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于慧搜出來的資料,心下微訕。
果然是好厲害的來頭。
哪怕是我上輩子跟在莫凌天邊,見過不達顯貴,價百億的巨富,還是被這幾臺車的來頭震了震。
心底的預,也愈發強烈了。
細雨蒙蒙,撐開傘,我同于慧一起下了車。
一陣涼風吹過,夾雜著冰涼的雨,吹在上涼颼颼的。
我心底的不安愈發強烈。
進了待客廳,我發現這里的工作人員,全都畢恭畢敬。
“聞太太,請進。”一位領帶模樣的中年男子,朝我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于慧跟在我后,想和我一同,被男子阻攔。
“這位士,抱歉,請您稍等。”
于慧被攔下,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我。
我腳下一頓,轉一頓,剛要開口,中年男子道:“聞太太不會有事的,里面是一位貴客,您不方便。”
看這個陣仗,不是貴客也不可能了。
我朝于慧頷首,然后轉進了待客室。
門外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材拔寬闊,看著就像是當兵的人。
我被這排場驚到了。
心中詫然。
到底什麼事?能讓這位大佛這麼大陣仗?
待客室的門打開,其中一個男人低聲道:“榮老太太在里面等您。”
榮?我呼吸窒了窒。
剛剛于慧給我看的那幾臺紅旗汽車,里面就有榮姓的家族。
這麼厲害的家族,找我能為了什麼事呢?
我緩步進了待客廳。
這里是墓園接待貴客的地方,裝潢自是不用說,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穿黑繡金旗袍的老太太。
皮鶴發,氣質卓然。
腰板直,優雅地喝著杯子里的紅茶。
茶香溢滿了整個室,給灰蒙蒙的雨天,添了一暖意。
聞聲,榮老太太了眼皮,朝我睨來。
我和四目相對。
好大一會,見沒開口,我挪腳步,慢吞吞朝走去。
“榮老太太好。”
“嗯,你好,坐吧。”
我微詫。
明明是找我,怎麼倒像是我求辦事似的?
我自詡見過許多大場面,眼前這位老太太不怒自威,饒是我都有些張忐忑。
我在榮老太太面前落座,“老太太您好,我是聞則遠先生的夫人,請問您有事找我?”
“嗯。”榮老太太放下骨瓷茶杯,用手帕了角,掀眸視線落在我上,“聞太太,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榮老太太的丈夫去世,請了風水大師,在北城找一塊風水寶地,找來找去,找了三個月,居然找到了聞則遠如今所在的這塊墓地。
據風水大師所說,這塊地是能讓榮老爺土為安的寶地,葬后可保佑榮家,福澤萬年。
所以榮老太太此行目的,就是聞則遠如今下葬的這塊墓地。
我聽得瞠目結舌,不可思議,“老太太,您請的是哪位風水大師?我家先生已經葬了,現在遷墳,讓您的丈夫土,用一塊用過的墓地,您當真相信那位風水大師的話?”
榮老太太淡淡一笑,“聞太太,這個就和你無關了。”
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
“這里是兩千萬,聽說你墓地建造花費了一千萬,作為補償,我補你一千萬。”
將支票放在我面前。
原來人最生氣的時候,不會憤怒,反而會笑出聲來。
“呵。”
我被活生生氣笑了。
盯著面前的支票,再看向這位雍容華貴、目中無人的老太太。
“榮老太太,您怕是搞錯了,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您了?”
“我先生已經土為安,您讓我挖出我先生的骨灰,再重新安置?開什麼玩笑?”
我都花了這麼多錢修建墓園,還差著一千萬?
這個老太太怎麼拿鼻孔看人呢?
榮老太太慢條斯理,又喝了口茶,才不咸不淡地笑道:“聞夫人,我是告知您,不是跟您商量的。”
我腦子里蹭得冒出來一團火。
“榮老太太,您仗著自己有權勢,就能無法無天了嗎?我不會給我先生遷居的,希榮老太太知道什麼是先來后到的道理!”
我氣得站起,拎起包就要走。
“聞夫人,這國如今有這樣的局面,國泰民安,一大半都是我家先生的功勞,這里的土地是我先生留下的,我做什麼需要通知你麼?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你沒得選擇!”
真夠霸道的!
我摔門而出。
旁邊兩個男子見我氣勢洶洶出來,震驚看著我。
我怒氣沖沖橫掃了他們一眼。
轉離開了待客室。
“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于慧追出來,撐開傘跟在我后面,“天啊,剛剛你進去的時候,我搜了一下,里面坐著的人是榮老太太,是榮家的老太太!那可是滔天的權貴啊!”
坐上車,于慧見我還沒消氣,遞來一盒紙巾,小心翼翼問:“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氣這樣?”
我將里面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給講述了一遍。
于慧聞言愕然,“什麼?榮家這麼蠻不講理?”
“我不會同意的。”車窗映出我沉的臉,“則遠生前就這麼坎坷波折,我不會讓他死后還要遷墳,他們榮家權勢再大,也不能讓我遷墳。”
“這哪回事啊?用別人的墓地算什麼?這個榮老太太真傲慢,用鼻孔看人呢?”
于慧罵了一路,我的氣稍消,“別不開心了,,咱們去吃點好吃的。”
于慧帶我去吃飯逛街,送我回到住,剛進門,我就接到了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
“這個……聞夫人,您還是考慮一下吧,畢竟是榮家,我們也不敢不同意……”
工作人員支支吾吾,騎虎難下。
我冷笑,“關我什麼事?我買下了那片土地,合同上寫的一清二楚,你們沒有資格易挪我已故丈夫的墓碑!”
懶得再費口舌,我掛斷了電話,并且關了機。
“寶貝消消氣,你不同意他們能拿你怎樣,榮家還能無法無天了不?”
于慧哄我,看了眼時間,要去接小玉放學了。
次日我去公司,本以為榮家已經放棄了,開晨會的時候,書小恩神慌地走進來,低聲跟我說了一句。
“不好了,那邊又改口毀約了。”
說的是規劃局那邊,原本同意蓋章工,沒想到臨時反悔了。
“什麼?”我眉頭擰,心中約猜到了什麼。
書小恩臉煞白,“說是影響觀,不在城市建設規劃范圍之,要我們終止項目,不允許我們開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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