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賀知遇,顧九月神有點複雜。
“大哥子鷙,不喜見人,平日裏唯有以前的一位老傭人在照顧他。
我也是在跟阿洲結婚的時候,才見過他一次。”
阮香菱的心髒猛地刺痛了一下。
回想起那個子沉難測卻又極為深的男人,的鼻尖忍不住泛酸。
“他的還好吧?”阮香菱問。
顧九月道:“尚可,就是那雙一直是老樣子,其實阿洲給他找了業界權威的骨科專家,甚至也找了C城的秦子寒,可是他不願意讓人診治。
這麽多年,他甚至不肯走出那片後院。”
“你是說,他一直都住在後院裏?”傅辰風沉聲問。
顧九月點點頭:“對,阿洲讓他住這座主樓,他不願意,他隻喜歡待在那片後院裏。
而且,他住的屋子是……”
顧九月說著,抬眸朝阮香菱看了一眼。
以前不認識阮香菱,就聽說那屋子以前是阮香菱住過的。
阮香菱心思複雜地抿,說:“讓我去見見他吧。”
“這……”
“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
正在這時,一聲厲喝從門口傳來。
幾人看過去,正是一臉怒氣的賀知州。
雖然他們先前談過合作,但隻要他們踏進這賀家,便會勾起過往那件傷心事。
顧九月疾步迎上去:“他們想見見大哥,其實……”
“你懂什麽?”賀知州驟然衝顧九月低吼了一聲。
顧九月抿,垂著頭不說話了。
阮香菱連忙道:“你不要怪,是我們要闖進來的。”
賀知州篡顧九月的手。
其實他剛剛吼完就後悔了。
這麽多年了,關於大哥的事,總能令他失控。
顧九月抬眸看他:“我沒什麽,我隻是心疼大哥,其實,讓阮小姐去看看大哥也好,或許阮小姐能勸大哥,讓大哥配合醫生的診治。”
賀知州掙紮了片刻,道:“那好吧。”
阮香菱獨自去了後院。
後院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隻不過,院子裏再沒有那些訓練的年,院子變得安靜了許多。
阮香菱憑著記憶朝著自己以前住過的屋子走。
此時,落日黃昏。
一個男人坐在椅裏,微瞌著雙眸,沐浴著這夕。
他的上蓋了一方毯。
許多年沒見,男人的模樣還是那樣俊出塵,隻是清瘦了許多,眉眼間也多了些戾煩鬱。
阮香菱微微握側的手。
了,衝他喊:“大爺。”
賀知遇形猛地一,擱在上的手慢慢收。
他許久才睜開眼睛看,眸卻是反常地平靜。
他衝笑,笑得很不真切:“好久不見了啊。”
阮香菱緩步朝他走過去。
蹲在他麵前,抓著他的手,喃喃道:“是啊,好久不見。”
說話間,眼淚卻落了下來。
夜幕降臨時,阮香菱從後院出來了。
賀知州連忙迎上去:“怎樣,我哥……”
“你放心吧,他願意接治療了。”
“什麽?”賀知州不可置信地盯著,“我們所有人都勸不他,你居然一下子就勸了。”
顧九月衝他笑:“因為阮小姐是對的人啊。”
傅辰風也笑了笑。
是啊,對的人,做什麽都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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