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容大不解,“雲昭你說什麽?你被誰要挾了?發生了什麽事?”
雲昭看了一眼,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似的,終於斷斷續續地開始敘說那些得快要不過氣來的事告訴了芳容。
其實說的有些顛三倒四,很多次都不敢去看芳容的眼睛。
這是最好的朋友,而現在在說的事都是最不堪的事,或許一直都選擇瞞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沒有辦法麵對。
人都是有恥心的,明白自己更加是這樣一個人。
誰會不願意希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有人過來拉自己一把?
可是這樣難以啟齒的事,一直都以為自己可以忍到結束,然後假裝若無其事,一直都覺得時間是最好的療藥。
隻是如今還是說了出來。
隻是沒有想到,芳容聽完之後,眼眶發紅破口大罵,“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那個禽!簡直就是一個混蛋!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出來?雲昭你可以點苦的!”
“對不起,蓉蓉⋯⋯我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雲昭咬著,靜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一切到了現在都已經結束了。那天他帶我走的時候又威脅我,我沒有辦法,蓉蓉,我隻是不想連累其他的人。我們阮家欠他的,我都還給了他了,現在我隻想要離開這裏,我想要擺這一切,你能不能幫幫我?我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找了。”
芳容說:“雲昭,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你大哥還有向野,他們會幫你。”
“不行!”雲昭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不能讓他們知道!”
“為什麽?”
“我了解我大哥,如果他知道了他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雲昭皺著眉別開臉去,長長的睫輕輕抖,“至於向野,我不能再讓他為我付出任何。蓉蓉,向野是一個好男人,他之前為了我已經承擔了太多了,可是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你應該知道的,他不會罷休的,他一定會和我大哥兩個人聯手對付盛弦⋯⋯我、我不知道怎麽說,我不想讓這件事再繼續發展下去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當是我們阮家欠了盛家的,而現在我已經用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一切去換了救贖,所以,不要讓他們知道,求求你了,好不好?”
芳容看著雲昭的黑眸中那哀求的芒,終於還是妥協。
其實也知道雲昭說的都是真的。
那樣在意的兩個男人,如果知道了曾經遭過這樣的一切,一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沒有時間了。”雲昭將心頭的那點哀涼了下去,恢複了最初的冷靜,“盛弦明天就會回來,我太了解他了,如果吳管家把我住院的事告訴他的話,他也許馬上就會回來⋯⋯他不會放過我的,現在我們必須馬上回家去,你要幫我一起編個故事騙我大哥他們,我怕我已經說過太多的謊,這次沒有你的幫助,我大哥不會相信。”阮景也不是什麽善男信,這次既然已經決定要走,那麽大哥那一關一定要過。
“你放心吧,雲昭,我會幫你的。”
“既然爸爸已經沒事了,他也不會再拿手刀了,我想和他們一起出國。”這才是最終的目的,隻有徹底離開這個地方,才能擺掉盛弦,隻要在這裏,永遠都有自己放不下的東西,而他永遠都會有鉗製自己的東西。
芳容問:“你爸會同意嗎?”
“我會想辦法說服他,我知道我爸爸,他何嚐不是一個麵子至上的人?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跟他說我們一家人移民去別的地方,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同意。”雲昭說:“隻要說服了我爸爸,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我們一家人都離開了這裏,盛弦再也不能威脅我了。”
芳容點點頭,“那一會兒他們問你這些天去了哪裏,你怎麽說?”
雲昭想了想,說:“散心去了。”
“這樣行嗎?可是這些天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啊,報警還是我提議的,你讓我幫你什麽?”
“順水推舟吧,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就說是我不讓你說的,是我讓你報警的,隻是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大哥他們就不會懷疑什麽了。”
們出了醫院,打了一輛車,兩人一起上車,雲昭又代了,“到時候我自己會想辦法解釋,但是你一定不要把那件事泄半分知道嗎?”
芳容很慎重地點頭,“我會的。”
***
雲昭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有多久沒有真正意義上回過這個家了。
仿佛人生二十幾年的經曆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個月這麽曲折。走進別墅的時候,就看到了王阿姨正好在吩咐傭人打掃客廳,見到雲昭滿臉欣喜地跑過來,“小姐?小姐回來了⋯⋯太好了,小姐,夫人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呢,你總算是回來了。”
“王阿姨。”雲昭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話,“我媽媽呢?”
“在樓上休息呢,自從出院以來一直也就那樣。”
話音剛落,雲昭就看到阮母踉蹌著從樓梯口下來,欣喜若狂,“囡囡,你回來了?你去哪裏了?”雲昭跑過去,阮母拉著的手就幾乎要掉淚,“你這孩子到底是去了哪裏了?你大哥一直告訴我說你在外麵,可是你從來都不會離家這麽久都不給我一個電話的,我還打電話給你醫院,那邊就說你一直沒有去上班,囡囡,媽媽真的很想你。”
雲昭心頭發酸,強忍著眼眶裏的淚水,安著母親,“媽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知道家裏發生了一點事,我就出去散了散心,媽媽你不會怪我沒有告訴你吧?”
“回來就好。”阮母手了雲昭的臉頰,“你這孩子都瘦了,以後可別一聲不響就走了,發個短信回來就算了事了,我和你爸爸還有你大哥多擔心你啊。”
“媽媽,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雲昭抓時間進正題,“媽媽,我有點事找爸爸,他在嗎?”
“在樓上書房。”
阮母歎了一口氣,滿臉愁容,“自從出事之後,他一直都很消沉,囡囡,你回來就好了,你跟你爸爸好好說說,媽媽真的不想看到他那樣子不開心。你們父都是醫生,可能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可以好好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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