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亮。

屋裏便四充斥著混合草藥的香氣，很是清新好聞。

“今日要喫草糰子，小主子快起來嚐嚐。有甜口，鹹口。甜口裏邊包著芝麻白糖，鹹口包著鮮小蔥，喫完還要出去遊街呢。”

“東凌的除祟節和我們不同，正好異國節日氣氛。”丫鬟給陸朝朝換上新。

“遊街遊街，窩也去！”善善眉開眼笑。

陸朝朝猶豫的看著他：“要不，就算了吧？其實遊街也沒什麼意思……”

善善皺著小臉，抓著的手滿臉祈求：“玩，玩……想去。一起去……”

陸朝朝無奈的嘆口氣，便牽著他出門。

善善左看右看，別提多歡喜，追風遠遠的跟在後不敢離開。

“買張門神吧，門神保家和，邪祟不敢門。”

“用黑狗畫的門神，可靈可靈了。”

道路兩旁掛著不畫像，丫鬟見小主子停留，倒也掏錢買了幾幅回去。

“他們爲什麼提著爛白菜葉子還有臭蛋？”陸朝朝著鼻子，一臉嫌棄。

“東凌除祟日的保留項目。”

“用鞭炮，臭蛋爛白菜，小石子兒等等將邪祟驅逐到火堆旁焚燒。醫著驅趕邪祟，邪祟不敢侵。”丫鬟在後細細的解釋。

陸朝朝點點頭，便順應著百姓站到道路兩旁，中間留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沒一會兒，就聽見遠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還有孩追著罵著的聲音。

善善激的小臉通紅：“抱抱，抱抱……追風抱抱。矮矮，看不到。”他急的直跺腳。

追風一把拎起他扛在肩上，善善遠遠的，便瞧見牛車上拉著一座雕像過來。

雕像通漆黑如墨，似人高，面容醜陋，瞧著便駭人不已。

牛車一靠近，四面八方的爛白菜臭蛋便紛紛扔了過去。

臭味兒撲面而來，善善打了個yue。

“驅邪祟咯……”老人點起鞭炮，直接扔在雕像腳下，劈裏啪啦炸開。

臭蛋砸在雕像臉上，又髒又臭，善善看的嘻嘻哈哈哈，開心極了。

“窩來！讓窩來！”他小手一拍。

麥早已蹲點在街角，舉著個瓢就往雕像上潑。

惡臭味兒霎時散開，衆人捂著口鼻紛紛後退：“誰家熊孩子，這也太臭了！”麥悄悄躲進人羣，深藏功與名。

善善咧著直樂呵。

陸朝朝滿臉驚愕，且帶著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乾的？？”

善善小脯一，滿臉驕傲：“那當然！”嘎嘎樂……

他又覺不過癮，乾脆掙扎兩下從追風肩膀下來。邁著小短便跟在牛車後邊，與一衆小兒用小石子兒追打雕像。

陸朝朝拉都拉不住，只能讓追風看著他，任由他折騰。

原本還有些涼意，跑的滿頭大汗。

待善善回到家時，小傢夥興的臉頰通紅。

“小爺今兒可有趣？瞧您累的滿頭大汗，快去洗漱換裳，當心風寒。”孃早已命人燒了一鍋艾草水，善善一回家，便丟進澡盆。

洗完出來渾藥香。

大門口已經上新的門神，窗戶上也著神將畫像。

善善打了個哈欠，連晚膳都沒喫，便趴在桌上睡過去。

“罷了，別醒公子。今兒估著累壞了。奴婢在竈上溫著粥，等他醒來隨時都能喫。”孃便將他抱進屋，替他掖好被角，關好門窗，才退出去。

留了個小丫鬟侯在門外，這會天剛黑，小公子這一覺估計還會醒。

善善睡的昏昏沉沉，隻覺自己彷彿魂魄離了，又像是從未離開，進一奇怪又詭異的境界。

他耳邊似乎聽見了許多罵聲，讓他滾，讓他再也不要踏足這片土地。

善善耳邊又聽見咕嚕咕嚕，像是車軲轆的聲音。

他一睜眼，便見自己被困在一道黑漆漆的地方。

他被四面八方的惡意環繞。

突然，耳邊傳來破空聲。什麼東西直直的朝他扔過來……吧唧……

臉上溼漉漉的，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在臉上。

濃濃的惡臭，薰的他打yue。

還未反應過來，他的五瞬間達到頂峯，他彷彿在人之中，所有人將他包圍，對他扔臭蛋爛白菜。

善善驚愕的睜大眼睛！！

最讓他驚恐絕的是，遠遠的他就聞見屎尿的氣。

不不不不要啊……

“嘔……”善善被困在雕像，聽見了那道稚的聲音。

“給我破糞。”嗷……如果給他一次穿越的機會，他好想回去扇死白天的自己。

善善魂魄隨著雕像一路前行，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推火坑中。

四都是鼓掌好的聲音。

善善在雕像中不斷掙扎，終於，雕像出現一裂的瞬間。善善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他恐懼的爬起來，驚恐的臉，沒有臭蛋，沒有爛白菜。

又低頭聞聞袖，沒有大糞，只有草木清香氣。

小傢夥坐在牀上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坐著坐著，想起姐姐白日裏一臉難言的看著他，他終於明白了！！

除祟日，除的是他容向善啊！！

他居然出了個餿主意，給自己潑大糞！

善善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哇的哭出來。這輩子，他就沒這麼無助過……

哐當。

丫鬟急匆匆推開門：“怎麼了？小爺可是被噩夢噎著了？不怕不怕……”丫鬟抱起他，拍著他的背不斷安。

從未見過小爺這般驚恐無助，彷彿天都塌了。

孃衝進來時，善善正在噎，委屈的不行。

“快別哭了，給孃都心疼了。”孃不知他爲何神崩潰，接過善善，自己也抹了把淚。

這一手，才發現善善上滾燙。

“哎呀，快去太醫。怎麼一覺起來渾滾燙，怕是發熱了。”孃不敢馬虎，當即派人請太醫。

果然，小傢夥臉蛋通紅，不知燒了多久。

“怎麼了善善？是夢見難過的事了嗎？”

“夢裏都是假的，彆著急。”

丫鬟嬤嬤都圍著他，善善一語不發的趴在孃肩頭，小臉蛋佈滿絕。

陸朝朝進門時，便瞧見他這一副心死如燈滅的表。

差點樂出聲。

善善哀怨的看著，眼淚又啪嗒啪嗒掉，邪祟竟是我自己！

嗚嗚…………

ps:不好意思來晚了，孩子兒園檢沒通過，昨天帶去複查，折騰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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