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里的文件,轉鋼筆,頭也不抬地道:“非洲那邊新項目準備啟了,缺幾個喜歡八卦嚼舌的,你們誰想去?”
“……”
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同事一個兩個像小孩乖乖坐著,再沒有人敢開口。
傍晚下班,我接到莫凌天的電話,他說要帶我去私立醫院檢。
這家伙中彈了這麼快就出院了?
仔細想想,這都快一個月了,他應該也出院了。
我走出大廈,看了一眼天,這麼晚了去做檢?他給我檢查麼?這個老流氓,我才不去呢。
我剛要發短信罵他,一臺瑪莎拉開到了我面前。
車窗降下,是周景彥俊逸的臉蛋。
“姐姐,我送你回家,我訂了你最吃的那家泰餐廳的位置。”
我剛要說些什麼,一臺邁赫跟著停在了瑪莎拉前方。
司機下來開門,莫凌天走出來,一白襯衫剪裁合,大病初愈后冷峻清冷的面容都顯得和了幾分。
“滾過來。”
他冷冷掀薄。
周景彥一愣,推門下車,“姐姐?”
天啊。
老天爺,這是什麼修羅場。
新歡舊,齊聚一堂。
我一個頭兩個大,兩個男人已經彼此對視了一眼。
我約看到了兩人對視的視線中出了火花。
無形的詭異氣場,縈繞在兩人周。
周景彥還太年輕,氣場不及莫凌天,對視片刻,他轉頭看向了我,乖巧一笑,“姐姐,我們去吃飯吧。”
莫凌天眉頭了,正當我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男人尖不著痕跡地了。
我還沒從莫凌天意味不明的笑中回過神來,周景彥朝我走來,拉著我的手想帶我上車。
我耳邊猛地回響著江家人跟我說的那些話。
“顧總,你和景彥在一起,就是害了他。”
在江先生的講述中,我才得知了周景彥如今的境。
周景彥的母親是一位富家千金,和一窮二白的周父墜河,婚后周父利用周母的人脈資源,用周母外公的企業給自己的互聯網公司做墊腳石,發家后害死了周母,并且另娶了一位繼母,是周父的初。
兩人生下了一個兒子,萬千寵,可惜年紀還很小,周父只等著那個兒子長大,繼承周家的財產。
江父幫周景彥調查出了周景彥母親和外公當年死亡的真相。
當年周景彥和母親和外公并不是死于一場大火,不是死于意外。
那場大火是有預謀而為之。
江父和周母是十幾年的同窗好友,江父拼命擴大自己的企業,也是為了有一天能給自己的好友報仇。
周景彥若是執意和我在一起娶我,便會徹底失去周父公司高層的支持,也就無法為母親和外公申冤。
簡單來說,周景彥需要江家的扶持。
也不能陷娶一個寡婦的丑聞。
眼前的男人,眉眼溫,朝我笑得如沐春風。
我心臟揪得一疼,強下那鉆心的疼痛,慢慢把自己的手從周景彥手里了出來。
“景彥,你回去吧。”
我剛走了一步,手腕啪地被周景彥擭住了。
“姐姐,你生我氣了?我這幾天忙著理江芊芊的事,是我疏忽你了,你不要生我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我會很傷心很難過的。”
見我不說話,周景彥急切地解釋道:“我已經理好江芊芊的事了,以后不會再鬧,也不會再擾你。”
他以為我是因為江芊芊的事生他的氣。
我咽了口唾沫,即便再不忍心,也只能痛定思痛。
“景彥。”我轉頭看向他,粲然一笑,“我懷孕了,你知道嗎?”
周景彥一怔,隨后笑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這不重要,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他強撐著強歡笑的模樣,讓我心疼不已。
我強忍著不出破綻,又朝他淡淡一笑,“景彥,莫凌天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周景彥上前一步。
“我介意!”我打斷周景彥。
周景彥站定腳步,清眸出現一裂痕,仿佛一只掉陷阱的小,傷地凝視著我。
“景彥,我和你不可能的,你還不明白嗎?其實從頭至尾,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是玩玩罷了,現在我玩膩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我偏頭不去看他的表,也不讓他看到我的表。
周景彥沉默了好大一會,再開口,聲音里染上了濃濃的后鼻音,“姐姐,我不信,你是騙我的,除非你親口跟我說你從沒有喜歡過我!”
不遠,莫凌天站在車旁靜靜凝視著我。
黑眸黢黑,仿佛隨時能把我丟無盡深淵。
我后背發冷。
想到當初聞則遠的下場。
我不會再讓歷史重演。
周景彥和我在一起,有的只是痛苦!
我心一橫,聲道:“我從沒有喜歡過你,我對你從來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你這麼認真!”
我看不清他的表,只到他抓著我手腕的力度一松,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自己的手了出來。
邁赫車門關上,后視鏡中,男人逐漸消失在我的眼睛里。
我閉上眼睛,強忍著心臟四分五裂的痛。
“呵,你還真是一只花蝴蝶,留。”
側男人冷不丁嗤笑了聲,意味不明。
我吸了口氣,“奇怪,怎麼車里有醋味?”
“你真看得起自己。”莫凌天修長的雙疊,嗓音冰冷不帶,角揚著譏誚的弧度,“你這樣的人,還不值得我吃醋。”
我別過臉,“那你來找我干什麼?”
“要不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能找你?別太看得起你自己。”
莫凌天的話直白刻薄,我習以為常,比起前世他對我的辱,這算得了什麼。
“說得這麼義正言辭,我直接拿掉這個孩子不就行了,反正我也不配給你生孩子,你勾勾手指大把人給你生孩子,我都是個老人了,你去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給你生去。”
我煩躁不已,心直口快,沒過腦子就說出來了,說完我就后悔了。
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可后悔已經晚了,手腕一疼,我被連拖帶拽扯到了他面前。
車廂寬敞,男人作魯,我磕到了車把手和前排,疼得倒吸氣,眼前一陣眩暈,再回神,我被迫跪坐的姿勢在男人的面前。
莫凌天掐著我的臉頰,眼神冷而憤怒,“顧。”
冰冷的氣息打在我鼻尖,臉頰。
“你再說一個字,看我特麼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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