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知帶著些失落的眼神,落在了柳甜的上。
這個家里如果還有誰心能把他留下,那大概也就只有了。
柳甜接收到了葉秋知灼灼的視線,也權當沒看見,別開臉,看著窗外自家的花園,神已然出走。
葉秋知的出現不能代表什麼,如果連他的區區一面都見不了,那還談什麼和他站在同等的高度上?
柳甜不去想葉秋知經歷了什麼,他做了什麼,也可以像曾經的他一樣,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他離開,才是此時此刻最想要的。
雖然葉秋知清楚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他的形象和狀態都很糟糕,他并不想在柳甜的家人面前留下這種邋遢的印象。
可是一想到半個月之前,他還能把柳甜摟在懷里,現在卻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的心就揪得生疼。
葉秋知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一步一步的作極慢,他淡淡的笑容浮現在他蒼白的臉上,盡量讓自己站直,從容的開口說道,“打擾了,改天我會......”
“改什麼天!沒有改天!”井仲軒脾氣火地打斷他,他角勾起一抹壞笑,雙手叉把十指掰得咔咔響,“葉總是吧?我送你!”
葉秋知心中無奈,他是有多不這家人的待見?
“坐下,你也跟著胡鬧。”井屹博看著他二弟就知道他想干什麼,不管是井元還是柳甜,他都想給他們出口氣。
“我送你吧。”
井屹博跟著站起,領著他出去。
“謝謝大哥。”
葉秋知吃力地跟在他邊往外走。
井屹博搖了搖頭,“我送你出來,不是承認了你的份,只是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如果是關于柳甜的,你就不用說了,不管你說什麼,都是我法律認可的太太。”
“如果說到法律,你的手段本談不上彩。”
井屹博腳步沒停,可是言語之間的不屑卻是藏不住的。
“彩算什麼?商場如戰場的道理大哥應該明白,彩的事你又干過幾件呢?”
葉秋知滿不在乎地撇了撇,“之前,海城的事,是你一直在幫丁野吧?”
“是,當時不想暴小妹的事,所以做的蔽,但是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相信葉總是聰明人,什麼人可以,什麼人不可以,你心里有數了吧?”
井屹博忽然站定,轉過來逆著看著他這個所謂的“妹夫”,眼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我有數,我當然有數,你是我大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但是我不喜歡強勢的人,尤其是比我還要強勢的,希大哥以后別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一家人要相親相和和氣氣的,柳甜辛苦大哥先幫我照顧著,過幾天我會親自過來接回家。”
葉秋知一句話說完,擺了擺手,“不用送了,不用和我這麼見外,大哥再見。”
井屹博看著葉秋知離開的背影,即便是如今看起來有些狼狽,也阻隔不了從小養尊優,看起來就尊貴非凡的氣質。
井屹博在葉秋知離開之后便折回房間帶著柳甜準備直接回公司,他做不到葉秋知那麼瀟灑,能把公司扔著不管不問,他喜歡井井有條,一切盡在掌握的覺,所以葉秋知的行事風格也并不是他喜歡的,那個男人很危險。
“謝謝大哥。”
柳甜吐了吐舌頭重新鉆進了井屹博的車。
“知道你在家里肯定呆不下去,還不如和我去公司發發熱。”
井屹博頃幫柳甜系上了安全帶,然后載著緩慢啟車子,離開了自家花園。
柳甜雙手放在上,點著頭,“是,在家里不知道跟他們說些什麼,他們關切的眼神我招架不住。”
“小妹,我也關心你。”
井屹博抬眼看,有些不樂意。
“當然啦,我當然知道。”
柳甜的聲音越來越低,然后便把視線轉到窗外,看著外面倒退的景,沉默不語。
“他去哪了?”
柳甜突然開口問他。
“不出意外的話,會回京市,把咱們家查個底朝天,然后有竹以后再過來把你搶走回去當寨夫人。”
井屹博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調侃,“誰讓你長得這麼漂亮,沒辦法,不怕賊就怕賊惦記。”
柳甜心下了然,沒想到他大哥居然這麼了解葉秋知,這真的很像是葉秋知能干出來的事。
“我早晚要回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折騰什麼。”
淡淡的開口說道。
“男人喜歡狩獵,喜歡有主權,他很危險,我忽然就不想你回京市了。”
“大哥,我這輩子大概就得和葉秋知杠上了,兩個人的總要兩個人去解決,媽媽說想和我一起回京市,但是你幫我穩住爸媽,別讓他們跟我回去,我想看看最后釋懷不了的,放不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和他之間總有一個人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柳甜的目直視著前方,從擋風玻璃遙出去,看著前車紅的尾燈顯得深沉又憂傷。
“柳甜!”
井屹博詫異地開口直呼柳甜的名字,的這番話差點讓他的下掉下來!
他連忙靠邊停車,然后嚴肅地質問,“小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你這是在用自己的人生去賭!”
“我知道啊,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柳甜語氣淡淡,輕飄飄的說著,眼里沒。
“你知道你還......”
井屹博厲聲開口,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忽地看見柳甜雙手捂住臉頰用力的弓著子,那瘦弱的背脊,猛烈地搐起來,淚水順著纖長的指,無聲的流下,蜿蜒拐進了袖口的痕跡是那麼的明顯。
他一直以為柳甜的襟足夠豁達,在面對葉秋知的時候能優雅的轉,從容地說再見,沒想到,那些忍的背后,竟然脆弱到這邊地步嗎?
葉秋知今天的出現,讓柳甜明白了一件事,心里的傷口怕是永遠都愈合不了了,每每見到他一次,撕裂的痛就要一次比一次強烈。
“大哥。”柳甜聲音哽咽,“我對他沒有了,只有恨。”
恨他總是能那麼輕易的控的緒,恨到想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