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謀深算

王家銳們都有著鐵甲護，只要是能跑出來的，基本上都能撐得住。

所以王國威和我商量了一下，就乾脆放棄了停下休息，直奔我們約定好的地點，與其它衝殺出來的王家騎兵們會合。

此時距離我們開始展開行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遠遠都能看見，那五里大營之中不斷燃燒著的火和煙霧。

我們選定的地方在距離懷遠城只有一百里的一個小山下，而距離敵人安營紮寨的小河也僅僅有五十里。

四個千人隊剩下一千五百人，王國威心中一片沉重，等他看到等候在約定地點的其餘手下們，心頭又是一驚。

第一時間報上來的數目，來到這裡的只有兩千人，而我們已經可以確認，在我們之後，不可能再有王家子弟們生還，也就代表著八千王家最銳的騎兵，就只剩下三千五百人，連出擊時的一半都不到，而這裡面，傷兵就有一千人。

三千五百人最後能殺出一條路，還因為我們選擇了最好的時機出擊，我、王國威等帶隊首領的超高武力，還有攜帶的三百個威力絕大的霹靂火；因為漠北騎兵疲乏之極、組織不得力；還因為在狹窄的宿地之中，不利於他們的發揮。

由此可見能一直制漠南眾部落的漠北兩大族是多麼的強悍。

在平原拚殺的況下，「銀虎軍團」全軍上，差不多也只是平手而已。

不過，我們固然損失巨大，但得到的回報也是異常厚。我和兩個老婆連手之下，就殺掉了至兩千個草原軍士，其中百騎長以上的至有五百人。

八個千騎隊分數個方向，在漠北軍隊的營帳之中來回衝殺，超過五千人都在睡夢中就失去了命，其後我們一路斬殺的不計其數。

十五萬留宿營帳中的，外加回援的一萬人，總計十六萬的敵人，最後能有十萬人剩下來，他們都應該笑了。

還沒有開展擄掠的盛宴，他們就失去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這隊雄心、想要趁著西北空虛，在這裡大肆搶劫一番的兩族首領們，想來此時正在大發雷霆吧？

王家的騎兵們在休整和療傷的同時，已經徹底豁出去的王國威，乾脆再次飛鴿傳書，一方面王妙兒率眾和我們會合，另一方面，又召集著王家另外的高手們前來。

據他自己說，這次能到來的有一萬人，雖然實力上比不上今天的八千超級銳，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也是經歷了長期訓練的高手。

西北王家這麼拚命，我自然也不可能小氣。帶著我欽差大臣印信的信件，過王國威隨旁攜帶的信鴿，飛向了西北三郡的郡守府，這次王國威是信鴿餵養人就帶了十個，信鴿達到了八十隻，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我的命令很簡單，三郡郡守把他們手底下最銳的郡兵，全部給我派到懷遠城來，只要過了十二個時辰我還見不到人，我會讓他們知道「蘭亭公的鍘刀，可不管你是誰」。

有了王國威在，我早就對三郡的兵力瞭如指掌，三郡郡守的兵力的確不算多，可他們用來保護自己郡守府的兵力，仍舊有五萬人左右，三郡加起來也有十五萬。

西朔郡的首府就是懷遠城，他們倒不用移，可西朔郡郡守甘昆忠所要做的事特別多，城防、飲食、民眾的散安置等等，都需要他安排。

我們今晚不進安全的城池中休息的原因，是想要看看漠北騎兵會不會狗急跳牆，直接十萬人出報復西北。

要真是那樣，我們不介意再在他們上上一刀——像是王妙兒他們在西涼城附近做的一樣，黑夜之中，最適合西北土生土長的王家騎兵們擾攻擊。

當一群人發出守護家鄉的熱時，他們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我看見不傷真將隨攜帶的金創藥倒在傷口上，然後用乾淨布條將傷口包裹住，匆匆吃過乾糧就開始打坐調息，顯然是在為隨時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能夠剩下來的三千五百人算得上是銳之中的銳，這麼一場深夜大戰，對他們的經歷和能力都是一個極大的提升，比起那些沒有經歷過大場面的郡兵，他們已經是從生死之中順利過關的鐵軍人。

老練的經驗和心態，就是兇悍的軍士和菜鳥們的區別。

為主帥，我們幾人和王國威是獨自坐在一旁，面前依舊擺滿了乾糧和酒水。

所有人投向我的眼，都從白天的不以為然變了熱切的崇拜和尊敬。

一個能帶著他們在千軍萬馬中來回衝殺、斬殺敵人數百大將如采囊取般、又最後將他們從重重包圍中帶回來的將軍，已經足以為他們心目中的軍神。

其實王國威的能力並不比我差，他自己帶隊殺敵的果卻遠遜於我，原因只是因為，我後有敬宮姐妹這兩個絕佳的幫手，們幾乎能和我達到心靈一的境地，所以我們三人的尖刀攻擊，遠遠比王國威一個人拚殺來得有效。

「王叔，今天的事多謝你了！」我舉起一瓶酒水，虛空敬了他一下遒。

「殿下太客氣了，該我多謝你才是。」王國威笑著舉起酒瓶，一飲而盡的回答道。

我謝王國威的原因，是因為王家堡在隴涼郡之中，又有無數高手護衛，就算草原聯軍再怎麼肆都奈何不了他們，但這樣的況下他還是買我的帳，帶著銳騎兵來到此。

當然，王家家主大人並不是為了討好我這個朝廷的新貴，而是表現了他對西北民眾的襟，但沒有他，幾乎是傾巢出的王家第一銳騎兵，今晚的襲是絕對功不了的。

而一旦仍有漠北聯軍在西北肆殺人掠奪，我這個總督西北軍政事務的蘭亭公唯有灰溜溜的回到京城，面對唐王、鎮南王甚至是楚王的嘲笑……這是向來不喜歡失敗的日爺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

