笑。

    笑，他都快忘記幸福的笑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