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時候，白西月去找了劉長亮，把陸西樓岳母的病說了一下。思兔

  知道劉長亮有個亦師亦友的同學，兩人關係應該好的，而對方，正是國甚至國際上都甚是出名的腫瘤外科專家。

  劉長亮了解了病，點點頭：「行，我聯繫一下。不過，我這個同學……怎麼說呢，他脾氣怪的，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對人世故這些，都不是特別懂。」

  劉長亮覺得自己這麼說，還是委婉了。江折柳那個人，說好聽了科學嚴謹，一不茍，說得難聽點，就是迂腐呆板，不懂變通。

  對於人世故，他是從來不想也不會費心去維繫。當初讀醫學院，一個班裡四五十個同學，讀了五年，他連同桌的名字都記不住——當然了，除掉這個，江折柳專業績優異，人又長得高大帥氣，在當時可是出了名的醫學系男子。

  之後，江折柳碩博連讀，畢業時候第一場手，就震驚了整個醫療系統。首都最好的醫院高薪聘請他，除了每年支付不菲的年薪，還給他各種研究基金，給他提供研究場地和儀。這麼多年，江折柳的名氣越來越大，已經穩穩坐了國腫瘤外科第一把椅。

  對於這樣的人，劉長亮自然有心結。可畢業這麼多年，除了他去首都開會，見過江折柳幾次，其餘時候，江折柳從來沒有聯繫過他。

  劉長亮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記得自己的名字。

  應該不至於這麼慘。

  畢竟他有江折柳的聯繫方式，過年過節也會給對方發祝福消息。

  劉長亮看看時間，直接撥通了江折柳的電話。

  謝天謝地，通了，而且，很快，對方接了。

  「餵。」對方沒有任何緒波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

  劉長亮甚至覺得有點寵若驚：「折柳嗎？我是劉長亮。」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

  劉長亮懷疑，他是在腦海里搜索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

  然後，他就聽見對方嗯了一聲。

  劉長亮早就習慣了他這個脾，直接開口道：「折柳，我有個朋友的母親得了胰腺癌，不知道能不能請你給做手。」

  江折柳道：「病歷發給我。」

  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白西月直接愣住了。

  劉長亮開了免提，所以，聽見了兩人的全程對話。

  現在，是徹底明白剛剛劉長亮說的「不懂人世故」是什麼意思了。

  一心搞鑽研的人，也是見過的，可鑽研到如此簡和漠然的，是聞所未聞。

  別說打招呼了，對方甚至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劉長亮攤手道：「看，他就是這樣的人。」

  白西月笑了笑。

  覺得對方還有意思的。

  劉長亮又道：「他這個脾氣，其實吃了很多虧。因為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是這個態度。好像，他這輩子，就只對研究疾病有興趣——也不是，曾經……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這樣，我先把病人況給他發過去，做不做，他說了算，我也不能改變什麼。」

  對方這樣的脾，白西月也不敢抱太大的希：「謝謝主任。」

  劉長亮擺擺手：「跟我別說這些。其實啊，當初我就想讓你去首都，跟他進修一段時間。誰知道你恰巧懷孕了，我還覺得可惜的。但是後來聽說安排帶訓的老師不是他，我才沒那麼憾。但他到現在也沒有收徒弟，真是可惜。」

  這件事白西月還有印象。當時剛離婚，結果發現自己懷孕了。

  後來劉長亮安，說帶教老師不是江折柳，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好學的。

  在白西月心裡，也一直把江折柳當做偶像一樣的存在。一般這種有名和真本事的醫者，大都擔任著醫學院的教學任務，順便給自己找個好苗子收徒弟。

  但江折柳是個特例。他不接任何學校的邀約，也從來不去別的醫院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