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線搜了一眼帝王所指的位置,那是最靠近北魏邊境的界山,那裏駐紮著北魏最銳的不對,而且距離這裏並不是很遙遠。
隻是,它的方位和剛才二王子逃離的地方完重合。
“陛下,撻塔部的二王子對您或許已經升起了戒心,這個時候千萬界山勘探,怕是……”
“無妨。”
撻塔部的二王子就算是手眼通天,應當也猜不出自己的份,況且他不會想到自己最的便是兵行險著。
再者說,就算一切都暴了,他也有安全退出界山的信心。
撻塔部駐地,氈帳傳出三皇子宛若殺豬的聲音,囂的聲音此起彼伏。
站在他床頭的清潤男子用手按了按耳朵,若不是他那雙棕的眼眸過於邪氣,倒是給人一種玉樹臨風、不染俗塵的的姿態。
“二兄,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北魏人。”
三王子按著自己的右眼,僅僅一個照麵那人便刺瞎了自己的眸子,那汩汩而流的水是他無能的證明。
“此事先莫要輕舉妄,那人必然不是簡單的人。”
他和那人隻是匆匆對了兩招,雖並未看清對方的實力,可他短時間無法取勝,這足以盡說明那人的強悍。
要知道,他可是草原第一勇士,也是天神賜福的上蒼之子,這世上能比得上他的人雖不敢說絕無僅有,可也超不出一掌之數。
瞧著三王子滿目猙獰,塔羅世的臉由剛才的邪魅變得冷峻。
“老三,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可莫要自尋死路。”
“可是我的眼睛……”
“他傷了你的一隻眼,你還有另一隻眼,起碼還活著不是嗎?”
他若是去得再遲一些,他這條命都得留在那裏!
“二兄……”
三王子聲音裏充滿了委屈,壯的漢子此時就像是迷路的稚子,塔羅世無奈對著他允諾。
“你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太西斜時,塔羅世的氈帳閃進去一個黑的影,他像是來去無影的清風,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我原以為你回不來了。”塔羅世坐在氈帳的正中央,瞧著跪地不起的黑影歎了一口氣,“你無須用那般激進的方式對付靳修。”
“屬下早些年蒙二王子所救,生死榮辱早已經不在乎,今生最想做的事便是殺了靳修。”
“失敗了?”
“是。”
“靳修不在帳中?”
“嗯。”
二王子從椅子上支起子來,不是他有多麽的聰明,一猜必中,而是靳修的格過於涇渭分明。
他若是在鑾駕之中,這人不管功還是失敗都無法全而退,可他居然活著回來了。
足以見得,靳修並未在軍帳之中。
“屬下見到了商雪羨。”
“商家才紅帳名,絕世尤伶天下驚,就是不知道商家的嫡,是否配得上這兩句唱詞。”
紅帳事發生後,商家嫡的名字和那些絕世名伶並列而置,可見郢城事的影響力。
“長得很好看。”
“比起馨雅王如何?”
“王乃大汗之,素來能歌善舞,自然是才貌雙全,隻是這位商家嫡似乎也不是俗。”
用手擋刀刃的那一刻,他心中也泛起了不小的漣漪,完全沒有想到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哈哈哈,馨雅若是知曉你這般誇讚,心裏麵怕是比吃了餞還要甜。”
二王子上前將人扶了起來,瞧著他一直耷拉著腦袋,他無奈歎息了一聲。
“過去的事終歸已經為了曆史,人活著還是要往前看,你又何須這般迫自己?”
“那是大魏皇室欠下的債,終歸要還的。”
“梅郇,你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二王子拍了拍他的肩頭,他雖然負撻塔部的脈,可另一半緣卻來自北魏。
“梅家被滅的那一刻,屬下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不過是一個軀殼罷了。”
“隨你吧!我或許已經知曉靳修的蹤跡了。”
撻塔世也不管梅郇詫異的神,眸子好似要過氈帳投向廣袤的草原,最終將目鎖定在靳修上一般。
商雪羨醒過來後像是失了魂一般,白皙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傷疤。
“你真不知被何人所傷?”
“嗯。”
“那人可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
“你的手掌怎麽傷的?”
“他要殺我,我用手擋了一下,隨後便暈了過去。”
商雪羨這話也算不得作假,隻是過程中省略了很多的東西,故而聽上去雲裏霧裏。
“你先閑著吧!”
“哦!”
商雪羨上了鑾駕,那明黃的鴨絨毯已經被燒得不留痕跡,甚至已經點上了上好的熏香。
知道這是曹掌監的手筆,畢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靳修,知他的喜好,懂他的。
這味道,是靳修喜歡的味道。
商雪羨這一次乖覺了很多,獨的時候也會打起十二分心思。
這種惶恐、張的心緒約莫蔓延了將近三四天的時間,皇家鑾駕也走到了界山。
這界山,乃撻塔和北魏的分界線,這些年雙方沒因為領土的問題發生爭執,最終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這般來勢洶洶的陣勢,還是靳修登基後的頭一遭。
北魏駐紮在界山的守軍想要拜訪靳修,卻被曹掌監以舟車勞頓為由拒之門外。
隻是這消息一次兩次還可,接二連三後,甭說是界山的北魏守軍,就算是北魏軍隊的其他人也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就在北魏軍營的氣氛越來越張時,鑾駕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渾上下沒有一完好,就連那張英的容也被彎刀劃開兩個口子。
商雪羨第一次見靳修了這麽重的傷,旁邊的曹掌監被嚇得半死,忙著讓人去尋隨行的太醫過來。
“快點,讓人去燒熱水。”
曹掌監守著靳修急得團團轉,瞧著商雪羨像是木頭樁子似的杵立在那裏,朝著大吼了一聲。
“啊……哦!”
軍醫來得很快,隻是比起太醫們的忙碌,鑾駕外守候著的諸多副將們似乎更為焦慮,他們想要上前探視卻被黑甲衛擋在了十步之外。
商雪羨瞧著太醫們抖索的手,還有那一盆又一盆的熱水,心裏麵既暢快又恐懼。
暢快的是靳修快要死了。
可心深也恐懼著,知道靳修若是死了,那麽在北魏的保護傘就失去了效用,或許也會死。
“陛下怎麽樣?”
曹掌監瞧著太醫起,一把拉住他的手想要問一個究竟,而太醫則抿了角,聲音說不出的疲憊。
“要看老天爺是否給造化了。”
他就像是在箭雨中浸泡了一番,普通人遭了這麽重的人,極有可能早就一命嗚呼,可他還強吊著最後一口氣。
若是能撐得過最危險的幾日,或許能轉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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