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想到自己平時忙于雕刻一些商業化的木雕,都沒空鉆研想雕刻的東西。
頭腦中有許多靈,現在還只存在于紙面上。
如果教笑笑媽媽雕刻,不僅可以幫助提高收,而且可以讓自己又更多時間構思和設計!
思及此,試探的問道:“笑笑媽媽…你要不要跟我學雕刻?可能剛開始錢不多,但是將來做練了,養活自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笑笑媽媽瞪大眼睛道:“雕刻?我怎麼行啊?你在開玩笑吧?”
林悠笑著說,“這個看起來難,其實只要有功底,用心耐心,勤加練習,是可以學會的。我看你之前給笑笑做的那些服,還有畫的那些花邊,都好看的。笑笑媽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所在,我覺得你的手就特別巧。試試看嘛,反正又沒損失。”
“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王蕓蕓當了這麼多年的家庭主婦,骨子里有點自卑,依賴強。突然有人告訴,也可以做事賺錢,一時不能接。
“你當我是路邊隨便找個人就推銷呀?如果不是看到你在和設計方面有一些天賦,我也不會找你的。”
林悠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抓著糙的手。
“這雙手將來可能價值千金呢,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干?”
王蕓蕓也被激起了斗志,當然想賺錢,想要幫忙補家用。謝忠一個人撐起一個家太不容易了。
之前是因為懷孕,又沒有老人家幫忙,只能自己帶孩子,耽擱了這些年,現在孩子已經上兒園小班了,確實應該出來賺錢了。
沒有什麼技能,對未來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難得現在有人愿意帶,還這麼肯定!
“糯糯媽媽,我愿意跟你一起干!雖然我現在什麼都不懂,但我不怕苦不怕累,我愿意學!你這麼相信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王蕓蕓激的反握著林悠的手,眼里閃爍著亮亮的星星,眼尾因為激有些發紅。
“笑笑媽媽,那我們一起努力。先不管結果,我們努力看看!”
“嗯嗯。”兩雙糙的手握在一起。
自那天以后,兩人埋頭在院子里專心做木雕。
王蕓蕓能吃苦。不怕累,有耐心。再加上本手也靈巧,真的也幫了林悠不的忙。
林悠主要負責設計和細的雕刻,而王蕓蕓負責幫切割、簡單的塑形和最后打磨上蠟。
兩個人配合無間,工作效率很高。林悠還買進了一臺機,讓們的效率更高了。
們打算多做一些木雕小商品,因為正月初一開始又是旅游的旺季,現在許多年輕人都喜歡在過年時出游,到時候再拿到景區去賣,絕對可以賺一筆錢。
對于那個萍水相逢的男人…
林悠后來也去過殯儀館和派出所查季年的名字,但是兩個地方的工作人員都告訴沒有相關的證件,不允許查別人的信息。
縣里的通報最后也只寫了死亡人員的總數,并沒有到個人信息。
一個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
逝去的人已經逝去,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前行。
*
臨近春節家家戶戶都停了工。
不是窗戶,拖地板,打掃衛生,就是殺,宰鴨,儲備糧食,準備過節。
笑笑一家也沒有回老家過春節,待在本地。
笑笑爸爸謝忠剛恢復一些,又拿起扁擔和巾上山。
這個時候最需要挑山工了。
年前山上的酒店和各個景點都需要補貨。
現在有纜車,有些貨可以直接通過游覽車運到中轉站,但是從中轉站到各個景區和山上的酒店還是需要人力來運送。
也有一些酒店考慮到本沒有用纜車,直接用挑山工從山底下挑上去,比用纜車還劃算。
在這里人力本倒比機更便宜。
大冬天里,一個個挑山工們穿著單薄的服,挑著近百斤的貨,拉著鐵鏈,從陡峭的山路走上去。
一般人別說挑著貨,就是徒步走上去也覺得非常吃力。
但他們的收和他們勞卻不正比。
挑山工的待遇非常微薄,在現在這個年代,挑一斤上山也就4錢,他跑一趟拿到手也只有20-30塊錢。
正常況下,一個挑山工一天要跑五六趟,勉強賺個百把塊錢。
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攀上攀下,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做著世界上最苦最累又最危險的工作之一。
許多挑山工的年紀都大的,大多數在五六十歲,像謝忠這種30多歲的倒是見。
謝忠的其實還沒有完全恢復,膝蓋上的疤還結著厚厚的珈,還沒有掉,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疤痕,疤痕邊甚至有些破裂的痕。腳踝上依然著膏藥,還用布條綁了一圈。
馬上快過年了,他想著能多賺一點,到時候給笑笑多買一件新裳,也給笑笑媽媽添件外套。
笑笑媽媽每次過年都只穿那件紅的外套,那還是他們結婚時買的,都已經七八年了。
平時也舍不得穿,也就過年幾天拿出來穿一會兒,又馬上干凈,晾干,放回櫥。
上次洪水把他們家養的幾只又給沖走了,本想著過年的時候可以賣個好價錢,自己也可以留一只吃。
但是現在一場洪水什麼都沒了。
笑笑下學期上兒園,又要學費,對比其他家確實不貴,但也要兩千多塊錢哩。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男人心頭上的重擔。
今天爭取跑六趟。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往上爬。
突然,冷不丁的,從他右邊的石里鉆出了一條遍通黑的蛇。
那雙綠豆般的眼睛轉過來,死死的盯著他,口中的信子吐的長長的。
謝忠一時不查,被嚇得三魂去了六魄,腳下的步子也不穩。
他為了躲避蛇,整個向后傾。肩膀上的重擔一下子到了后頭,他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被貨帶著往后倒下。
那后頭可是萬米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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