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有什麼如果。
雪停了,太卻被厚云遮住,窗外是乏味而蒼白的,屋里卻靜默,溫暖。
叢嘉看著那幅畫,慢慢地說:“我好像想起來了,我送過你一副雪景畫,對不對。”
“在你轉學之前。”
“是。”林沉說。
叢嘉半開玩笑地說:“來都保持著距離,紳士而冷淡。
叢嘉下心里奇怪的、不太舒服的,說:“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林沉又說:“那明天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定吧。”叢嘉說。
他說:“好。”
安靜了兩秒,他的聲音變輕了:“嘉嘉...你今天不開心,為什麼?”
叢嘉說:“沒什麼。”
笑了一下,抬眼看著林沉:“等我睡一覺就好啦,誰也不可能一直開心的,對不對?”
“好。”他走近一步,試探地拉住叢嘉的手,見沒有再拒絕,似乎松了一口氣。
他說:“晚安,嘉嘉,睡個好覺。”
夜里的雪停了。
叢嘉并沒有睡著,打開小夜燈,將窗簾打開,看著窗外寂靜而麗的雪夜。
海市也會下雪,只是下的不如這樣大。
花園里的樹大多掉了葉子,除了你是不是把那幅畫弄丟了?”
“沒有。”林沉下意識道。
盡管他沒有記憶,也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把那幅畫放在哪里,但他知道,他絕對不會弄丟那幅畫的。
他怎麼舍得。
叢嘉說:“那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那幅畫?”
“......”他訥訥地說:“我不知道。”
叢嘉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下信心,覺得叢嘉考慮過后的答案很有可能是拒絕,但依舊說愿意等。
叢嘉不想看他出幾樣菜,所以看起來很盛。
隋舟帶了蘋果派,叢嘉不喜歡桂的味道,所以也沒吃幾口。
吃完晚餐,隋舟和周回雪出去散步了,家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叢嘉說:“過完圣誕我要先回去工作了。”
“好。”林沉說:“書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公寓修好了。”
“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去了。”叢嘉有些抱歉地笑笑。
“沒關系。”他說:“我可以自己去。”
厚實的羊地毯坐上去很舒服,壁爐里的火將叢嘉的臉龐熏熱。
說:“最近有想起些什麼嗎?”
“沒有。”
叢嘉嘆了口氣,慢慢地躺下來,下的羊地毯被烤得熱乎乎的。
“林沉。”叢嘉說:“我們來聊聊天吧。”
說完這句話,看見林沉的脊背迅速地僵直了。
“只是隨便聊聊。”叢嘉慢慢地說。
聽到林沉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才繼續說:“和我多說說你的事,好不好?”
火花的輕微裂聲,在他們后的壁爐里響起。
過了好一會兒,林沉說:“說什麼?”
“什麼都可以。”叢嘉想了想,問:“你去南城之后過得怎麼樣?”
“好的。”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答案很無趣,停頓了兩秒,他補充道:“和在海市差不多。”
“在那里繼續拿第一嗎?”叢嘉問:“有繼續當班長嗎?”
“嗯。”林沉好像逐漸放松下來了,他語氣平直地解釋:“沒有,我去的時候那里已經有班長了。”
叢嘉被逗得笑了一下,說:“這麼厲害,怎麼到哪都是第一名。”
突然有些后悔沒有關注高考消息,說不定林沉還是那年的高考狀元呢。
“那你再和我說說南城的事,我還沒去過呢。”叢嘉說:“那里是不是真的不下雪。”
“不下。”
“那天氣肯定很好吧。”
“一般,又又熱。”林沉頓了頓,才說:“我不喜歡。”
他突然轉頭,輕輕地說:“我喜歡海市。”
壁爐里的火在林沉的眼中閃爍著,他很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看向叢嘉的眼神顯得認真與執著。
仿佛想到什麼,他又回過,重新背對著叢嘉,說:“我的意思是,我比較喜歡下雪。”
他說出的話牽強到離譜,不知是在給叢嘉臺階下,還是給自己找理由。
“而且我在那里呆的時間也不長。”他說:“我是說我能記得的時間。”
“多久呢?”叢嘉問。
“快一年。”林沉回答。
叢嘉將雙手撐在腦后,有些艱難地看著林沉,過了會兒,輕聲了他的名字。
林沉立刻就回答了。
于是叢嘉建議道:“你能不能躺下來,這樣和你說話,我脖子有點累。”
他似乎猶豫了些許時候,但還是聽從了叢嘉的建議,選擇了離叢嘉不遠不近的位置,躺了下來。
叢嘉側頭,看了一會兒他的側臉。
很快發現他的耳廓紅了。
叢嘉不能分辨他是因為自己的目而臉紅,還是被壁爐的火熏紅了。
于是裝作沒看到,繼續了剛剛的問題:“那你醒來那天前在干嘛,上課還是放假?”
林沉安靜了許久,才說:“那天是12月31號。”
“放假了。”
“元旦啊。”叢嘉閑聊道:“那你假期里都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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