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去。綠瓶聽見里面喚水,指揮著兩個宮使把水抬進去。而后收斂神思,輕手輕腳關上門。
許久之后。
殿里陷寂靜。
李邵修取來帕子,細細了一番。
“我雖是天子,也得伺候妻子。和以前毫無不同,不是嗎?”
帕子被浸在溫熱的水中,緩緩展開,李邵修干了水,隨意搭在架子中。
江安閉眼。
李邵修若無其事,安道:“不用擔心旁的。前朝無事,你只管安安心心繡你的帕子便好。”
江安才回過神來,抿著他,半響,點了點頭。
“不?來,喝點水。”
李邵修取了一勺子清水,喂進乖巧人兒的口中。
江安小口啜飲。
“夠了,喝不了了。”
李邵修聞言,起將碗放置到一旁。
他們剛剛那樣纏在了一起,現在他上什麼都沒有,后來又隨意披了件裳。
江安垂下眼簾。
每到晚上,李邵修從來沒個正形,與白日正經樣子迥然不同,猶如兩個人。那些肆意的姿勢怪足夠人害的。
他當了皇帝,也不知道收斂一些,又是這樣。
江安默默的想,還以為李邵修當了皇帝會變一變呢。
那是皇帝,一朝天子,最尊貴最不能惹的人。甚至在想,若是李邵修說的話沒有照做,豈不是有抗旨的嫌疑?
李邵修將發呆的人兒摟在懷中,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
江安背對著他。
到某,咬推了推,小聲道:“不要了。”
李邵修沉沉“嗯”了一聲,知道累了,便收了被褥,環著懷里人兒盈盈一握的細腰。
生的白,若是點了燈細瞧,那腰上定是有痕跡。細細的腰,一只手就能掐住。雖然瘦,這幾天被養的珠圓玉潤起來,握在手里有可的。
什麼都不做,也已經心滿意足。
這麼多天不見,他真的很想。
李邵修默然不語。
江安掙扎了一些,這樣,要怎麼睡得著?
李邵修得寸進尺:“你只管睡便好。”
江安閉上眼。
他,他現在變了皇帝,自己是不是更不能說他了?可是,這樣被任由著欺負。
后來倒是什麼都沒有做。李邵修察覺江安沒有安全,他安著的緒,讓到心安。并且對承諾。
第二日,雨聲朦朧。江安睜開眼睛時,榻子里已經空無一人。
宮使魚貫而,捧出衫禮冠,禮數周全,件件分明,各自忙碌作,雀無聲,捧出禮裳伺候江安穿上。
今日,有皇后冊封之禮。
一難以言喻的滋味蔓延在心頭。竟然了大夏朝的皇后?
耳畔緩緩回響男人沉穩的聲音。到深,他聲音堅定:“你是皇后,不用懷疑自己。我說你配得上,你便就是皇后。天下人,都要臣服在你腳下,你說,不?”
王嬤嬤已經進來。行禮過后,笑瞇瞇道:“娘娘快將吉服穿上。今時不同往日,這冊封之禮時辰可不能耽誤。”
江安輕輕點頭。瞧著鏡子中的自己。
兩彎淡眉青青黛,一點朱皓齒明眸。華貴的冠垂下金綴珠,遮住了雙頰泛著紅的雪白面龐。脖頸纖細修長,飾以珠含翠。
麗而貴。江安都有些不認得自己了,不由得眨了眨眼,對著鏡子確認了一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
上的皇后吉服由的薄而制。里為紅,雙肩對披著雙襟妃紅綢帶,襯得人即形纖細亭亭玉立,又出端莊風姿。
后男人站在自己側后方,抬起手系上襟流蘇對襟。
被幾位宮使迎到主殿。
一路漫長,江安走了幾步,看著奢侈宮廊景,心中愈發惴惴不安起來,當真能坐到這樣高的位置去麼?
眾臣立于殿中。
底下黑一片,大殿寂靜無聲。江安努力抑住劇烈跳的心臟,一步步走到高。
李邵修著玄,冠帶冕旒,劍眉星目,后好似有正午微,周氣場沉穩。他向出手。
江安緩緩出胳膊,將手搭在他的手中,因為張而劇烈跳的心臟似乎找到了依托,逐漸平息下來。
風拂過大殿。殿前豎著的琉璃樽發出撞在一起的悅耳響。炙熱的芒籠罩在殿,眾臣看向玉階前的天子,紛紛朝拜:“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太監宣讀著冊封之禮:“昔有貴江氏,嘉表范、秉溫莊,貞靜持躬,度嫻禮法、靜一誠莊,特以黃天為證,眾臣為見,冊封為后。特欽一字為鈺。與皇帝永結修好,史書為證。”
眾臣一一拜伏。
江安看向李邵修。極高玉階中,他們二人并肩而立。
的心逐漸由驚慌變得沉穩,似乎被這聲音從夢中驚醒,回過神來,向李邵修出了一個和的微笑。
—
冊封之禮已經過了數月余。
秋過的極快,因汴河的阻擋,寒凜的風席卷過胡蠻之地,沉幾日的天空在黃昏時分落下細細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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