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可他心卻甘之如飴。

“我孔家一生忠勇，我雖然蹉跎了半輩子，卻也為南陳的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說著笑著，裏麵的鮮流著，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角還勾著輕微的笑意，好似死亡對他來說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眾人的臉被青銅麵覆蓋很難究其變化，可是從那一凜然的氣質來看，此時的他們應該相當的生氣。

“先將人帶回鄴城，一定要讓那人尋最好的大夫過來。”

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們應該向北前行，與顧元柏等人匯合，可如今他中劇毒怕是不能前行，唯有以犯險，前往南陳的鄴城。

“諾。”

商雪羨不知道水月庵發生了龍爭虎鬥，可是明顯覺到護衛最近幾日看上去好似有些心浮氣躁，就在尋思著外麵發生何事時，護衛忽然開口了。

“昭公主薨逝了！”

昭公主薨逝的事在南陳引起了滔天巨浪，所以隻需要稍稍打聽便能知曉，現在擔心的是家主，他如今就算是披甲掛帥也擋不住北魏的軍隊。

“陳芳華死了？”

商雪羨眸中閃過流來，對陳芳華的死沒有丁點悲戚，倒是出些許早該如此的神，可是瞧著護衛那擔憂的神倒也反應了過來。

“王枕呢？”

陳芳華與王枕算是一繩上的螞蚱，陳芳華若是出事，王枕會不會也遭了困境？

“家主已經親自帶兵去阻擊北魏的軍隊，雖然將北魏的軍隊擋在了城門之外，可是況不容樂觀。”

南陳終歸是一個尚文厭武的國家，就算這幾年開始培養軍卒，卻也是杯水車薪，麵對北魏那黑的鐵騎，氣勢便弱了一頭。

商雪羨的手指輕輕瞧著案幾，知曉這天下大勢無法阻擋，王枕也擋不住北魏的鐵騎，可這世上總歸有些事無法用利益去權衡。

王枕明知道南陳危如鵝卵還要死手，顯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這樣的勇士若是素不相識必然會肅然起敬，可當變一個活生生的人時，卻為他的命運覺到無奈。

“姑娘，屬下……”

雖然被自家主子送給了眼前的人，可想著同袍們浴戰，自己卻躲在這裏……這心裏麵終歸不得勁。

“你去吧！告訴王枕，他是永遠的英雄，就像當年北涼城一戰。”

護衛的匆匆離去令整個院落愈發的冷清，商雪羨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多久，直至冬雪降臨之日看到著北魏軍裝的軍卒殺氣騰騰地進了縣城，這才明白南陳終於敗了。

雖然從逃難的口中得知，南陳的鄴城還在死守當中，可是護國公王枕已經戰死，守著鄴城的是沈宴，敗退似乎已經是遲早的事。

商雪羨此時已經是一男裝，將自己的容貌也小心翼翼地遮掩起來，混跡在一群逃難的百姓當中，當也不顯得突兀。

然而，這天底下卻沒有絕對的事，因著的緣故，被北魏分發路引的軍卒多看了兩眼。

“南陳的男人果真都是羸弱，像你這樣的小板放在戰場上怕是早死了，怪不得國家都快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