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軒繼續喂他,“沈聿見起意,奪臣妻、害忠良,毀人姻緣,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恨。你是我的兒子,該拿起刀,一下下捅穿他的肚腩。”
臉頰火辣辣的疼,季懿行去角的跡,呸了尹軒一臉,“除非我瘋了才會信你。”
“閔氏親口告訴我的,豈會有假?你若不信,待回京,可去找一個俞翠春的尚宮對質,那是閔氏當年的穩婆。但俞翠春只是從中調換了孩子,并不知你是閔氏宮前懷上的。”
季懿行頓住,約記得父親提起過,前不久失蹤了一個做過尚宮的子,好像就姓俞。
“那穩婆失蹤,說不定就是被你劫持了吧。”
“俞翠春失蹤了?”尹軒意味不明地喃喃,“實有蹊蹺。”
季懿行懶得與他周旋,直截了當道:“再說一遍,我是季朗坤的嫡子,出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不是你這個匪徒的子嗣!”
“罷了,像你娘。”尹軒抹了把臉,繼續喂飯,“好好吃飯保存力,我不會殺你,還會讓你立頭功。”
“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
臘月廿八,又將逢九,一想到即將面對衛九,寧雪瀅就頭昏腦漲,想要出府避上一日,可又躲不過公婆的詢問,總不能說在府中悶得慌想出去氣吧。
思來想去,打算以出城尋人為由,在府外小住兩日。
聽過的意思,衛湛沒有異議,潛意識里,妻子與衛九越生分越好。
重設的機關已困不住衛九,想要阻止衛九找到妻子,要先阻止自己知曉妻子的落腳點。
是以,只能由寧雪瀅自己選擇下榻在哪間客棧,而不經由衛湛知曉。
皇城大小客棧不計其數,衛九是不會一味浪費力去做無用功的。
臨上朝前,衛湛寧雪瀅的腦袋,“帶上足夠多的家仆,別讓自己涉險。”
“嗯。”寧雪瀅握住他覆在自己發頂的手,趁著周遭沒人看過來,踮起腳小聲道,“除夕見,我的夫君。”
聞言,男子薄開一抹弧度,點了點頭,步下石階朝府門走去。
寧雪瀅著男子的背影消失在后院,轉回到玉照苑,吩咐秋荷和青橘簡單收拾細。
兩個小丫頭不明所以,還以為小夫妻鬧了別扭。
“別胡思想,依我之言行事即可。”
與鄧氏打過招呼,寧雪瀅以尋人為由,順利乘車離府,一行帶了侍從五人。
來到城北一家客棧,寧雪瀅帶人走了進去。
掌柜:“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青橘拿出銀子,“掌柜的,要你們店里最好的一間天字號房。”
寧雪瀅改口:“要兩間天字號房。”
頃,小二領著三名客走進一間天字號房,又領著三個男客住進另一間。
秋荷放下細,迎風推開窗子探向外。
客棧坐落在熱鬧的街市上,對面便是皇城最紅火的瓦肆,約有戲腔傳出。
以為小姐被姑爺氣到才會以尋人為由“搬”出府,秋荷提議道:“咱們稍晚去聽戲解悶吧。”
青橘打賞小二后,走到寧雪瀅邊,“大,咱們消了氣就回府好不好?”
寧雪瀅沒理,走到窗邊向外。
繁華熱鬧的街市,沒有煙火巷的幽靜,吆喝聲不斷,充斥著熱鬧歡騰的年味兒。
日后每次逢九,都可出來小住兩日,清凈又悠閑。
比起愁眉苦臉的青橘,寧雪瀅面泛笑,吩咐隨行的侍從去對面的瓦肆定位置。
侍從去而復返,說座位已滿,趕上年關需提早半月預定才可。
又問了幾家,皆已客滿,看客們三五群結伴赴約,臉上洋溢著笑。
優伶們得的賞錢都比平日多了幾番。
主仆六人走在擁的街道上,一時不知該去哪里聽戲。
寧雪瀅環視一圈,“算了,尋個飯莊先用膳吧。”
記得秋荷吃燉魚,幾人尋了一家生意紅火的燉魚館。
在附近一條巷子里,屬于犄角旮旯的食。
一名侍從豎起大拇指,“別看這家門臉小,鐵鍋燉魚可是一絕,遠近聞名。”
秋荷咕嚕嚕的肚子,迫不及待地了。
倏然,巷子的另一端躥出一道黑影,向主仆的方向奔來。
隨之,又一道黑影閃現,風馳電掣。
兩名侍從擋在寧雪瀅的面前,嚴陣以待,判斷著對方的機,若不是沖著他們來的,大可不必手。
看樣子,像是抓捕與被抓捕的關系。
長巷深深,約有狗吠,寧雪瀅仔細看去,認出了第二道影,正是那日由莊舒雯引見的錦衛緹騎賈暄!
當第一道人影疾馳而來預備肩而過時,寧雪瀅不聲地出腳,絆了對方一下。
強壯的影轟然倒地。
賈暄見勢前撲,抓住了被追捕者的小。
被追捕者使勁兒一蹬,與賈暄扭打起來。
寧雪瀅急切道:“快去幫忙。”
兩名侍從拔出刀,大步上前。
三人合力將被追捕者按住,賈暄拿出枷鎖,拷住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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