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將軍雖然冷臉卻也不是一個看不清時務的人，帝王對皇後的看重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如今張鐵漢親自將人送回去，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末將謝盛將軍吉言，此次若是見到陛下必然會麵陳將軍的功績。”

花花轎子人抬人，張鐵漢雖然已經有顧元柏庇佑，可他素來是一個聰明人，自然也不會白白錯過盛將軍的誼，日後天下大定，終歸是要在朝堂上相見的。

“到時候，咱們一醉方休。”

政權就是這般，有些骯髒又有點純潔，他們的結識或許隻是言辭之間，可他們的盟約卻會一直存在。

兩個人這輕輕的允諾便已經說明了日後的軌跡。

商雪羨沒有想到來迎接自己的會是陸卿，那個著藍大氅的男子默默地站立在不遠，看到的馬車後打馬前來，數十人整齊劃一地跳下馬，在茫茫雪地之中跪拜。

“屬下跪迎娘娘聖駕。”

“起來吧！”

不喜歡冬天，總覺沉沉的讓人不過氣來，更不喜歡靳修邊的人，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力。

陸卿的姿態放得極低，可還是從他們上到那一迫，讓渾憋悶。

“他呢？”

按理說，當年的事發生後，就算是靳修應該也不會厚無恥地說他自己如命，既然如此為何不相忘於江湖，反而要咄咄相呢？

直至往回來趕得時候，張鐵漢這才慢吞吞地說明了真相，帝王已經攥住了王枕的兩個孩子。

聽聞王枕和陳芳華曾經有過一子的時候倒是懵了片刻，不是因為心裏麵無法接，而是覺得這天底下的事有些世事無常罷了。

命運就是一個圈，好似將所有人都框在了裏麵。

“他在鄴城軍營，隻是尚且不知您回來，所以沒有親自過來相迎。”

他與顧元柏不曾將這事告訴給帝王，他的如今正於恢複期，絕對不得這樣的長途跋涉，與曹掌監合計之後這才有了他這次的遠行。

“我不了他的相迎。”

商雪羨當年以皇後之禮駐北魏皇宮時本已經認命，可是當年廊都城牆的一幕卻也讓心涼無比，帝王的寵不過是致命的毒藥罷了，承不起。

那一天城牆上行刑的若不是倪裳，自己恐怕沒有第二條命被他霍霍了。

“王枕呢？”

聽說王枕的被收斂了，隻是靳修既然知曉還活著的消息，那麽對王枕的恐怕……

“這事，您還是親自去詢問陛下。”

看出陸卿眸底的遲疑，商雪羨心中雖然驚詫卻也隻是點了點頭，隨即讓人合上了馬車，聽著那禹禹前行的馬蹄聲不由得陷了沉思。

剛才陸卿為何會遲疑？

趕至鄴城軍營的時候是一個雪夜，此時已經換了一衫，火紅的大氅讓憔悴的容多了幾分，人也看上去更有了氣神。

隻是不管張鐵漢還是陸卿都明白，這不過是幾個人有意的裝扮罷了，的似乎已經相當的羸弱，這一路走來咳嗽聲就沒有斷過。

途中的時候，陸卿也曾讓人診斷，可那些江湖郎中倒也瞧不出一二來，隻是開得藥劑並沒有緩和的病。

“娘娘……真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