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忙不迭點頭,想起信王殿下的囑托,夸大其詞:“是啊。又嚴重了,上疼的都不行。而且王嬤嬤出府辦事,府里的人都一鍋粥了。”
怎麼會這樣?
疾步到室,江安擔憂不止。看著榻上虛弱的人,輕聲開口:“世叔,您覺得怎麼樣?”
一貫意氣風發,眉宇軒昂的男子面發白,雙干。用力睜開眼睛看向,深邃雙眼中一片脆弱:“沒事。沒什麼的…只是小傷而已。”
不是小傷麼?為何會如此嚴重。
江安急道:“都這樣了,哪里還算是小傷?我看看。”
說著就要解他的領看傷口。
李邵修虛弱的咳嗽了一聲:“無事…”
他掩了掩,氣吁吁:“他們已經請了大夫來看了,沒事。咳咳…”
“您別說話了。省著點力氣。”
“東哥兒他們呢?殿里怎麼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沒什麼事,便讓他們下去了。”
見他這樣虛弱,江安起:“我去找人。”
后人手指住的袖口:“別…咳。我想喝些水…來,你扶我起來。”
安迫不得已扶起男人,他虛疲的站起來,將胳膊搭在的肩膀上,因為自己沒力氣,只能斜斜的倚著。
他又高又沉,失了力氣,安走的吃力。
室到外閣,短短的一截路,走了半響。
終于拿到了水,江安扶著他又跌跌撞撞回了榻子。拿勺子取了一勺溫水,放在男人干的瓣前。明明水就近在咫尺,他卻不張。
江安急了:“世叔,您到是張開呀。”
“咳咳…好。”
倒是張開了,可清水怎麼也喂不進去。大部分從角流下來,順著凸起的結流到了領里面。
安干著急:“您這是怎麼了呀?怎麼不往下咽呢。”
裝出來的虛弱的病號靠在床頭,仿佛失去了全力氣一般,“沒有力氣…咽不下去。”
對上面前人兒單純如水的視線,偽裝的病號得寸進尺提出了一個更無理的要求:“要是你像當初我喂你那樣喂我,或許可以喝的下去…”
當初他喂自己?
江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端著碗猶豫片刻。
見糾結模樣,李邵修虛弱道:“算了,你不愿意便算了…我不會強迫你。”
“只是口干舌燥,實在是難忍…”
安狠了狠心。世叔待那樣好,自己不能在這種時候對世叔不管不顧。
自己喝了一口溫水,含著。
以吻渡之。
口干舌燥的男人終于有了紓解,大掌按住姑娘的后腦勺。
得逞一般,糲干燥的舌尖刮干凈最后一滴清水,卻還不收回,用力汲取著最后一點津。
江安微痛,紅著臉,問他:“夠了嗎?”
“咳…不夠。還是有些。”男人黑沉沉的眸子著,眼底全然都是不加掩飾的求。
不知道是想喝水還是想做別的什麼。
算了,已經喂了一回,也不怕第二回 了。
安剛把溫水含進自己里,那人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來,攻城掠地,大口吞咽。
“夠了嗎…”
“還是有些…能多喂一些嗎?”他開口問。
算了,他比較正病著,估計正難的。安也沒有想太多。
那碗水便是這樣喂完的。安閉著眼,心中察覺到一懷疑,真的有人會難到連水都咽不下去嗎?
心底的疑很快被男人的哼哼聲音打消,他裝作難,伏倒在榻上,干燥的雙被染潤,眼眸漆黑,溫和看著:“若沒有你,我只怕要被死了。”
信王殿下很有這樣脆弱的時候。安只覺得他可憐,多問了一句:“還喝嗎?”
李邵修點頭,那滋味著實太甜,一天不品嘗便難。心難耐,他真的要被死了。躲過王嬤嬤的視線,現如今又在稱病,有了閑暇,自然想和多親近一些。于是想出這些下三濫的招數來,他知道一向心。
一碗水又怎麼夠呢?
都怪他心太貪。
第37章 纏雋
別…
喝完了水, 李邵修靠在榻前。
往日里一不茍的鬢發微,面容帶著幾蒼白。
“我命格不好。自小時候便爹不疼娘不。即使是病了, 除了王嬤嬤, 也沒什麼人愿意照顧我。”
男子虛弱不已,目怔怔:“我記得那年七歲。好不容易捱到生辰那天,盼了一整天, 到頭來的只是兩個小太監而已。小太監手里捧著做好的糕點, 說父皇忙于國政,不開空子。”
“我怎會不知道?父皇哪里是不開空子,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見我罷了。”
江安默默聽著, 想起不久前王嬤嬤所說的前塵往事,心中也跟著酸起來。這種孤單滋味,沒有人比更懂。
“他們說我命中帶煞,克妻克子克父克母。我也信了…”
“您不必太相信那些的。”見他又沉溺在當日之事中,安出聲打斷。
“那些只不過都是虛言,無憑無據的。人世間有七六,生老病死,都是常事。”
李邵修眼睛細長, 眼尾逶迤著弧度,濃睫下遮掩住一些真正的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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