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蓋了山川，北風穿過了平崗，北魏的軍卒已經將南陳諸地一點點收攏，可仍舊沒有對鄴城武，鄴城外已經由之前的張變現如今的麻木，顯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一日，南陳帝走出了自己大的勤政殿，自打坐上那個位置後他便不曾離開過皇宮，這一日沒有姑母沒有王枕，他後站著沈宴，默默地著北魏的數萬雄兵。

“沈將軍，你說他們為何不攻城？”

帝如今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模樣，隻是上卻沒有一點上位者的威嚴，反而像是麵團子似的，看上去有些喜慶。

“微臣不知。”

“你說，朕若是投降會被死嗎？”

他終歸還是一個年人，對於死亡本能的恐懼，問出這話的時候眼眸深還夾雜著些許的迷茫與彷徨，那烏青的眼角讓他看上去更加的滄桑。

沈宴沒有回答他的話，按照帝王對東荻和西羌那趕盡殺絕的心氣兒來看，南陳的帝應該也逃不過這一劫，隻是這話說出來便有些傷人了。

他心深應該還抱著一些希，既然如此又何必打破這希呢？

“你是不是覺得朕很窩囊？”南陳帝的舌頭快要低到牙齒上，半晌之後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是，我並不想當皇帝啊！”

他被自己的姑母推上那個位置，甚至都不曾詢問他是否喜歡，因為在的眼中這是饋贈也是彌補。

可是他不需要這樣的彌補，當他的父親死掉的那一瞬他便已經明白那無上的王座注定充滿了淚。

“陛下……”

沈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總覺得今晚的帝似乎有些不對勁，本想勸卻被他那輕飄飄的言辭驚愕了。

“沈將軍，半年前北魏的昭武帝了重傷，他應該是在你的府邸養傷吧！”

這話絕對是平地起波瀾，就算是沈宴慣會做戲，此時也是被他問的一驚，顯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知曉其中的原委。

“沈將軍無須驚詫，當初姑母雖亡逝，可手中的青羽衛仍舊是不可小覷的力量，後來順藤瓜倒也尋到了蛛馬跡。”

見沈宴低著頭不言辭，帝倏地輕笑出聲，隻是那聲音看上去有些滄桑。

“姑母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拯救南陳，其實從一開始或許就錯了，當初沒有暗殺你的弟弟，沒有算計商家的嫡，或許南陳也不至於變如今這般模樣。”

沈家和商家或許不是對南陳皇室忠心，可他們絕對對南陳忠心，這從當年商家和沈家主導的兩次北涼城戰役便能瞧出來，麵對北魏強攻的時候他們是真的悍不畏死。

然而，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們？

商青寒之所以選擇與北魏合作，那是因為南陳皇室對他的傾軋一次勝過一次，甚至還拿他的嫡當了筏子，他覺到了憤怒才會改變策略。

沈家對於南陳最是忠誠不過，從當年平西侯沈均亭誓死捍衛北涼城便能瞧出端倪來，可是他的次子被自己的姑母暗殺，雖然保下了一條命，可……

或許也正是如此，沈宴才會叛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