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唐老已經把撣子舉起來了,唐威嗖的一下躲到了顧楠一後。
「小姑救命!」
唐老氣得一張老臉漲紅:「你要不要點臉?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喊人家一個小姑娘姑。人家顧小姐都快被你喊老了。」
死小子,你喊姑,那我一把年紀豈不是也要喊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姑姑?
你他娘的讓老子的臉往哪兒擱?
唐威撇撇,一臉小人得志。
「我這誠實守信、一言九鼎,當初輸給我小姑,我唐威不是個含糊人,這輩子我就認這個小姑了。」
唐老那個氣啊,就怕一口氣沒上來就背過氣去了。
他一世英名,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孽障玩意兒。
隨他媽!!
顧楠一對這個小孫輩很滿意,語氣淡然的對唐老道。
「唐威早晚要繼承您的缽,是該讓他多掌掌眼了。」
唐老長出了一口氣,下心裡翻江倒海的怒火,認真對顧楠一道。
「這塊甲幣上的甲骨文紋路清晰,是很有史學研究價值的,像這麼一塊完整無缺的甲幣,去年在帝都文化流拍賣會上,曾出現過十塊甲骨文,最終打包價是5847萬,不過那並非甲幣,而是相關書籍記載的甲骨碎片,像甲幣這種的,如果你打算賣給我的話,我可以出兩千萬。」
唐威看到自家老爺子給出兩千萬的天價,驚得他瞪大雙眼。
一塊十萬塊買的破殼,轉就賣出兩千萬的天價?
顧楠一這撿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吧?簡直就像是天生自帶神運BUG似的。
突然覺得這個小姑認的值了。
顧楠一沉思片刻,覺得唐老給的這個價格並不是實價。
目前全世界出土的甲幣只有三塊,這一塊問世後勢必會引起不小的轟。
先不說它值多錢,就說這塊甲幣出自一品堂,那免費廣告的號召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顧小姐,你是還有什麼顧慮嗎?不如說一下你心裡的價位。」
顧楠一清眸微,看向唐老:「三千萬。」
唐老蹙眉,顯得有些猶豫。
「突然漲了一千萬,著實有些高了,雖然甲幣的研究價值高,但收藏價值低啊,等過了這段甲骨文熱的風,這塊甲幣未必能賣出一個好的價錢,咱們都已經是老朋友了,還沾親帶故的,這價格能不能低一點?」
一旁的唐威眉頓時一豎,反駁道:「老爺子,剛剛您不是還說我認親戚嗎?這才多大會兒,您怎麼也眼來沾親帶故了?」
唐老鐵黑著臉瞪向唐威:「你給我閉!再說話就滾出去!」
吃裡外的臭小子,早晚要氣死他。
唐威撇撇,老頭這是被他說中了,覺得心虛呢。
顧楠一輕曬一聲:「唐老,看在我們幾次合作上我才來一品堂的,這塊甲幣若拿去相關的研究所,價格應該不止這些,您的渠道多,轉手出去賺一倍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點還是篤定的。
甲幣可以說有市無價,這種東西在很多考古好者的眼裡就是無價之寶,有錢人花大幾千萬買回去的大有人在。
唐老眼見顧楠一對這個圈子了解得徹,心知自己想價是不可能了,咬咬牙道。
「好,三千萬!」
收到帳款,顧楠一心滿意足地離開一品堂。
唐老、唐威父子二人一起將人送出門。
等顧楠一一行人走遠後,唐老轉走進店裡。
唐威剛走過來,一竹條罩著他上就甩了過來。
唐威錯不及防吃了一藤條,疼得他齜牙咧地抗議。
「老頭兒,你這又是發什麼邪火?」
「哼,你還敢問我?臭小子,你要是早點結婚,孩子都快和顧楠一差不多大了,你還恬不知恥的喊他小姑,以顧楠一的能力,今後勢必會在考古圈子裡名聲大噪,如果讓同行知道你認了這個長輩,讓同行怎麼想我們?不知的還以為我是賣子求榮呢。」
唐威捂著被打疼的手臂,反駁道:「沒說錯啊,如果不是我和顧楠一維繫好關係,撿的好東西也未必會賣給咱們一品堂,我這是捨生取義懂不懂?再說了,剛剛明明你不也厚著臉皮說人家是咱們親戚嗎?」
「你還敢頂?臭小子,今天要不打得你跪地求饒,我就不姓唐。」
話落,唐老起藤條又甩了上來。
這次唐威有準備,急忙朝門口衝去。
還不放指著唐老:「您這就是卸磨殺驢啊,哼,您要今後還這麼對我,等我小姑再撿了好東西,我就勸賣去老泰祥。」
「你敢,反了你了!」
「呵,你看我敢不敢!」丟下這句話,唐威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
青木開車,先送程天佑和皇甫西弦。
程天佑和皇甫西弦兩家住在同一個小區里,兩個人一起下了車。
和顧楠一揮手告別後,二人並肩走回小區了。
他們住的是一個老式小區,兩個人是髮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彼此關係很鐵。
「弦哥,你今晚好像心不在焉的,是為阿姨的護理費擔心嗎?」程天佑憋了半晌。
因為兩個人關係好,皇甫西弦有什麼緒變化,程天佑都會很快察覺。
皇甫西弦眸深沉,臉上沒有太多緒。
「沒什麼,可能是累了。」
程天佑從口袋裡出一張銀行卡。
「這卡上有五千多塊錢,雖然不多,應該也能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
哎,都是他辛辛苦苦攢的歲錢。
雖然很不舍,但一想到能幫助自己的哥們,程天佑覺得這筆錢花出去很值。
皇甫西弦盯著程天佑手裡那張卡,突然笑了一聲。
抬手拿起卡又塞回程天佑的口袋裡。
「我現在有錢了。」
「別糊弄我了,你有沒有錢我比誰都清楚。」
皇甫西弦認真地看向他:「真的,我卡里有五百萬!」
程天佑:「……」
弦哥,這牛吹的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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