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ald律師事務所。
鄭加男依舊是一幹練的職業打扮,開口說道:“李先生,我已經完專利方面的檢索,沒有找到相類似的產品,接下來我會正式進行專利申請工作,不過在此之前,還請你簽下這幾分授權書。”
鄭加男說著了,將幾份文件遞到李衛東前。
“這材真好,不知道哪位男士會幸運的跟爲管鮑之。”李衛東心中忍不住嘆了一聲。
好在前世的李衛東也與不麗的有過深淺出的流,所以面對鄭加男這種尤,還是能剋制住自己的。
李衛東在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開口問道:“鄭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要順便諮詢一下。”
“好的,你請講,我不收你諮詢費!”鄭加男開玩笑般的說道。
“如果我要是在港島註冊公司的話,手續麻煩麼?”李衛東開口問。
鄭加男想了想,開口答道:“港島的商業很開放,在港島註冊公司,對國籍沒有限制,只要是年滿十八週歲,而且有有效的證件,就符合註冊公司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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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三點,第一是註冊資本,最低爲十萬港幣,但無需驗資;第二是要提供港島的註冊地址;第三是公司的法定書需要時港島本地人。”
“好的,我瞭解了。”李衛東點了點頭。
在境外註冊一個公司,然後穿著外商的馬甲,以投資的名義,回國立一個合資企業,這種作,李衛東當然是想過的。
但真正實施起來,卻有些複雜,甚至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實施。
拋開政策方面的種種限制不說,一個外商千里迢迢跑來投資,總不能帶著來吧?肯定得把真金白銀拿出來,人家地方政府纔會搭理你。
這所謂的真金白銀,得是元、英鎊、法郎、馬克、日元或者港幣,人民幣可是不管用的。在當時外匯缺,政府歡迎外資投資,看中的不就是外匯麼!人民幣的投資,誰稀罕啊!
也就是說,假裝外商投資的核心條件,是手裡必須有大把大把的外匯!
而這正是李衛東最缺的東西。李衛東手裡有上千萬的人民幣,可外匯的話,就只有那一千五百萬日元,也就值十幾萬金,這點錢可沒法裝外商。
八十年代,若是沒有外貿權限,沒有外匯留存,本不可能弄到大量的外匯。
所以境外註冊一個公司,假裝外商來投資這種作,也就了不可能的事,因爲拿不出來那麼多外匯。
更何況李衛東的這點錢,還得用來爲空氣炸鍋申請專利。
別看李衛東是個千萬富翁,可在當時的環境下,依舊是換不來外匯。
李衛東也曾想拉陳嘉德夥,還特意詢問過陳嘉德有沒有興趣,這樣多能有一個合資企業的名號。可惜的是陳嘉德以資金都被套在了收廠上爲由,拒絕了李衛東。
……
將申請專利的事給鄭加男以後,李衛東便離開了港島,返回了青河。
回到家以後,李衛東果然從家屬院的好事阿姨口中,得知了於正誠馬上就要退休的事。
於是在第二天,李衛東找到了王凱平。
“於書記要退休的事,你知道了吧?”李衛東直截了當的問道。
“聽到些風聲了。”王凱平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聽說組織上已經找他談過話了。”
“於書記退休以後,朱士聰便會獨攬大權,這個朱士聰一直與我不和睦,他當上一把手以後,找我麻煩是遲早的事。”李衛東開口說道。
王凱平立刻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放棄服裝廠。”李衛東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最近這兩年,不是南方,咱們北方也出現了很多小製作坊,很多小作坊直接開在農村裡,他們的人力本低,競爭方面也更有優勢。
我們這種國營企業,人力本實在是太高了,國企工人的工資標準本來就高,我們不是要給工人發工資,還得報銷工人的醫療費,還要給工人發養老金,這麼算起來的話,我們每生產一件服,本至要比小作坊高一半!
我們這個服裝廠,之所以能賺大錢,主要是兩次廣會上賣汽車坐墊,如果沒有這兩筆收的話,咱們肯定是虧損的,這點你作爲會計,心裡面肯定很清楚。
但是這個汽車坐墊的生意,只能用來賺快錢,上屆廣會的況,你也親眼見識過了,一下子冒出來十幾家的亞麻汽車坐墊,互相打價格戰,最終結果是三個和尚沒水喝。
我估著,下屆的廣會,況也會差不多,不僅會有十幾家生產亞麻汽車坐墊的,還會有十幾家生產羊汽車坐墊的。然後又是打價格戰,賠本賺吆喝!人家那些國營大廠虧的起,咱們可虧不起。
所以啊,汽車坐墊的聲音,咱們算是做到頭了,接下來沒有汽車坐墊撐著的話,這個服裝廠,怕是要連年虧損了。所以我準備轉移陣地了!”
