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鄒正時間寬裕,隨時可以見面。
兩者一衡量,決定先和許京淮吃飯。
許京淮未意外,“25號下課,司機會在校門口等你。”
飯后回學校的路上,溫凝和許京淮的座位間多了幾個購袋。
許京淮隨手拿起一個袋子說:“來之前路過商場,順手買了幾份禮送你們,他們沒來就委托你幫忙帶回去。”
相識不過兩天,溫凝不收許京淮的禮,“給梁京州他們的我可以幫忙帶回去,我的那份就算了。”
“不值錢的小東西,我看見覺得適合你們就買了,沒別的意思。”許京淮的聲音依舊溫淡無波。
話到此,再不收就矯了。
溫凝盤算著買個回禮在圣誕節吃飯那天送給許京淮。
有來有去,互不虧欠。
車到校門口,溫凝下車站穩腳跟,轉回拿禮袋。
許京淮先一步把禮袋握進掌心,“東西重,我送你進去。”
溫凝堅持:“我可以的,京淮哥。”
許京淮:“又要客氣?”
溫凝:“......”
新校區面積大,校門口到宿舍距離遠,沉默著走了許久,溫凝說:“京淮哥大學也在北川讀的?”
許京淮姿拔,步調從容,沉穩的氣質在校園里鶴立群,路上頻頻引來學生們的目,他視若無睹,拎著東西,安靜地走在溫凝邊,“倫敦。”
許京淮這樣家世的人,可能小學就在國外讀了,溫凝隨口一問,不過是想緩解尷尬,“哦。”
“我家老爺子戎馬半生氣得很,要求我們家的孩子年前都必須在國接教育。”許京淮拾起斷掉的話題。
“那應該對你們管教很嚴。”溫凝接著他的話題說。
“嗯,他喜歡知禮儀懂規矩,有涵養有禮貌的小孩。”
“這麼看,您肯定是老人家最喜歡的晚輩。”
許京淮頓了片刻,“也不是。”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走到生宿舍,溫凝接過許京淮手里禮袋,“京淮哥再見。”
話落,一道黑影從一旁竄出來拉住溫凝,“怎麼不接電話?”
“鄒正?”溫凝詫異,“你怎麼在這?”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鄒正說。
“抱歉,我剛才出去吃飯忘記看手機。”溫凝解釋完,許京淮突然一陣劇烈咳嗦,忙轉問,“京淮哥怎麼了?”
許京淮捂又咳兩聲,“可能路上罐了冷風,學校有藥店嗎?”
天冷易冒,溫凝不敢耽誤,“有的,我帶你去。”轉頭對鄒正說,“我回頭和你說,你先回宿舍。”
鄒正不愿地走了。
溫凝陪著許京淮往醫務室走,許京淮問:“準男友?”
酒勁過去,溫凝沒昨晚那般坦然豪爽,只輕“嗯”了聲。
“好。”許京淮不咸不淡地說。
溫凝:“什麼?”
許京淮:“準男友。”
溫凝:“......”
許京淮走后,溫凝回宿舍拿出他送的禮。
室友見拆禮紛紛圍過來,禮盒打開,溫凝從暗紅的絨布里拎出一條星星項鏈。
“好漂亮!”
“靠!這款巨貴!”
“鄒正發財了?”
“他只有中彩票才能也買起這個......”
室友們沸騰了。
“和鄒正沒關,一個哥哥送的。”溫凝擔心室友們誤會,抬手指了指其他禮袋,“他給樂隊的每個人都送了禮。”
虞北棠隨手打開一個禮袋,拿出里面的禮盒瞧了瞧,“他送給男生的禮沒你這個貴重,這位哥哥想追你吧?”
“沒有。”溫凝一口否定。
“好啦,”另一位室友上前將項鏈戴到溫凝脖子上,“管他什麼目的,先戴上項鏈讓我們瞧瞧。”
溫凝著鏡中干凈的天鵝頸,驟然想起自己戴了十年的星星玉墜沒了。
玉墜是八歲那年,外婆送的生日禮,不算多昂貴,但戴了很多年已習慣,沒了心里空落落的。
昨天出門玉墜還在,怎麼一晚上就丟了?
溫凝拿下許京淮送的項鏈,在樂隊群里問大家昨晚有沒有撿到玉墜。
梁京州他們也喝多了,沒人注意過小小的玉墜。
見溫凝著急,梁京州聯系了酒吧老板和飯店,都沒人撿到星星玉墜。
見過的人都沒瞧見過玉墜,只剩許京淮沒問。
溫凝滿是期許地給許京淮發消息:【京淮哥,昨晚有沒有看見棕細繩的星星玉墜?】
許京淮:【沒看見,你丟東西了?】
溫凝瞬間沮喪,滿面愁容地打字:【嗯,小時候外婆送我的玉墜昨晚丟了】
沒心思聊天,接著回他:【先不打擾京淮哥休息,我再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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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萬籟寂靜。
許京淮忙完工作,合上電腦,拿下眼鏡,了眉心,疲憊退去,他不慌不忙地口袋里拿出條星星玉墜,細繩勾在手指上,手腕輕輕一晃,星星左右搖擺。
下,細繩的刺清晰可見,玉也不夠澤,但散著淡淡清甜,人癮。
掌心向,玉墜靠近,許京淮深深一嗅。
片刻,他撥出一串號碼,“事辦妥沒?”冰冷沉靜的,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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