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正午十分懸掛于日中的一驕,芒毫不遮掩。只一眼,便會被灼熱的鋒芒刺傷。
江安艱難的半抬起頭,怎麼都不敢看面前之人。只是個尋常姑娘,面對的人是當朝天子。
李邵修率先打破沉默:“這幾天,我前朝事忙。若是你宮里有什麼缺的,就告訴王嬤嬤。”
他坦然自若的坐在榻前,摟著懷里若無骨的姑娘,讓靠在自己膛前。
江安子一。指尖搭在他的肩頭,微微發著。
李邵修敏銳的發覺,懷里的人兒在發抖。
不起了逗弄的心思,問:“你抖什麼?”
江安局促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天子這一層份的加持,竟然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憑空生出幾敬畏的心思。
李邵修挲的細腰:“你怕我?”
他自稱“我”,而并非“朕”。江安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繃直脊背:“不是。”
這怯模樣又可憐又可。仿佛回到二人婚前,在信王府里時,他背著所有人來,有事沒事便把這乖巧的人兒困在懷里,肆意品嘗一番,心滿意足后才放開。便也是這樣抖的。
李邵修淡淡笑了一下:“看著我。”
“你是我的妻子。你我二人之間親,沒什麼可顧忌的禮節,你也不用同我行禮。”李邵修聲音沉穩,“我雖份不同,但你依舊是我的妻子。與以前毫沒有變化。明白嗎?”
江安悶著腦袋不說話。悶葫蘆一樣,心里惴惴,竟然是天子的妻子。
見江安還是拘束,李邵修頗為無奈的嘆聲,在的角落下安的一個吻。
總是拿沒辦法。這孩子,怎麼現在倒害怕起來了?前兩天還對他毫不客氣的頤氣橫直來著。
下被修長的指尖挑起,一吻逐漸加深。的舌尖被吮,發麻著,微微的發著疼。他的舌/很寬大,能把的完全包裹住。
眼神稍許迷惘,不知道該看向何,只能徒勞瞅著朱窗的一角。
待氣吁吁后,才被放開。面前男人的呼吸聲音清晰,一下一下的,好像了落到寂靜井里的石子,回聲漸大。
“怎麼抖的更厲害了?現在好些了嗎?”
悉的氣息逐漸歸攏,江安點了點頭。出手圈住他的脖頸,聲細語:“我只是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而且有些后怕。”
“怕什麼?”
“怕您失敗。怕太后用毒計…怕很多東西。”
“傻孩子,不必想太多。”
李邵修開鬢角的發,安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是啊。他還好好的。
面前人兒難得的乖順,輕輕的依偎在他膛前,好像依偎著全世界一般。兩彎蝶翼似的眼睫低垂著,影子清晰而淡薄,面容如雪,紅艷,微微腫脹著,留著獨屬于他的痕跡。
李邵修很輕易的被勾起來某種滋味,低頭蜻蜓點水般吻的雙,又低聲問:“有沒有想我?”
自從上次宮變,朝堂事務繁忙。江南水患,貪污吏,前朝舊賬清算起來費時費力,一連好幾天時間都被耽擱,連見的空子都沒有,自己已經是思念頗深。
李邵修暗暗想,若是懷里這小沒良心的東西敢說沒有想,那他會立即干凈的裳,就在這窗前榻子上,略施懲戒。
若是說想了,他可能會高抬貴手,輕一番。
江安被他問的臉紅,聲音悶悶的:“想了。”
很想他。
很想他把摟在懷里,兩個人說一些話,細細的探尋一番,有李邵修在的地方,從來不用自己心什麼。一切一切,都會被他安排妥當。被細心照顧的很好,只需要呆在他邊便安心。
也很害怕。朝堂爭斗如同逆水行暗涌,稍不留神便會被卷淵底。他這樣寵,包容,不想讓他傷。
可李邵修也不只把看做一只簡簡單單的小寵。有些時候,他會很尊重的意見。會很容易的把的心變,比如說現在。
男人沙啞幾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多想?”
江安死了,懊惱的掩著下,不說話。
李邵修將人橫抱而起,進了室,又問:“既然是想,那證明給我看。”
“心肝兒,今天你自己多一,不?”
…
聲響起:“我,我才不要呢。”
“那便是不想我。小騙子,竟然敢騙我。”
簾子簌簌落下,某人開始懲罰說了謊的小騙子。
許是真的幾日未見,天雷地火一般,難舍難分的纏了起來。
已經要了兩回水了,還是沒有結束的意思。綠瓶十分稱職的守在殿外,等著里面主子傳水進去。
夜里的時間獨屬于二人,沒有旁人來打攪。
簾子簌簌,殿里斜著的幾株梅花落下來幾顆。
漢白玉階前有玉池。天氣不好,烏云籠罩層月,魚兒在明的池子里慢慢游,不知何時開始落雨。開始落得不大,而后忽然急促起來。
雨一滴滴灑落。
無須多時又變大了。
池塘波瀾起伏,幾只花紋漂亮的紅鯉緩緩游出水面。
窗前細雨飄,諾大宮闈被雨水浸,遠的紅墻黛瓦落滿雨滴,緩緩流淌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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