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回到軍帳的時候,商雪羨正坐在矮桌前烤著火盆,看到他進來也沒有起,隻是那眼眸更為深邃了一些。
“一會兒,我怕陪你去商家看一看?”
“王枕呢?”
商雪羨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雖然知道這個問題會讓兩個本就隔著天塹的人再一次出現巨大的裂,然而事已經到了這一步,還在乎這些嗎?
現在隻想知道王枕的有沒有被安置?
時間一點點從指間落,就在商雪羨以為靳修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隻是那沙啞的聲音當中夾雜著滿滿的惡意。
“朕親自下的令,他被紮了刺蝟。”
商雪羨本能的一掌扇了過去,不是不知道戰場的殘酷,也明白打仗便要死人,然而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已將將人殺了又何須那般折辱於他?
“你在心疼他?”靳修眸子地瞇了起來,倏地像是瘋子似的住的下顎,“告訴朕,你之所以故意暴自己的行蹤,是不是因為王枕?”
太清楚商雪羨的小心謹慎了,可這次行事卻和小心謹慎有著極大的差距。
“是。”
當北魏軍隊對鄴城圍而不攻的時候,商雪羨便知道靳修是準備掘地三尺地尋找自己,就算找不到他也會威脅自己,那一刻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弟。
所以,有被找到的覺悟。
隻是,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會拿王枕的一雙兒要挾自己,這是覺得的心已經得和稀泥一般了嗎?
不管對王枕是什麽樣的,和那兩個孩子都沒有丁點的幹係,所以不會因為兩個孩子而妥協。
“你對深意重,他對你也是癡不改,那麽這幾年你們睡了嗎?”
靳修的手狠狠地掐上了商雪羨的脖頸,這是他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事,特別是自己的暗子回稟,這些年一直被王枕養在邑郡的時候,他中的怒火便不可控製地蔓延。
“靳修,你還能再混賬一些嗎?”
商雪羨知道他的掐痕不致死,可是那言辭間的辱卻讓覺得惡心,他這是看不起王枕還是看不起自己?
當年明明是他自己選擇的反棋,如今又為何擺出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來?
當真讓人覺得厭煩的。
“你莫不是忘記了,當年的商雪羨已經慘死在廊都的城牆了。”
這話差不多是吼著說出來的,原本的聲音散發著無盡的冷意,就連外麵守著的曹掌監也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本能的想要掀開簾子進去,免得事鬧大了,可想到帝王那嗜的神態,最終還是默默地頓足。
靳修被吼得有些失神,一把將人推開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軍帳,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曹掌監長脖子彎著腰不斷地往裏麵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窺被發現,曹掌監也是異常的尷尬,可他終歸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瞧著帝王沒有嚴懲的意思麻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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