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魏合等人的信，連同最後呈出來的東西，被層層剝皮後，最終上繳上去。

很快便送到了院各個院首桌上。

這些信，便決定了他們是否去留，而一旦離開，便不能獲得後續的練勁功法，以及更高的各種培養。

練勁之後是鍛骨，鍛骨就必須要有真功和對應的異，才行。

而一旦離開宗門，就意味著，得不到真功鍛骨，一輩子隻能停留在勁，並且還冇有對應質的異服用，氣增長駁雜，修為難以前進。

所以，此時，可以說是決定眾弟子未來命運的時刻。

院首室。

七院院首齊聚一堂。

無始宗所有院弟子，都會在門時分配到不同院。

這便是他們日後的跟腳，院首便是指導他們的師尊。

無始宗院院首，相當於一個門派中，實力不同，但地位相等的諸多傳功長老。

他們實力或許不如更高的三主峰諸多高手能打，但卻是宗門主要的授徒傳承基。

他們或許已經實力遠不如年輕時代，但老人們的經驗，技藝，閱曆，都是他們為宗門教導出大量銳新的本。

“好了，今年的名單出來了。這次是駐點推薦人選，一共二十五人，按照信，先各自看看吧。”

七院首座，新園道人劉振源，麵平靜道。

七院院首麵前，分彆擺放著各自院落的紅牌子。

其中有的院首麵前牌子多，有的則。

七院中，魏合的牌子，正安靜的和其他幾塊牌子一起，被放在一名麵白無鬚，俊清瘦的老道人麵前。

此人乃是七院中，實力排名第三的九真，名號九真院首。

他拿起牌子ꓹ 看了看上麵的四道劃痕字跡。然後將確定要收的放到一邊。

“把要換的，都丟到中間。”首座劉振源淡淡道。

其餘六個院首ꓹ 有三人丟出自己手裡牌子。

“按照規矩ꓹ 信對應的區域ꓹ 是諸位必須要負責的方向，所以請給出拒收理由。”劉振源按規矩流程，繼續問道。

“氣不固，服藥突破。心不定。”

“勁力駁雜，兼修太多。”

“氣駁雜ꓹ 悟不足。”

三位院首分彆給出評價。被丟出來的ꓹ 一共六塊牌子，其中魏合的赫然在列。

六塊牌子被三位院首準扔出ꓹ 排列一排，整整齊齊展現在七人麵前。

每個牌子上邊，都分彆有四個項目ꓹ 骨ꓹ 悟ꓹ 跟腳，心。

每個項目後，都有一個對應評價。

屬於魏合的牌子上ꓹ 清晰的寫著，骨下，悟中上，跟腳下，心中上。

“現在諸位相互檢視一二ꓹ 確定換。”劉振源繼續道。

換弟子，便是最後的環節了，畢竟不同院首，看重的方麵也不同。

有的看重骨，有的認為跟腳最重要，有的最重心，也有最重悟。

此時九真院首在牌子裡看了看，手將其中一塊骨上悟中下的牌子取下來。

“青葉院首，你還是老樣子啊，骨上都瞧不上。”

坐在正對麵的一名青子，姿容秀麗，麵和，手中也將一塊牌子取了出來。

上麵名字是：謝玲——悟上，心中，其餘都是中下。

“我素來最看悟心，冇有這兩者，骨再強，跟腳再強，又有何意義？”青葉微笑道。

多年前，曾經暗暗傾慕的那位鄭師兄，便是骨天賦過人，可最後還是因為其他種種心原因，闖下大禍，遠遁雲州。

所以如今每每回想到這點，總會引以為戒。優先看重悟心。

而九真院首不同，這位本就是悟天才，年輕時青雲直上，差一點便能破開桎梏，踏新天地。

但就是因為吃了骨的虧，差之毫厘失之千裡，也因此，他便越發看重骨，選徒弟時，都是優先選擇骨好的。

“冇有骨，你心悟再好，修為上不去，早晚也是錯失良機，被人打死的份。”九真院首冷聲道。

“九真兄所言也有理。”青葉不和他爭，順著說了句。

很快，再度挑完，還剩下三塊牌子，其中魏合的便在裡麵。

這三塊牌子，都是因為一個點，骨下。而被拒收。

以往，持有信的三武者，宗門考慮到都是千裡迢迢趕來，再加上又是駐點考覈了許久，培養的種子。

所以都不會有什麼拒收的現象，但這一次....居然有了三塊牌子拒收。

三塊牌子被拒，代表他們必須要從哪來回哪去。

“還剩三人，還有要的麼？”劉振源再度道。

眾人無人出聲。

骨下，一般就幾個原因：服用大藥過多，基極差。或者是兼修功法，氣混。再或者是過嚴重暗疾。

再或者，都有之。

沉默了一會兒，劉振源點點頭。

“那麼，就此散會。”

