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子,哪哪兒都,打從第一日來到侯府,就被自己那個桀驁不馴的二弟看上了。
若秦妧覺得自己對裴灝是帶了目的的靠近,那在裴衍看來,不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想到此,他眸深沉,薄薄的落在了一側的蝴蝶骨上,沿著骨形描摹起來。
清涼的帶著舌尖的溫熱劃過一寸寸,令秦妧生出了別樣的悸,扣住書案的邊沿,借以紓解席卷百骸的麻。
裴衍吻著吻著還嫌不夠,稍微抬起子,拿過硯臺上的銀毫,重重墨,在那漂亮的背部作起了畫。
筆峰蒼勁,攜著墨香,破了書房的清肅,徒增瑰昧。
待韌的筆尖順著椎骨蜿蜒而下時,一聲輕溢出嗓眼,秦妧咬住下,想要翻避開裴衍的磋磨,卻是越發無力,呼吸漸短。
向上挪,無意之中,打翻硯臺上的墨錠,染了一手黑,臟了未褪落的袖。
冰潤的被墨作襯,更顯白,也更增詭異的,非但沒有擾了裴衍的興致,還添了激昂,讓這位老持重的年輕次輔失了分寸。
一掃桌上的筆墨紙硯,將人翻倒在上,裴衍欺了上去,帶了狠勁兒。
印象里,兩人只有一次了事,還是在漆黑的環境下,以致秦妧張又害怕,加之背后的“畫作”暈染開來,讓了一只掉進墨水里的小臟貓,一時接不了再進一步的親昵,哼唧著發起了脾氣。
貓兒急了也是會撓人的,修剪整齊圓潤的指甲劃過裴衍的側臉,留下一道淺淺的撓痕。
裴衍扼住兩只腕子,低頭堵住的,從強勢到極度溫,一點點安著的緒。
切之痛傳來時,秦妧快要被膩斃其中,心中忿忿,可這男子有個了不得的本事,百尺壞骨,千尺溫,似能將星月捧于掌心,送至的面前。
秦妧被一點點至案沿,一頭長發傾瀉垂落,發梢輕,一下下拂過落在地上孤零零的臂擱。
快要水時,側頭無意中看向裴衍撐在案面的手臂,實繃,現出條條青筋,與清心寡的外表相違。
素馨苑外,被攆開的仆人們著漸黑的天,互相對,有些人心知肚明,有些人懵懵懂懂,卻都不敢進去打擾。
裴悅芙拎著一兜子小食蹦蹦跳跳地過來時,見葫蘆門外滿人,疑地問:“你們在這兒傻站什麼,大哥和嫂嫂呢?”
茯苓趕忙福福子,小聲嘀咕了幾句,可架不住幺小姐太過單純,本不懂的暗示。
“嫂嫂在大哥的書房麼,那正好,我是來給他們送吃食的。”
為表激,小幺將手里的食全都裝進了袋子,特意送了過來。
茯苓實在不知該如何對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怎麼解釋,正當手忙腳擋在葫蘆門前時,一道魁梧的影徒然出現在視野里,站在了幺小姐的背后。
“世子呢?”
來者是承牧,人人畏懼的承牧。
茯苓著膽兒解釋了一句,說的較為委婉,承牧卻聽得很明白。
他轉,走到了不遠的人靠前,閉目抱臂,如松柏直。
見他避開,裴悅芙快步走了過去,“你不是來找大哥的,怎麼不進去?”
承牧睜開眼,看著比自己低了一頭不止的小丫頭,淡聲道:“世子在忙。”
往日長兄事忙時,裴悅芙也不敢前去打擾,可今日懷揣了滿腔的激和,很想立即見到那對小夫妻。
可承牧這樣的心腹都等在了外面,說明書房里正在進行重要的謀,自認知書達理的,也就沒有再添。
夜風和緩,吹送清涼,很是舒服,裴悅芙坐在人靠上,扯開牛皮紙袋,拿出一塊荷花,遞給了承牧。
夏日衫輕薄,抬起手時,袖垂至臂彎,出纖細的手臂,骨形纖,上面赫然點著一顆守宮砂。
承牧面無表地移開眼,“我不。”
“坐著也是坐著,嘗嘗看。”
這一次,承牧直接邁開步子,走遠了些,留下一句不帶緒的“服袖子”。
在裴悅芙看來,承牧冷無,是最鋒利的長劍,都不能將其當正常的男子,是以,在不小心出守宮砂時,淡定地掩好袖,自顧自地咬了一口,“可好吃了,不吃算了。”
**
落日熔金,等素馨苑恢復如常時,秦妧已躺在了正房的拔步床上,沉沉睡去,上蓋了條薄毯,只出紅潤的小臉。
茯苓徹底為秦妧掉墨漬后,走到屋外,欠道:“世子,奴婢服侍大睡下了。”
“有勞。”
裴衍換了干爽的青衫,正坐在庭院的石桌上與承牧品茶,清雅的氣度看不出一點兒放縱的余痕,甚至會讓仆人們覺著是自己誤解了,那會兒的書房里什麼也沒發生過。
然而負責清理書房的茯苓可是目睹到了狼藉,哪會想到世子爺在那事兒上的反差如此大。
嘗了一口妹妹送來的點心,裴衍又飲了口茶,沖淡了甜膩,小娘子們吃的甜食,實在不符合他的口味。
對面的承牧只顧著飲茶,沒裴悅芙的點心,還是裴衍示意了下,才拿起一塊嘗了嘗。
“怎樣?”
“又膩又甜。”
裴衍笑著搖搖頭,在平輩中,能直言實話的,也就剩承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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