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太簡陋了。

臺上連門也沒有，窗戶也沒有。沒有水，沒有電。

如果暫時睡一晚還好，若要長期在這里生活，真難以想象。

林悠打開袋子拿出了一個橘子，掰開，遞過去。

“要不要吃點水果？”

季年自然的接過，將橘子整個丟進了里。

其實很想問他為什麼會住在這個地方，可是他們現在也才剛剛認識，不適合問這麼深的問題。

君子忌淺言深。

“東西已經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林悠站起來正準備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問他。

“你要不要帶上份證？現在我們就去把電話卡辦了。”

季年已經坐到床邊，整個人躺在了床板上，他閉上眼睛，語氣里都是疲憊。

“我累了，明天早上你再過來帶我去吧。”

林悠點點頭，離開了。

昨晚上他折騰了一整夜，確實累壞了。

沒想到他住在這種地方，真是奇怪的人啊。

回家后，林悠把昨晚發生的事和笑笑媽媽說了，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住在爛尾樓里，那里什麼都沒有，生活太不方便了。

笑笑媽媽一邊摘著菜葉子，一邊說道。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我之前也有聽說。有一些已經買了房的人，因為房子遲遲沒有房，沒有地方住。所以他們干脆直接搬進了這座坯房。唉，想一想也是很可憐，花了一家人一輩子的積蓄買了棟房子，結果又不能住。”

林悠一想，“這確實有可能，要不然那麼多套房子都空置在那兒，他卻執意要住在11樓。如果不是他的房子，他可以隨便選擇底層的樓房，也不用爬那麼高樓了。”

笑笑媽媽拿著菜葉到水龍頭底下沖洗。

“估計就是這麼個況。不過好在看那個搶劫犯被抓住了。現在咱們也可以放心了。”

“是啊，這次多虧了那位先生。看他那麼瘦，手卻很好，一下子把罪犯抓住，還了綁起來。”

笑笑媽媽拿著個木盆子找了一些米糠到舍前。

林悠看到，突然想起來什麼：“笑笑媽媽，能不能賣兩只給我？”

“行啊，你要請客？”

“不是，這一次葛大叔，葛大媽也幫了忙，我想帶兩只過去送給他們。”

“嗯，也是，葛大叔向來熱心。好像之前也救過一個孩子。你看看要哪只，我給你抓。”

“那幫我抓三只吧。”

笑笑媽媽轉頭看他，“要這麼多嗎？”

林悠笑著點點頭，“我自己也燉一只吃，給糯糯補補。”

林悠拎著兩只，親自送到葛大叔家。

葛大媽不肯收，推推拒拒好幾回，最后林悠沒辦法，將往院子一扔，就跑了。

葛大媽追都追不上。

林悠回到家將土放鍋里燉上。

一個小時后，濃郁的湯香味就飄了出來。

糯糯和笑笑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聞著味兒就跑到廚房來。

“麻麻，你煮了什麼好吃的？”糯糯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好香啊，我也要吃，我也要吃。”笑笑也跑到鍋前想看。

“小心燙啊！”林悠拿了一條小板凳，讓兩個小朋友坐下。

“不著急啊，等一等，待會兒給你們兩人一人一只大。”

“麻麻，你今天買了呀？你是發財了嗎？”

糯糯撐著小臉蛋問。

林悠好笑又好氣的說，“媽媽現在有那麼窮嗎？非得要發財才能夠吃頓湯。對了，這只還是小小媽媽養的呢，味道肯定很好。”

一聽到這話，兩個小孩對視了一眼。糯糯皺起了眉頭，突然嚴肅的問媽媽。

“麻麻，你說這個是笑笑家的嗎？”

“對呀。”林悠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時笑笑張的拉著糯糯，噔噔噔的跑回家。

才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隔壁傳來呼天搶地的嚎哭聲。

林悠趕跑出來一看，兩個小娃兒蹲在舍前抱在一起痛苦流涕？

他們一邊哭一邊抖著指著舍的說，“小五沒了，小六也沒了，球球也沒了…”

說完兩人又抱頭痛哭。

笑笑媽媽拿著鍋鏟站在旁邊哭笑不得。

“哎呀，這個本來就是養來吃的。”

“不是…不是…養來吃的，他們是我們的寶寶。是我們最的寶寶！”

笑笑大哭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們都給他們取了名字，我們是他們的媽媽。”糯糯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糊了滿臉。

“現在被你們給吃了，你們是壞人。”

“寶貝們，這些它會下蛋，過段時間又會孵出一窩新的小呀。”林悠說道。

“不對，那就不是我們的寶寶了，那是別人的寶寶。”

兩個小娃非常執著，他們抱著舍的欄桿不放手，沉痛惦念們被燉了的“孩子”。

林悠和笑聲媽媽無奈的看著他們。

“要不然我做一些木頭小送給你們，好不好？木頭小可好玩了，他們不會生病，也不會被吃掉，可以永遠陪著你們。”

笑笑轉過頭，淚水還掛在睫上，瞪大了眼睛問：“真的嗎？”

“那我要三只。”

糯糯也轉過頭來，有樣學樣的，“那我也要三只。”

林悠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寶貝，那可以來吃飯吧。”

兩個小孩搖搖頭，堅定的說，“不吃，我們不能吃小五，小六和球球。”

林悠著這一大鍋湯，沒想到兩個小娃竟然能真的抵抗住，到沒有它。

林悠舀了一大碗湯和送到了對面的鄭婆婆家。

自己也喝了一碗，又送了一碗到笑笑媽媽家，

剩下的全部裝進保溫壺。

拎著保溫壺，又從屜里取出了一疊錢，向爛尾樓走去。

季先生因為了傷，理應照顧照顧。

而且孩子們又不吃，剩了這麼多，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

氣吁吁的爬上11層，站在門簾外，禮貌的問。

“季先生，你在家嗎？我做了一些湯給你送來了。”

里面沒有人回應。

林悠又問了一遍。

“季先生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