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的腦袋裏面裝滿了問號,一整個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那個黑人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明明是回來送孩子的,又為什麼要聽自己說話?更為什麼要攻擊自己?
旁邊的柳笙笙已經抱著孩子痛哭流涕,孩子也不控制的抱著,卻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好像是被嚇壞了一樣。
見這況,白泉也不再糾結那個黑人是好是壞,不管怎麼樣,看在他把孩子送回來的份上,自己也懶得跟他計較太多……
他再次讓周圍的所有人都退下,剛剛的打鬥聲,導致退下的下人又跑回來了一大半,再次讓他們退下之後,院子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但他並沒有開口打擾,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一直以來都覺得,柳笙笙是一個堅強到骨子裏的子,至從認識到現在,白泉都從來沒有瞧見過脆弱的一面。
就算是當初兩國戰,陷險境,奄奄一息,也沒有見落過半滴眼淚。
是那麼的堅強,又是那麼的頑強。
可是今日,怎麼就紅了眼眶呢?
或許是自己並沒有當父親,所以並不理解一個母親對孩子的。
所以看著母子二人相擁,白泉的心雖然容,卻也十分的不理解。
在皇室,雖然他也很喜歡自己的母后,可他確實從不敢確定,母後會不會為了自己深陷險境,痛哭流涕……
或許會吧。
但是皇家的孩子,總是有一半都活不到長大,所以在他的認知里,孩子可以有很多個,在他們沒有長大之前,在那些謀詭計之中犧牲掉一個兩個,似乎都是正常的。
他的認知到底有些錯了。
原來一個母親失去孩子是如此的痛苦,原來,再堅強的人當了母親之後,都會變得無比脆弱。
倒不是氣。
是真真正正的脆弱。
他好像終於有些理解柳笙笙為什麼會變得畏首畏尾了,明明當初的是那麼的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面對全城百姓的生死安危,也能夠鎮定自若,以犯險。
可是失去了孩子之後,卻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在面對孩子與夫君的事時,似乎了當初的果斷與鎮定自若。
就好像了主心骨,又好像是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原是怕背地裏的人會傷到自己的孩子。
原來一個孩子對母親而言是那麼的重要……
就那麼沉默了許久許久,柳笙笙好像終於意識到了白泉還在旁邊,只見他激涕零的看向了自己,「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幫我的孩子找回來的,但……」
「不不,他不是我找回來的……」
白泉立馬開口否認,不是他的功勞,他不想認。
柳笙笙愣了愣,隨後就想起了剛剛那個跟他打鬥在一起的黑人,的心裏想過一抹震驚。
難不是景淳良心發現,所以把孩子送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
他要是會良心發現,早就該良心發現了,又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他要是會把自己的孩子放回來,那麼早在自己沒來京城之前,就該把孩子放回來了,又為何要等自己來了京城才放,難不是因為自己之前的那些話?
不可能。
他下了那麼大一盤棋,費了那麼多的功夫,才把他們夫妻倆引來京城,如今一切都沒有做,又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放棄?
柳笙笙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可孩子又確實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他的話,難道是南木澤?
想到這,柳笙笙再次在周圍觀察起來。
而見左瞧瞧右看看的,白泉也明白是在看什麼,便說:「對方不是什麼善哉,雖然將孩子送回來,但他卻對我發起了攻擊,但他又十分奇怪,明明有能力對付我,卻在你出現的一瞬間就離開了,奇奇怪怪,不知為何。」
聽完這些話,柳笙笙又更加確定了一些。
看來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南木澤,不過他為何要攻擊白泉呢?
沒有道理呀。
難不是景淳?
總覺只有景淳才會做出那種事……
就在滿心好奇之際,懷裏的孩子卻突然小心翼翼的了一聲。
「娘親……」
柳笙笙先是一愣,隨後眼眶頓時紅了,「小玖兒……」
得到回應,小玖兒頓時就十分委屈的哭了起來,「娘親,嗚嗚嗚,壞叔叔不讓我見娘親,他壞,嗚嗚嗚……」
他一邊哭著,一邊靜靜的抱著柳笙笙,那小小的雙手力氣卻特別大,抱著柳笙笙是久久也不捨得鬆手。
而聽著他的哭聲,柳笙笙也是心疼的不行,「沒關係的,娘親在,咱們不哭了,娘親下次就去打壞叔叔,娘親再也不會把你給壞叔叔了……」
曾經覺得,孩子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被帶離自己邊,等到自己找回了他,他一定早就將自己忘了,卻不曾想,他竟然這麼快就認出了自己,說不是假的。
說不心疼更是假的。
「你這孩子真厲害,分別這麼久了,竟然還能一眼認出你來,換其他小孩,怕是至哭個好幾天,然後還得跟你悉好幾天……」
一旁的白泉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畢竟他們母子二人已經難的夠久了。
柳笙笙沒什麼心搭理他,只是的抱著小玖兒,「乖孩子,不要再哭了,娘親不會再離開你了,也不會再讓壞叔叔把你帶走了,不要怕……」
小玖兒吸了吸鼻子,終於慢慢停止了哭泣。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然後又將腦袋回了柳笙笙的懷裏。
明明如今的他胖嘟嘟的,但柳笙笙還是將他抱著,毫不覺疲憊。
柳笙笙一臉心疼。
「我的小玖兒真是苦了,還好你還記得娘親,不然娘親要愧疚死了。」
小玖兒的小手抓著的服,「娘親和畫畫上一樣好看。」
稚的聲音還帶著一的哽咽。
柳笙笙溫的說:「你還畫畫嗎?真棒,以後娘親天天陪著你,不會再讓你跟爹爹娘親分開了……」
小玖兒吸了吸鼻子,似乎很快就適應了現在的境,說起話來有模有樣。
「不會畫畫,是壞叔叔畫畫,他畫娘親,好多娘親的畫畫,我經常能看畫畫,我記得娘親……」
柳笙笙第一時間並沒有注意他說的是什麼容,而是關注到他說話竟是如此的流暢。
后又想,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竟然很快就能冷靜下來,那麼消失的這段時間,他是不是經常東奔西跑呢?
正是因為時常東奔西跑,所以才能如此輕易的習慣一切變故?
最後才終於注意到了他話中的容。
什麼他經常能看見自己的畫?
難道說,景淳綁架走他之後,還經常把自己的畫像給他看,就怕他忘記自己這個母親?
這怎麼可能?
景淳會有這麼好心嗎?
他都干出了讓自己骨分離的事來,又哪裏能有那樣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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