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然晃了晃手里的手機，許清瑤示意他趕接。

“公事要。”

“嗯，我盡快。”

顧沛然也沒打算避著許清瑤，直接摁下了接聽鍵。

江遠的聲音響起的瞬間，顧沛然甚至摁下了外放的鍵，他們坐的地方周圍也沒有什麼游客經過，盡管路過可能也聽不懂，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顧總，有新進展了，您大伯顧天和聯合了中東要召開一場顧氏東大會，說您的電話打不通于是打到了我這里，要求您必須出席。”

江遠言簡意賅，把整個事給簡化概括了一下，不用猜也知道，顧總肯定是會生氣的。

對于顧家的事，顧沛然本就很糟心。

果不其然，聽到顧沛然這頭冷了下來沒有接話，江遠也不敢開口一直等待著。

顧沛然和許清瑤對了一個眼神，他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既然都已經召集好中小東了，現在才來通知我要出席東大會，估計是已經想到了對策，正打算對付我個措手不及。”

“是的顧總，在此之前，顧天和去訪問過好幾個東家屬。”江遠接話道：“只是似乎都壁了。”

許清瑤在一旁擔心歸擔心，但也不好輕易打斷他們的對話，生怕打擾了他們說關鍵部分。

“所以他召集中東是因為他只能召集得了中東，那幾位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他們手上的份加起來也沒多。”顧沛然雖有不悅，但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

“出席的話，再準備一下，先不要給他任何確切的消息。”

“好的顧總。”

顧沛然簡單的把事都給代了一遍，這才掛斷了江遠的電話。

等他都收好了電話，才看見許清瑤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就是那麼一個瞬間，顧沛然心里非常滿足。

“不用擔心，對付他們這些事，我還是有點經驗的。”

顧沛然這話是笑著說出口的，許清瑤卻聽出了一點心酸，是有多練才會說自己對這樣的事有經驗？

他越是無所謂，許清瑤這心里就越是有點忐忑不安。

“不行，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能就這麼揭過去，既然他們想讓你往這個圈套里鉆，那我也不能放你一個人在京城，我陪著你。”

聽到許清瑤里說出這話，顧沛然顯然是高興和得意的。

只是他不會放許清瑤犯險，尤其是顧家這一鍋渾水。

“不行。”

“為什麼不行？”許清瑤立馬追問。

顧沛然思慮了片刻，沒選擇跟許清瑤講道理，反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劇組那邊還要趕進度，不便把時間都浪費在京城，你早些回深城會比較好。”

他沒有明說，但許清瑤能猜到其中意思。

只是不想讓自己牽扯其中，到時候很多地方會更為難。

許清瑤又何嘗不是？

他會擔心，也會擔心他的。

“我還是暫時不回去，你這邊……”

“我這邊沒事，清瑤。”

說是沒事，這又哪像是沒事的樣子？

盡管游樂場里的燈沒有那麼明亮，許清瑤也依舊看得出顧沛然臉上的疲態。

他估計為了對付這些事，已經過于心了。

許清瑤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差不多組織好語言了，顧沛然又先開口了。

“你的檢查報告里，已經說明了你和許重山趙蘭芝不是一家人了吧？”

他問得很輕，似乎是做過一番思想斗爭，始終是不忍心直接開的傷疤，可有的事如果不說到明面上來，永遠也不會再知道。

許清瑤確實很排斥，在顧沛然提起的瞬間，的臉就有些不好。

甚至背過去，在自己的包里翻翻找找，目之所及的都是今天在游樂場里買的各種紀念品。

那份檢查報告只被翻出一個角來。

所有的好心，似乎都在看到這個牛皮的檔案袋時一掃而空。

不想說這個事。

是提起來都覺得有夠惡心的，這一家子如此待，還覺得理所應當，但凡他們早早地把世告訴，都覺得這是一種報恩，不會追究太多。

終究這麼些年他們對自己，還是有養育之恩，沒什麼不好講。

但現在這個局面……

許清瑤了自己的背包帶子，僵地想要轉移話題，話還沒說出口，顧沛然告訴了一個更為震驚的消息！

“我找人四調查，查到了一些關于你親生母親的事，你的親生母親，很可能就來自深城。”

剛要說的話，全部憋了回去，許清瑤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了許多，有些不敢想地抬頭：“深城？我，我的親生母親嗎？”

顧沛然一句話帶給的震撼當真是大，遲遲地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是，雖然這個消息還不是太過確切，但是我手底下的人還在繼續深調查，不能說百分百吧，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是在的。”

顧沛然言又止，后面的話他沒有全部說出口，而是看著許清瑤的神，觀察一番，再決定要不要都說出來。

許清瑤的背包拉鏈都還沒合上，手指已經微微地開始抖。

有很多想要問的，可當下的局勢好像不允許這麼胡開口，躊躇了半天才開口：“你們，還有調查到更多的消息嗎？”

關于母親，想要知道得更多，想要知道一切。

哪怕是一點邊角料的故事，又或是不確切的信息，都想聽，事無巨細，一點不落。

“是有些消息，但是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這里也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顧沛然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前面場館出來的游客已經逐漸多了起來，應該是里面第一批散場了，正朝著這邊過來。

他起拉過了許清瑤的手，朝著另外一邊人的一自然館過去。

“我們邊走邊說。”

許清瑤也急忙跟上，順帶拉好了包包的拉鏈，忍不住自己激的心，臉都跟著有點漲紅，腦子里全然都是一些雜的訊息，始終都匯集不到一。

也是，對母親的了解太過了，連剛掌握信息的顧沛然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