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玥看柳甜漸漸放下碗筷,刻意維持著端莊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條裂,一抹笑意浮現在眼前,再也藏不住。
“柳甜妹妹,聽說阿知哥哥已經給你離婚協議書了?”
“算是。”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離婚?”
林玥玥一邊撥弄著桌上的手機,狀似無意地和柳甜拉著家常。
柳甜終于明白林玥玥這次的來意,原來是催快點簽字。
可是雖然明白林玥玥的意圖,還是被問得啞口無言,這好像是遲遲不肯簽協議一樣。
看著興的林玥玥,假意維持的禮貌也做不到了,一張肅清的小臉上再也沒有半點暖意。
“我們離不離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準備玩我剩下的?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就是不知道葉家能不能同意。”
柳甜的一句話直接扎到林玥玥的肺管子里,口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要背過氣去。
林玥玥自從收到葉母警告后,多次登門拜訪,都被拒之門外。
一口銀牙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面咽,還浪費了一支上好的鐲子。
“柳甜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如果你不他,不如就離開他,放過彼此不好嗎?”
林玥玥著口,說話速度緩慢,像是不太舒服。
看到林玥玥的樣子,想到總是說哭就哭的演技,柳甜本就沒放在心上。
站起,準備送客,“我是不他,我不僅不他,我還恨了他,所以你好好勸勸他,以后你們結婚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寒著一張臉,想著上的傷,語氣冷漠,說出來的話像是沒長心。
只要足夠堅定,說的就是真話。
話音剛落,林玥玥就歪歪扭扭地從凳子上栽倒在地,大口的呼吸著,肺之還伴著嘶嘶啦啦的風聲。
“你是不是有哮!”
柳甜連忙去扶,記得急哮可能會危及生命,也不敢耽誤。
林玥玥一張臉憋得發紫不能說話,只能看著柳甜,又看著的包,希柳甜能懂。
害怕極了,說到底今天是來讓柳甜離婚的,如果柳甜坐視不理,可能會死在這里。
林玥玥頓時淚眼朦朧,太怕死了,還沒當上葉家,還沒過榮華富貴,怎麼能死。
柳甜完全不知道林玥玥哪怕發病都能腦補一出深宮大戲,很快便明白了林玥玥的意圖。
取來噴口,然后坐到地上,讓林玥玥半坐著靠在的懷里,協助噴了兩下。
“好點了麼,可以站起來嗎?”
過了一會,柳甜看林玥玥呼吸之間平靜了很多,才開口問道。
這個房子在裝修的時候,地上鋪的都是瓷磚,的對涼很敏,的小腹已經開始痛。
“能給阿知哥哥打電話嗎?我很害怕。”
林玥玥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著,里含糊不清的說著就又要開始,柳甜急忙安,“你別激,保持緒平穩,我給他打電話。”
看林玥玥的況并沒有恢復穩定,只能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讓靠著,有學過這方面的急救知識,哮病人必須要坐著才行,如果起,林玥玥一定坐不住。
柳甜認命地拿起手機打電話,一遍,兩遍,三遍。
“沒人接。”
柳甜說。
“用我的打吧。”
“好。”
柳甜拿過林玥玥的手機,練的輸號碼,電話打出去的瞬間,林玥玥給葉秋知存儲的名字就跳了出來。
上面寫的是:老公。
拿著電話的手微微發麻,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麼若無其事的繼續打電話的,還沒離婚,那個男人已經為了別人的老公。
“玥玥。”
葉秋知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柳甜張了張,沒發出一點聲音來,林玥玥著急地搶過電話,哭的很大聲,“阿知哥哥,我在柳甜這里,你快來接我,我發病了,我很害怕。”
柳甜麻木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林玥玥和名義上的老公繾綣。
在葉秋知極盡溫的安下,林玥玥終于不再哭了,掛了電話,平靜地對柳甜說,“阿知哥哥一向都很在乎我,如果我生病了,他會比我還著急。”
柳甜用手死死地頂著越來越痛的小腹,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的哮是為了阿知哥哥才得的。”林玥玥接著說道。
“我隨時都可以離婚。”柳甜說。
葉秋知不接的電話,但是卻秒接林玥玥的,這個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人們都只會和自己喜歡的人說話,他不喜歡,真的沒有必要再念念不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秋知步履如風的走了過來,他面郁,走進來的時候像帶來了一片雷雨加的烏云,塞滿了柳甜的小別墅。
葉秋知彎腰抱起又哭一團的林玥玥,狹長的雙眸俯視著柳甜,毫不猶豫地,單腳踢在了柳甜的肩膀上。
“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你差點要了的命!”
“阿知哥哥,柳甜妹妹剛才救了我。”林玥玥窩在葉秋知懷里滴滴的說道。
“如果沒有,你也不會發病。”
葉秋知說罷,抱著林玥玥轉就走。
柳甜坐在地上被踢出了兩米遠,直到的脊椎撞到了墻角,讓的五臟六腑都挪了位。
他的皮鞋是那麼的,覺的右肩和鎖骨中間要斷開了,痛到不敢氣。
虛弱地靠在墻壁上冷汗直流,像一塊沁了水的破布堪堪在墻壁上,做錯了什麼?
剛救了林玥玥不是嗎?
勾了勾,自嘲地笑了,葉秋知是有多恨,如果今天林玥玥真的出了意外,他一定會弄死。
柳甜閉上眼,此時此刻,不需要葉秋知再對做什麼了,已經死了。
當柳甜能站起來的時候,自己打車去了醫院,一個人掛號,一個人看病,一個人繳費。
大夫給開了一瓶點滴,消炎止痛,柳甜拒絕了,換了外用的膏藥。
柳甜抱著肩膀一個人走在夜晚安靜的街道上,心也變得逐漸平靜。
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很獨立,的生活從始至終都不需要葉秋知。
需要葉秋知的是那顆已經死掉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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