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瞧瞧云舟,云舟抬眸,對上他大大方方的眼神,于是對他笑了笑。
蕭錚垂著眼,胳膊搭在暖榻的桌案上,問:“什麼事找我?”
蕭銳道:“不是我找皇兄,是冕圖王,我出來瞧見他正往皇兄的寢殿那去,一猜他就得撲個空,于是攔住了他,他等著,我一猜皇兄就在這,那冕圖王現下估計正等著皇兄呢。”
“你倒是跑,不急,讓他等一會吧,我這茶還沒喝完呢。”蕭錚許是剛吃完飯,此刻有些懶懶散散的。
誰知云舟把他的茶盞掀開看了一眼道:“陛下這不是喝完了嗎?我這又沒什麼事,陛下快去吧,別讓臣下等太久。”
蕭錚蹙眉,他心道,這個暮云舟,說到趕人走,沒有比更起勁的,但蕭銳在這,怨怪的話不好說出口。
讓蕭銳知道了云舟躲著他,他的臉面往哪放?
于是他忍住氣就要往外走,結果云舟又和蕭銳說上了話。
“我看二殿下今日騎馬隨隊,那馬很好。”
蕭銳很高興:“我和皇兄的坐騎都是萬里挑一的,皇兄的戰馬還經百戰,更是通人。”
云舟道:“陛下說,等到了圍場要教我騎馬。”
蕭銳一拍膝蓋,笑道:“我的騎就是小時候皇兄教的,他可嚴厲了,學不會不許我吃飯,還說要我的鞭子,給我嚇得直哭。”
“啊?你這說得我都不敢跟他學了……”
蕭錚本來故作大度走至門外,想著就放他們說幾句話還能如何,結果剛到門口正聽見這幾句。
他忍無可忍凝眉回頭,喝道:“蕭銳!你跟我一起走!”
屋里倆人都冷不防他這一喝,蕭銳還以為有什麼大事,趕出去了。
小釵準備了云舟沐浴的熱水進來,就瞧見云舟一邊結絡子一邊笑。
好奇道:“公主,怎麼了?岷山王剛才講什麼笑話了,瞧把你逗的。”
云舟搖頭:“不是岷山王,是陛下。”
小釵奇道:“陛下會講笑話?我剛才不出去好了,可真是錯過了奇景。”
云舟但笑不語,放下手里的東西去沐浴。
小釵拿著巾子給攏著潤的長發,說道:“公主,昊天宮中有個用的湯池,聽說可大了,我在那宮中這麼多年都沒機會見。”
云舟往肩膀上著水:“那湯池除了昊天宮的宮人和皇上,也就皇后和最寵的妃子見過,連劉妃都沒去過,瑤妃當年寵的時候說那池子是白玉砌的。”
小釵暢想:“等以后伺候公主,我也能進去瞧瞧了。”
想著想著又道:“哎呀不行,那時候估計陛下也在,不能讓我進去伺候。”
云舟水的手不由得使了力氣,水花都潑在小釵臉上。
“胡說什麼呢?”
小釵劉海都了,出無辜的表:“我沒說錯呀,那是用的,陛下賜浴,都是兩個人一起啊。”
“小釵。”
“嗯?”
“以后這種話收斂著些,可千萬別當著陛下的面說出來。”
小釵很懂地點頭:“我知道,陛下嚴肅,肯定不聽這些。”
云舟手,捧住自己被熱水熏紅的臉蛋,心想,正相反,怕就怕他聽呢……
在行宮歇了一晚,第二日儀仗又重新出發,冬獵的隊伍如此又走了幾日,終于到了皇家圍場。
云舟第一次住進氈帳。
氈帳很大,不分隔間,只在門簾前放一座高大的屏風,床榻就擺在中央,讓人覺得十分空闊,云舟還不太習慣。
在榻邊坐著,左瞧右看,終是不能安心躺下。
小釵還是半大孩子,看了覺得新奇,跑進跑出,連說話的嗓門都變大了。
跑出去一會又回來,朝云舟道:
“公主,陛下召您去馬圈看馬呢。”
云舟雖說心里向往騎馬時的英姿颯爽,然而真要到了馬跟前,很是發怵。
磨磨蹭蹭的由小釵幫著換了騎服馬靴,由人引著往馬圈去。
蕭錚穿著束口的勁袖,腰間別著馬鞭,整個人看起來比穿常服時要更加神,他正和馬指著一匹棗紅駿馬說話。
云舟從后頭過去,走得近了,蕭錚若有所覺,回過頭來。
他眼中一亮,是不加掩飾的贊賞。
云舟穿的騎服是北燕樣式,腰束,有些颯爽意味,頭上還配了額飾,越發襯的鬢似羽,眸似繁星。
行過禮,蕭錚拉住韁繩,把旁那駿馬往云舟面前一牽。
“喏,這可是馬挑出來的今年最好的馬,追電,比青茵那匹的統還要更好。”
追電這時剛好打了個響鼻,躁地跺了跺馬蹄。
云舟驟然見這高大活,鼻孔里噴著熱氣,嚨中發出意味不明的咕嚕聲,嚇得連忙后退一步。
蕭錚看那驚懼之態,覺得十分好笑,安道:
“追電名字聽起來雖風馳電掣,但十分溫和,你不必怕它,上來一,它悉了味道認了主,一定勤勤懇懇馱著你,絕不會將你摔了。”
云舟聞言,出手去,想要一馬的額頭,結果追電又恰在此時抖了抖鬃。
云舟啊了一聲,好不容易出的手又回去了。
蕭錚無奈搖頭,親自認鐙上馬,一拉韁繩,牢牢控住馬頭,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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