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正臉霎時難看至極。
清清又他‘姐夫’,還恭喜他即將做爸爸。
可真會往他傷口上撒鹽,真就一點不念曾經的意嗎?
覃為和覃太太的笑容也勉強起來。
尤其覃太太,怎麽會看不明白宋允清笑容裏的幸災樂禍和惡意?
之前不是連這個繼承人,都多有挑剔,各種不滿意嗎?
現在好了,來了個比差十倍都不止的兒媳婦,他們還不得不咬牙認下。
沒有任何回轉改變的餘地。
的確有夠憋屈、惡心的!
還是想著不管怎麽說,宋襄也是親生的。
等生下孩子,便是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第一個曾孫輩,怎麽著都不一樣,份財產都妥妥不了。
萬一哪天宋允清再有個萬一,這孩子指不定還是比宋襄宋翊更靠前的繼承人人選。
覃太太心裏才稍微好了些。
不然宋襄想結婚、想搬進他們家去?
做的春秋大夢吧!
覃為已笑道:“我們都還不錯,謝謝你關心。”
“聽說你自進公司以來,各項工作都開展得有聲有,老爺子老太太可都有福了。”
“不過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才是。”
覃太太跟著一笑,“是啊清清,我看你都瘦了,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也別把心思都放工作上,也要分一部分在上才是。”
“不然好男孩兒都被挑完了,不是後悔也遲了?”
哼,忽然發癲要跟兒子分手,生生把兒子害現在這樣。
倒要看看,錯過了兒子,還能找個什麽樣的。
不是自誇,圈子裏像兒子這樣各方麵都頂尖的,本找不出第二個來。
就等著年紀越拖越大,悔青腸子吧!
宋允清微微一笑,“多謝覃伯父覃伯母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至於,我現在還年輕,不急。”
“倒是二姐搬去您家後,要辛苦您多照顧了。”
“好在您這也算是甜的辛苦,而且跟二姐相得越久,您就越會發現驚喜多多。”
“應該也不至於覺得太辛苦。”
覃太太聽把‘驚喜’兩個字,有意咬得極重。
笑得還明顯別有深意。
再看宋襄,則明顯坐立難安,整個人都越發張了。
覃太太心又糟糕起來。
宋允清什麽意思呢,難道宋襄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是他們家不知道的?
果然不愧是賤人生的賤種,渾上下都爛了,——不行,得立刻問清楚了!
覃太太想著,就要開口。
宋老爺子卻已先道:“好了清清阿翊,你們先上樓換服去吧。”
“換好了正好下來吃晚飯,——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你們也都留下,吃頓便飯吧?”
後麵的話,是對覃為說的。
覃為忙一笑,“我還有應酬,我們老兩口就先回去了,讓正留下吧。”
“正好多照顧一下襄襄,幫襄襄收拾收拾。”
“這也是他當丈夫和當爸爸應盡的責任不是?”
宋老爺子便不再多留他們,“行,飯隨時都能吃,我就不留你們了。”
“阿翊,你先別上樓了,替我送一送你覃伯父覃伯母吧。”
於是宋翊便送了覃為夫婦出去,宋允清則笑瞇瞇上了樓去。
剩下覃正哪怕當著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的麵,都對宋襄毫不掩飾的更冷淡、厭惡了。
宋襄還隻能苦著臉,一個字都不敢說。
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看在眼裏,卻對宋襄生不出半點同憐惜來。
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求來的,後麵即便更糟糕,同樣也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晚飯因為多了覃正,所有人其實都沒吃好。
隻有宋允清吃得歡,時不時還笑著招呼覃正和宋襄多吃,“姐夫千萬別客氣。”
“二姐你也快吃呀,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可千萬得吃好吃飽了……”
弄得覃正是一刻也再多待不下去,勉強忍到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放了筷子。
便立刻告辭了,“我還得趕去公司跟底下的人商定標書,就先失陪了。”
“請宋爺爺宋見諒……二老放心,我明天會準時去民政局的!”
宋老爺子聽他說會準時去領證,也就不再多說。
反正隻要領了證,宋襄就徹底不再是宋家的人,好壞都與宋家徹底沒有關係了!
覃正是苦悶得再待不下去,宋襄則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等稍後一上樓,立刻咬牙住了宋允清,“宋允清,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從下午一回來,你就全程不安好心,居心叵測對不對!”
宋允清輕笑反問,“這你還需要問呢?”
“我以為這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原來不是?”
宋襄氣急,“你、你……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好不容易爺爺對我改觀了,你就立刻安排宋允寧出賣我。”
“明知道我現在隻剩結婚生孩子這一救命稻草,你卻那樣暗示覃伯母,讓更不喜歡我。”
“還故意一口一個‘姐夫’的刺激正哥,生怕他不更憎惡我是吧?”
“可明明是你先不要他的,又不要他、又要破壞我們的,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越說越氣,“之前還口口聲聲我也是無辜的,怪不得我。”
“裝出一副多善良大度的樣子來,真是有夠虛偽的,——有本事就明刀明槍的來!”
宋允清笑容不變,“我幾時破壞你們的了,我姐夫難道也錯了?”
“再說,你們之間……有嗎?”
“勸你還是先好好想一想,去覃家後怎麽瞞住爺爺已經立了囑,但沒你的份兒,以後你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許回來的事實。”
“再就是預設一下一旦讓他們知道了,你該怎麽應對吧!”
說完,便越過宋襄,揚長而去了。
剩下宋襄看著毫不掩飾得意和惡意的背影,牙齒都要咬碎了。
小賤人果然生來就是克的,到底什麽時候死?
急了,就像媽媽說的那樣,真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本來也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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