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兒子的都怕老子,蕭壁城當然也知道昭仁帝的弱點。只要有太上皇攔著,昭仁帝就算想拿回隕石也無可奈何。
蕭壁城出了個昏招,云苓便屁顛屁顛地拿著隕石去找太上皇。
過幾日福公公再來的時候,果然被太上皇一臉兇狠地攔在了攬清院外。
“想造反啊!連鈴兒的東西都敢搶,回去告訴你那主子,他膽敢覬覦鈴兒的寶貝,孤定要敲得他滿頭包!”
福公公的臉幾乎皺了苦瓜,他知道誰都拗不過太上皇,只有云苓能治得了。
可眼下云苓也不知躲去了哪里,整個攬清院只聽得見太上皇那中氣十足的罵街聲。
福公公心里明白,靖王妃這是兒就不想把東西還給他,在院子門口僵持了片刻之后,終是苦著臉被太上皇幾子趕走了。
“唉,這可老奴如何向皇上代啊……”
福公公愁眉苦臉,云苓卻是樂的滋滋,當晚去漱石居給蕭壁城施針的時候,還帶上了幾盤點心和一壺好酒。
“看在你幫我要來石頭,又給我打掩護出主意的份上,這是犒勞你的。”
蕭壁城心下好笑,“這酒后勁大,你懷著子,莫要貪杯。”
“放心吧,我自己的我能不清楚?”
云苓不以為然地揮揮手,轉眼間幾杯酒便下了肚,還好心地替蕭壁城斟了一杯。
“你們這兒的酒味道不大行啊。”
“哦?”蕭壁城挑眉,來了幾分興致,“你喝過更好的酒?”
他在吃食上一向糙,但卻酒如命,放眼去整片大陸數個國家中,大周的酒是公認最好的。
云苓喝了幾杯有些上頭,臉頰發紅,雙眼卻愈發的亮如星辰。
“在我們那兒,酒的種類可多了!”
蕭壁城見眼神有些渙散,失笑道:“剛才說了這酒后勁兒大,你看你這麼快就醉了。”
“你這酒的確有點意思,但我還是喜歡……我們那里的味道。”
云苓打了個酒嗝,酒氣與上的暖香混雜在一起,馨香縈繞,蕭壁城心中微,忍不住靠近幾分。
“改天有機會我釀一些,給你嘗嘗鮮……”
就是不知道缺了那些儀和材料,還能不能釀出那種原本的味道。
蕭壁城笑地看著,挑眉道:“你酒量這麼差,不像是嗜酒的人,卻懂釀酒?”
半醉的云苓趴在桌子上,頭枕在雙臂上側著看他,收起了平日里那張牙舞爪的模樣,看起來意外的乖巧。
“我不喝酒,是哥喝……釀酒釀得很好,我的技……都是跟都是跟哥學的。”
云苓斷斷續續的回應著,說話開始有些大舌頭。
蕭壁城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什麼哥?哥是誰?和你一個師門的人嗎?”
他的周驟然發出一低氣,周冷意環繞,心中警鈴大作。
“哥啊……哥很厲害的!”
云苓這會兒腦子不清醒,蕭壁城問起,便嘟嘟囔囔地回答了。
“在組織里排第二,我排第三,我們兩個平時經常一起出任務,關系很好的……”
“哥會古武,諸般武樣樣通,劍法尤其厲害,是我們小組里的王牌輸出……”
小組員中的老二留,會古武懂語,由于為人太過兇猛,人送外號哥。的作戰方式過于不要命,云苓一直是最好的搭檔媽媽,兩人一同完過許多危險的機任務。
提起上輩子關系最親最信賴的人,云苓眼神發亮,如同燭火般忽明忽滅,人心弦。
看著這副模樣,蕭壁城危險地瞇起眼睛,“他是什麼妖怪,很厲害嗎?”
對方最好不要出現,不然就把無心大師請來將他降了!
“反正比普通人厲害多了,不過說真的,瞎子你也不賴……頭一回見到你這麼厲害的人,等你眼睛好了……說不定能和哥打個五五開。”
云苓很給面子的夸了蕭壁城兩句,在沒有神力的尋常人里,他是見過最厲害的人。
才五五開?
蕭壁城臉難看,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在整個神州大陸已是屈指可數的高手,一槍法更是無人能出其右,結果只能和對方打個五五開。
“哥也很喜歡喝酒,號稱千杯不倒……你們兩個要是有機會認識的話,一定會為莫逆之的……可惜……”
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蕭壁城臭著臉,面無表地道:“真是巧了,本王在軍中也有個千杯不倒的稱號,不知本王和他誰厲害些。”
云苓不假思索地道:“那當然是哥了,你是沒見過和喝伏特加的樣子……抱著瓶子屯屯屯的!”
蕭壁城握拳的手收,暗自咬了咬牙,好好的怎麼又突然蹦出來一個哥哥!
能打也就算了,居然比他還能喝,看妖這樣子,似乎和對方關系匪淺啊。
蕭壁城板著臉,語氣彌漫著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酸味。
“你很掛念他嗎?平常本王問起你有關妖怪和師門的事,你半個字也不肯多說,而今提起那個什麼哥,你倒是喋喋不休了起來。”
云苓醉眼迷蒙地看著窗外的夜空,風云散,墨黑的夜中,兩顆散發著淡淡紅芒的異星在閃爍。
“當然了……我們曾經最大的愿,就是能夠逃出去,然后在一起安度余生……”
后來和老一都死了,也不知道留和老幺兩個人怎麼樣了。
蕭壁城聽的口一悶,心中寒涼,險些不能呼吸,他就是賤,干嘛要問些給自己添堵的問題呢?
他暗自苦笑,怪不得妖對這里沒有半分留,原來心中早已藏了別的人……別的妖怪!
云苓怔怔地盯著那兩顆星星,大約是酒醉一場頭腦放空,抑了不知多久的緒陡然盡數釋放,幾滴眼淚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蕭壁城愣了一下,神慌張,下意識地抬手,笨拙地為眼淚。
“好好的……你哭什麼?”
云苓轉而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哭了?”
蕭壁城汗倒豎,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不等他答話,云苓又哭著嘟囔起來,“誰哭了?你個死瞎子我才沒哭呢,別胡說八道。”
“好好好,你沒哭。”
蕭壁城看著神志不清醒的樣子,心頭大大松了一口氣,剛才好險,還以為要餡了。
云苓哼哼唧唧了兩句,打了個酒嗝,趴在桌子上徹底睡了過去。
蕭壁城嘆了一口氣,神復雜地看著云苓。
大抵是懷了孩子的原因吧,近來云苓的緒總是很容易波。
人醉倒在漱石居,蕭壁城沒有讓葉折風把人送回去,他下意識地不希其他任何男人云苓。
最后,還是選擇親自將人抱到榻上。
傾瀉的月下,云苓半面似鬼,半面人,眼角的淚痕還約可見。
蕭壁城猶豫了片刻,終究沒能控制住自己,鬼使神差地靠近。
雙纏間,窗外的夜空中,一顆紅星悄無聲息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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