他謝我的，自然是我在危急時率眾殺回大營，將被困在其中的他和一眾王家子弟們救了出來。

我從敬宮彩手中接過來一個捲好的餅，吃了一口後道：「王叔，空謝的話我不會再說，但是此次王叔率領家族子弟和江湖志士們總計三萬人，隨我一同襲敵寨，最後死傷到只剩下三千人的悲壯，蘭亭一定會照實稟報朝廷，並為他們申請恤的。」

三萬？

聽到這個數字的敬宮姐妹對視一眼，浮現出驚異之，但卻聰明的不出言詢問；至於悉我想法的小、小鳥對我的用心瞭然於心，微微一愣後，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王國威是何等老練的世家家主，只是眨眼之間，他就明白過來我的投桃報李。

西北王家一直是朝廷所忌憚的勢力，其原因不只在於他們在西北扎甚深，更在於歷代的皇帝都明白，王家有著不下於五萬的銳騎兵軍團，這些通通由王家子弟們組的豪華軍團，比起帝國最銳的「金龍軍團」都要強上一分。

要不是人數不足以造反，又怕引起民心大變，皇帝們早就派出「金龍」、「銀虎」等軍團，連手將王家剿滅。

如今我匯報殺敵六萬，而王家居然死傷了一半以上的銳，朝廷歡喜敵人創之餘，恐怕也會高興王家的銳損傷很多吧？

失去了接近三萬的銳騎兵，王家的威脅就大減，想必朝廷想要剷除王家的心思，自然會淡上許多。

更何況，王家為了保護西北損失了這麼多子弟兵，袖手旁觀的朝廷還對付他們，豈不是迫西北造反？

要是我誠實的報告，西北王家出八千，死傷接近五千，恐怕朝廷的大佬們連稍微的都不會有。所以，八千和三萬的區別也正在於此。

「殿下，您能來西北是我們的榮幸啊！」王國威點了點頭，雙手舉起一瓶酒水遍到我的跟前，這在他來說，是表達著無比的敬意。

看著我接過酒瓶，王國威低了聲音：「殿下，您這麼說，不會對您有影響吧？」

「不會。」我正的說，「如果連這些真心保家衛國的勇士我都不能結的話，那麼我不知道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值得我效忠的。那些老王八蛋要鬧就讓他們鬧吧，只要我們將敵人打退，超越了陳伏月的功勞，他們想不認帳都不行。」

我的心中也有些歎，王家不愧是王家，看看他們的八千鐵騎，如果是王國威和長老團們率領，就是十倍數量的流風國軍團也會落敗，更別說他們還有其它藏的兵力了。

但王家如此強大又怎麼樣？只要他們能在關鍵時候為民出力和犧牲，我劉日就能容得下他們，就會照顧他們。那些擁兵百萬卻只顧著自己一人安危的大將、大，才是他媽的該死！

「殿下高風亮節，實在令王某佩服。」王國威又是一句馬屁奉上，他不惜讓家族最銳的騎兵全部犧牲，所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年輕有為的蘭亭公的認同，以及期他和他背後的任皇后為自己的後臺嗎？

「王叔，先別忙著謝，我也有詢問你的地方。」我沉著道：「我報三萬的死傷上去，朝廷一定會調查一番，現今我們還剩下三千五百人，他們之中會不會有不好的消息傳出去？」

王國威明白我的意思，他充滿信心的道：「絕對不會，他們個個都是王家的子弟，至都是在我們王家堡附近生活了兩、三代的附屬族人，家人和親友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怎麼也不會背叛我們王家的。」

「萬一呢？」

「就算有萬一也不怕，我們只要提前將消息傳播開去，讓所有西北的民眾知道王家死傷了三萬英，是為了他們的安危而死傷的，只要民眾認同了，朝廷怎麼反駁都不會令他們相信。因為朝廷還有一個最大的致命傷，那就是他們在西北最危急的時候，沒有派一兵一率來，這是所有西北人都知道的。殿下您認為，西北民眾是信任為了他們犧牲無數的王家的好，還是相信高高在上的朝廷老爺們呢？」

王國威的一番言語，簡直令人拍案絕。我不由得不顧份的拍拍他的肩膀，用江湖的禮節讚賞道：「王叔，難怪你能統領西北王家了，你的老巨猾不下於朝廷上的人吶。」

王國威哭笑不得，心想你堂堂一個朝廷一等公爵，怎麼也該說我老謀深算，而不該這麼直白的說老巨猾吧？

同時他也高興著，因為我話語中沒有毫客套，而和他像是朋友一樣說話。

王國威心思如電，有心提出要將兒許配給這位年風流的蘭亭公，可又覺得太過功利，三個兒哪個都是他的寶貝，怎麼也捨不得當作政治工聯姻。

何況，西北王家也有著自己的尊嚴，為了利益而犧牲人的幸福，是一個男人所不齒的。

「蹄噠……噠噠噠……」

一陣微不可聞的震聲響從地面上傳來，憑著我們靈敏的直覺，知道有大批的馬群朝著我們這邊奔馳而來。

所有的軍隊在野外宿營的時候都會派出斥候，我們自然也不例外，特別是西北王家的英們比一般的斥候聰明百倍，很善於藏自己的行蹤，也肯定能及時發出警告。

尖銳和燦爛的煙花沒有升上夜空，那就代表著來者不是敵人。

果然，一炷香的時間不到，一群駿馬就衝向了我們的臨時營地，當先的一個躍出大部隊許多，讓很多握了兵的王家子弟頓時鬆了一口大氣，又坐回了地上。

「妙兒，我在這裡。」王國威站了起來，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