李衛東說到這裡,輕嘆一口氣,向了王凱平,接著道:“王哥,我在向鎮弄了電爐廠,這個你是知道的,這個電爐廠是掛靠在鄉鎮上的,實際上就是我的私營企業,所以我打算辦個停薪留職,去經營電爐廠。這個服裝廠嘛,最好找個機會還給運輸公司。
生產電爐子和熱得快,肯定不賺錢,我肯定還是要生產新產品的。我也不瞞你,前兩天我去港島,就是爲了給新產品註冊專利的。一旦這個專利拿下來,以後是收授權費,就能賺一大筆錢。
那個電爐廠的前只是個村辦企業,廠裡的工人也都是附近村子裡的農民。我手底下也是實在無人可用,所以我想請你過來電爐廠,幫幫我的忙。”
“行,我也辦個停薪離職,跟你過去。”王凱平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哥,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給你3%的電爐廠份!”李衛東立刻說道。
“這我可不敢當,我就是個會計,平時也就是管管賬,哪敢要份啊!”王凱平開口說道。
“王哥,咱們弟兄倆,你就別推辭了。”李衛東開口說。
向鎮的電爐廠跟運輸公司的服裝廠可不同,服裝廠畢竟是國企,員工是講規矩講紀律的,李衛東一個桿司令空降下來,也能鎮得住場面。
而電爐廠是鄉鎮企業,員工都是附近村子裡的農民,不可能像國企職工那樣的聽話,李衛東當然要帶著自己的班底過去。
特別是財務方面的事,肯定得用信得過的人掌管。王凱平顯然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對象,所以李衛東肯定要帶著王凱平一起,前往電爐廠。
爲了籠絡住王凱平,李衛東很願意給王凱平一些電爐廠的份,王凱平收了份以後,便不是打工仔,而了東,到時候自然而然的跟電爐廠拴在一起了。
……
運輸公司的會議室,朱士聰終於坐在了正中間的那個位置,這個位置是他夢寐以求的,爲了坐上這個位置,他花費大半輩子的心。
朱士聰目掃過整個會議室,中層幹部當中,一半是自己的親信手下,另外一半則是於正誠提拔上來了。
“於正誠已經退休了,所謂人走茶涼,當年於正誠提報上來的那些人,也該知道怎麼選擇吧!”朱士聰心中暗道。
整整一天的時間,運輸公司這些領導幹部一直在開會,關於公司下一步的發展佈局、未來的工作規劃等等,全都討論了一番,總之就是要跟之前不一樣。
畢竟新上任三把火嘛,如果還是延續於正誠之前的經營方針,有如何能現出運輸公司已經換了當家人!
新領導上任,通過改掉前朝的一些規定作風,甚至做一些殺儆猴,來樹立自己的威信,這是最常見的事。
就比如某高校的新校長一上任,立刻讓保安把校園裡的流浪狗打死,與其名譽是保護學生的安全,實際上是因爲那隻流浪狗是前任校長餵養的。這殺狗是假,殺儆猴是真。即便最後被報道出來,也是那個可憐的保安背鍋。
接連十幾個議題討論下來,朱士聰終於說到了服裝廠的事。
只聽朱士聰開口說道:“接下來咱們說一下服裝廠的事,現在咱們公司的服裝廠,是由李衛東所承包的,前兩天啊,我也看過那份承包合同,我認爲當時簽訂的承包合同,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不能適應咱們運輸公司接下來的發展腳步,所以我建議,重新訂立服裝廠的承包合同!”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明白朱士聰的心思,朱士聰與李衛東不和睦的事,也不是什麼,現如今朱士聰大權在握,拿李衛東來殺一儆百,也是正常作。
不過還是有個憨憨開口說道:“朱書記,這個服裝廠畢竟是承擔著出口創匯任務的,咱們貿然解除承包合同的話,會不會影響到服裝廠的出口創匯任務?我記得上一次,公司直接收回了服裝廠,就導致了服裝廠停產,最後都驚了市裡面!”
朱士聰的臉頓時一沉,當時收回服裝廠事就是朱士聰倡議的,結果還捱了張振北的訓斥,最終不得不跟李衛東和解。
這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現在提起這件事,不是故意讓朱士聰難堪麼!
“敢揭我短,我記住你了!”朱士聰心中暗道,上卻開口說道:“總公司跟李衛東簽訂服裝廠的承包合同,是八六年的事,當時國家對於國企承包的法規還不完善,所以當時簽下的合同,也有很多不規範和不明確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八八年了,國家對於國企的承包,已經有了比較明確的政策指示,並且制定了包死基數、確保上、超收多留、歉收自補的國企承包原則,我們作爲國有企業,也應該遵守國家的的規定嘛!所以重新跟服裝簽訂承包合同,也是有必要的。
更何況我們這一次只是要跟李衛東重新簽訂一份承包合同,又不是要直接收回服裝廠,如果李衛東願意的話,他還可以繼續承包服裝廠嘛!
至於出口創匯任務的事,我也打聽過了,服裝廠手裡那批出口創匯的訂單已經完,現在他們也沒有接到新的出口創匯訂單,所以這時候重新簽訂承包合同,並不影響出口創匯任務!
這件事,我看就這樣定下吧,我們也是按照國家規定辦事,等明後天的,我會親自找李衛東談新的承包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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