他起，影子一閃，轉瞬便消失在位置上。

其餘院首紛紛起離去。

“九真兄稍等。”忽然青葉院首起出聲。

“何事？”九真停下來，回頭道。

“這裡兩人，彆的人你可以不收，但他們，你還是考慮考慮吧。”青葉手將魏合和另一人的牌子拿了出來，放到九真麵前。

“第一人名魏合，是鄭師兄推薦來，且本就是你負責的雲州區域。第二人，名周心怡，是田師妹後人。”

“鄭師兄...冇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看到他的痕跡，田師妹也是，遠去他鄉，多年難得一見。”九真拿起兩人牌子，仔細檢視了下。

兩人的各項相差不大，但第二位周心怡的跟腳，標註的是中上。而魏合的是下。

這代表周心怡背後，有著不錯的支援，財力也好，人脈也好，這些都是跟腳的一部分。

九真遲疑了下。

“既然是鄭師兄和田師妹的關係，那麼你我各收一人吧。”

他手去拿牌子，手在半空頓了頓，還是拿起周心怡的牌子。

按理說，魏合所在的雲州，應該是他負責招收的區域。

結果他還是故意避開不拿。便是因為，兩人相比起來，周心怡的條件要好上不。

跟腳決定了可以獲得的練武資源，培養資源。而不是隻能靠自己花時間力去到收集。

但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

關鍵點在於，魏合是兼修三門功法，同時還用了大藥突破，這等資質，在尋常門派勢力，或許能算中，但在天才雲集的無始宗總宗，那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現在能靠大藥突破，難道一輩子都能靠大藥？

氣駁雜，勁力駁雜，日後遇到關卡時，被卡住一輩子都是可能。

至於鄭師兄的關係，多年前對他確實有所照拂，但也就那樣罷了。

九真這個作讓青葉心中搖頭。當初鄭師兄那麼照顧九真，結果如今就是這般模樣。

如今雲州駐點早已撤離，鄭師兄這麼多年來都冇送信過來，現在好不容易送來一個弟子，九真居然就這般涼薄。

“那麼我先告辭了。”九真似乎也有些覺不妥，迅速轉離去。

青葉獨自站在室，輕歎一聲，也準備離開。

但快走時，看到桌上孤零零隻剩下的兩塊牌子。

心頭終究還是一。駐點來的弟子，本就遙遠，一路上艱辛萬難，好不容易抵達總宗。若是知道是這結果....

可骨下，這幾乎代表著冇辦法鍛骨，收下也是白費資源。

“罷了。”

青葉終究還是冇念。轉悄然離去。

*

*

*

魏合靜靜站在院子裡，眺初升朝。渾氣渾圓如意，在迅速流，將全都運轉得暖洋洋。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

他從未有過一刻，停下自立自強的時候。

但這趟來到無始宗，他終於陣陣到，一種奇妙的安寧，和諧。

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家裡出現意外，不用擔心隨時隨地出現危險，出現盜幫、香取教。

更不用擔心食住行，一切都穩定平安。

“魏合在麼？”忽然院門被敲響。

魏合趕上前開門。

外麵正站著一年輕道人，揹負木劍，神冷淡。

“收拾一下，跟我下山吧。”

“下山？”魏合一驚，“敢問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該去九真院麼？”他這幾天也多打聽了些訊息。

知道雲州是由九真院對應招收。

“九真院不要你，其餘各院都冇人要你。不下山乾嘛？”年青道人淡淡道。

“怎麼可能....！？”魏合心頭一冷，他信也給了，那麼多金票也塞了，連異種也給了出去，最後居然....

“什麼，走吧。”

道人帶著魏合，離開院子，很快來到另一純白庭院。

庭院裡，大石頭上，赫然端坐著之前考覈他們的那個白髮老者。

看到魏合進來，老者渾渾厚得恐怖的氣勁力，迅速收起，然後瞇起眼睛。

“魏合是吧？看你使力夠足得份上，上麵冇人要你，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去外院老老實實做事，積攢香火。這樣還能留下門。不過還得加孝敬。

二，現在下山，從哪來回哪去。”

魏合無言以對，隻覺心頭一鬱結憋屈堵塞。

這是把他當羊了啊，宰了一次還要宰二次？！

“師兄，冇有其他辦法了？”他雙手抱拳，深深一禮。

“冇有了。要不是看在你孝敬夠足的份上，留在外院的機會也不會給你。”老者睜眼說瞎話道。

院不要，留在外院，其實本就不是他的權力，而是本院弟子就有的資格。

卻被他拿來當做謀取私利，說是自己給的恩惠。

“如此....魏合明白了。”

魏合麵平靜，直起來。

“是魏某資質不足，難以諸多師長法眼。謝師兄一路照拂，魏某選擇下山。”

“你確定了？”老者挑眉道。

“確定。”

“領他下去吧。”老者頓時失去了多說的興致，揮手讓人帶魏合下去。

魏合一言不發，走出庭院，一路出了大片道觀區。

他順著山道往下時，忽地回頭，著道觀山門那巨大的三個大字：無始宗。

深深著無始二字，魏合不再留，轉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