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

  聽到悟道仙的話，方羽心一。

  這是關鍵的問題！

  先前他就曾經有過疑問。

  人族與神族之間的脈融合，起初他認為是從滄辰那個時期開始的。

  但後來，這個況有可能發生在更早的時期。

  因為當初在太煞天皇那裡，方羽曾經得到一個相當重要的報。

  當初太煞天皇在死兆之地的領地，曾遭到一群人族修士的侵。

  那群人族修士極其強大，若非姜牧之趕到，太煞天皇和其一眾手下必死無疑。

  按太煞天皇的記憶，那群曾侵死兆之地的人族修士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他們的額頭上，有一道金的豎紋印記！

  這道豎紋印記是一道很簡單的印記，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修士的上。

  但放在當下的仙界，這道印記代表的份……卻是神族！

  絕大多數況下，沒有什麼修士膽敢把自己偽裝神族員的份！

  先前，方羽通過人族古域，回到滄辰所在的時代時……也見到天盟與道盟部也存在上出現這個印記的員。

  而在滄辰那個時期，這種況似乎已經很正常，沒有人對此發出疑。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種融合了神族脈，並且上出現明顯印記的人族……早已出現！

  而姜牧之也明確地對方羽說過，這個時期的人族分兩大分支。

  天衍門和六道宗這兩個頂尖宗門，就是這兩大分支的代表。

  「師父，我不太明白。」方羽看向悟道仙，說道，「為何六道宗所設的求仙閣，會與脈有關？」

  「唔……」

  安笑笑小臉還鼓著，卻立即跑上前來，在悟道仙的前直接盤坐下，儼然一副要聽八卦的模樣。

  「這事，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不會在集會上講，以我對悟生的了解，許是不會明講的。」悟道仙神凝重，又咬了一口右手抓著的烤山，說道。

  「師父，既然悟生長老覺得不能講，那你為何又要講呢？」安笑笑裡還咬著，含糊不清地問道。

  「呵，我跟他行事準則不同，我不喜歡顧什麼大局，我只看眼前的利弊。」悟道仙冷笑一聲，說道，「我麾下就你們幾個弟子，損失一個都不行，我當然得讓你們知道得更多，以免未來為一顆棋子都不自知。」

  安笑笑仰著頭，呆呆地看著悟道仙。

  顯然，什麼都不懂，也不理解自己師父說的這番話。

  但在方羽聽來，就悟道仙這麼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了。

  即便是天衍宗部，對於六道宗的態度都存在明顯的分歧。

  「六道宗設立求仙閣，目的是為了什麼？表面上看起來，這求仙閣就是俗世間的鏢局。當下時局混，妖魔橫出，中低層修士不堪其擾，而願意不收酬勞，又有能力出手斬妖除魔的仙門並不多，我們天衍門雖然一直在這件事，但需要我們天衍門出手的地方實在太多，我們天衍門弟子又太，本忙不過來。」

  「所以啊，笑笑，你也別怪為師讓你們接這麼多的任務，實在是沒辦法，上面把任務分配到我這裡，我總得想辦法去完吧，你說對不對？」

  安笑笑哼了一聲，說道：「誰讓師父你就收這麼幾個弟子？別人師兄師姐一群一堆，我這裡……一共就六個師兄師姐，還有四個已經離開天衍門了！」

  「為師不是懶，而是求，若不是頂尖的天賦，我本就沒興趣。」悟道仙嘆了口氣，說道，「可這世間天才哪有這麼多呢？」

  「師父，接著說吧，求仙閣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羽把話題拉了回來。

  「嗯，剛才說了，求仙閣存在的意義，表面上看來就是斂財。」悟道仙說道，「可你覺得，這合理麼？六道宗一個頂尖的仙門，需要從中低層修士那裡斂財？能夠斂來什麼財？」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讓整個仙門的名聲都跌谷底？值得麼？」

  「六道宗行事不可能如此沒有邏輯，他們也不會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只不過……他們還是選擇這麼做，必然是有更大的圖謀。」

  安笑笑蹙起眉頭，說道：「可是師父……六道宗這麼做除了想要搜刮中低層修士的一些財外，還能得到什麼呢？中低層修士上也沒有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吧？」

  「這不就說回到我最開始說的那句話了？」悟道仙一雙白眉挑起，說道。

  「脈。」方羽接過話，說道。

  「是的，脈。」悟道仙沉聲道，「目前我們在各界，各城都能聽到一些關於六道宗的傳聞，比如說六道宗喪心病狂趁著世斂財，又或者說妖魔都是六道宗放出來的等等……但其實這些議論，也許是從一些敵對的宗門勢力中傳出，又或許是凡人之間口口相傳。」

  「事實上，真正去過求仙閣的那群人很可能是沉默的，他們回來後所說的話，也可能並非實話。」

  「那麼，真正去過求仙閣求助的那些人，他們最終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呢？這個問題，值得思考。」

  聽到這話，方羽眼神微。

  而安笑笑卻疑地看向悟道仙，問道：「師父，你又沒外出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悟道仙沉默了一下，又咬了一口烤山，說道：「為師所言皆是猜測，還未證實。」

  「但以你們對為師的了解，很清楚……為師從不信口開河，必定言之有。」

  「師父，你的意思是，去求仙閣求助的那些人，最終付出的代價……其實是他們的脈？」方羽皺眉問道，「可六道宗這麼做的原因……」

  悟道仙看向方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六道宗他們向來就喜歡混的修士呀，他們宗門的很多修士都是脈融合的後代，什麼神族呀，炎族，星族……子語師兄，這事大家都知道呀。」安笑笑轉頭看向方羽，說道。

  方羽瞇起眼睛。

  六道宗的很多弟子都是脈融合的產！

  這又是一個關鍵的報！

  果然，在這個時期，脈融合已經是很尋常的事了。

  「六道宗的宗主堅信融合其他強大族群的脈後，會得到更強大的天賦，突破人族的上限。」安笑笑繼續說道，「不過，他們也相信人族脈是最優秀的，所以不管與什麼異族的脈融合，人族脈永遠會占據主導地位，絕無可能被同化。」

  「六道宗的宗主這個理念，還得到了許多宗門勢力，或是一些大姓宗族的支持，他們也都跟著搞這種脈融合，把自家的後代全搞了混，以為這樣就前途無量了。」

  安笑笑一邊說，一邊用袖抹去角的油。

  看著前擺放的山骨架子，對著方羽心虛地說道：「抱歉，師兄，我誤食了你的那份……」

  「沒事。」方羽答道。

  此時的他，心反而有些激。

  現在看來，當初姜牧之所言的人族部的兩大分支已經很明確了。

  六道宗所代表的分支，支持通過脈融合來提升上限，因此與各個異族的脈都有所融合。

  而另外一個分支，自然就反對這樣的理念！

  而這個分支的代表，應當就是天衍門了。

  想到這裡，方羽看向悟道仙，問道：「師父，你認為六道宗設立求仙閣的圖謀，就是為了讓中低層修士也接脈融合這個理念麼？」

  悟道仙輕輕頷首，說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