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知手背上一痛，頓時心煩意悶，他反手摟住了柳甜的腰，頭都沒抬甕聲甕氣地對著醫生喊道，“滾滾滾滾滾！”

柳甜等了一小會，見他還不松手，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地說，“他走啦。”

葉秋知聽著柳甜藏不住笑意的語調，強裝鎮定地松開，“你也滾，我看你煩！”

他轉過子背對著柳甜不再看，可是耳后一抹淡紅卻出賣了他。

雖然知道葉秋知是害了，可是柳甜還是緩慢的放下了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點了點頭，特別聽話，乖乖地滾了。

縱使心里如何強大，總有一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抵得過千軍萬馬。

不管有沒有人幫他拔針，不管他一只手能不能吃飯，家里現在有那麼多人，總不至于還用心。

只是拎著自己的包包晃在清冷的路邊時，已然不知道還能去哪里。

找了間酒店住下，一次付了三天的房費，然后關了手機，三天的時間，葉秋知怎麼也該走了吧。

——

第二天一早，柳甜照例去上班，和想的一樣，同事見到再也沒有往日的和氣，全都對避之不及。

如果說，在只知道家有錢的時候，別人還能編排幾句，可在知道丈夫是葉秋知之后，全都不敢明言。

只是中午趙蓉蓉陪一起吃飯的時候，連累和自己一起被指指點點，這讓很過意不去。

柳甜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了誰的蛋糕，仿佛一夕之間，原本所有的好全被撕碎，能想到唯一的人，就是林玥玥了，可是即便有了新的靠山，有這麼大的能力嗎！

下午下班的時候，柳甜剛要走，就被趙欣榮住，兩人一起到了校長辦公室。

這次，校長沒讓他們坐會客用的沙發，反而是一本正經地坐到了校長辦公桌的對面。

柳甜心里有些打鼓，這足矣證明事的嚴重。

校長翻著桌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本裝訂好的稿紙模樣的東西被推到了柳甜的面前，大約有好些年沒見到過稿紙了。

“校長？這是？”

柳甜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本子，又看了看側的趙欣榮，便把視線落回到校長上，開口詢問他。

柳甜也不知道要不要翻開，總覺像潘多拉魔盒一樣，翻不出來什麼好東西。

校長也沒有多余的表，只是略微沉，“打開看看吧。”

一旁的趙欣榮在柳甜看不見的地方了拳頭，他的心像同時被好多雙大手撕扯著，在這坐著簡直像上刑一般難。

柳甜聞言點了點頭，一本趙欣榮打頭的“聯名上書”緩慢地呈現在了的眼中。

在看見趙欣榮的名字后，柳甜微張著不可思議地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一頁一頁地翻著，全都是老師們的名字，各種的筆，各種不同的筆跡，一共寫滿了三頁麻麻的稿紙，甚至有些名字都想不起來那些老師的樣子……

柳甜看完以后有些麻木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的，大概就是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校長，我想知道我是犯了誰的利益，讓他這麼大費周章地我?”

柳甜聲音清洌，再也沒給趙欣榮一個眼神，不會再把他當朋友，或者從來就沒把他當過朋友，不需要！

“柳老師，你不要有過激的反應，雖然這次事鬧得比較大，但是我已經下令這件事到此為止了，誰也不會對你在外的聲譽有影響，我們會想一個萬全的理由幫你離職，校方也會全力配合你下一個單位做崗位調研……”

柳甜打斷了校長的滔滔不絕，“您只需要告訴我是誰就好，別的不重要！”

……

一室寂靜，沒人說話。

“楊氏影業？”

柳甜著那本稿紙憤怒地摔到了桌子上，如果從前但凡表現得對商圈有點意思，現在就可以知道葉秋知到底是怎麼讓楊氏不好過的，甚至還能讓楊氏更不好過一點。

可惜沒有如果。

“柳老師……”

趙欣榮想手拍拍柳甜的肩膀安，他第一次看見柳甜這麼失控。

“別我！”

柳甜抬臂閃開了趙欣榮的，素來溫和的眼眸里燃燒著濃烈的怒意。

“柳老師，對不起，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解釋什麼，但是你要相信我和蓉蓉是有苦衷的，而且這樣對你也好，過段時間你想去哪所學校都可以隨便挑。”

趙欣榮有些急切地了手，聲音帶著懇切。

“隨便挑？”

柳甜自嘲一笑，連趙欣榮都知道師傅會給兜底的嗎？

在他們的眼里，的一億二靠的是葉秋知，工作靠的是師傅，全都把當廢了。

可是當初如果學校不來找，一直拿筆也完全養得起自己啊！

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生活真的不是非A即B的選擇題，總要給自己留條退路，要不然所有人都能踩你幾腳。

當然了，也是。

“柳老師，你也不要怪趙老師，這件事實在是不下去了，相信你自己在學校里也有會，我校非常不想失去你這個人才，可老師們的反抗心理很強烈，在造更惡劣的影響之前，我們這樣做是互贏的，學校作為賠償，還會給你高于合同三倍的違約金……”

“校長，這些你定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多留了。”

柳甜打斷他，大拇指著稿紙上趙蓉蓉的名字，然后把稿紙一分為二，轉就走。

柳甜走在冷風里只覺得遍生寒，這種被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覺真的不好。

忽然就想丁野了，那個邪魅又的大男孩，如果他在，他一定會逗開心讓笑一笑的吧？

柳甜破天荒地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想到自己的手機昨天就關了機，也就作罷。

柳甜回到酒店，焦躁的凳子都坐不下。

不管事的起因是什麼，結果都是被-開-除-了！

從小到大的優等生，也有被開除的一天，這樣的落差，不是讓自己豁達就能豁達的，這簡直比葉秋知看不上還讓惱火。

可能不擅長談，但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里，被人這樣拿，的憤怒和不甘通通無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