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攔路訴苦

我們一行人走到被「金狼軍」嚴控制的村落時，忽然從兩旁跑出來二十多個老人家，將在前面護衛的將士們嚇了一大跳，拔出大刀、長矛的不在數，要不是老人家們一開始就跪下，他們可不管是什麼人，先縱馬上前殺了再說。

「朝廷律令！冒犯大軍統帥者，殺無赦！」

不過既然攔路的是老人們，又沒有任何的威脅，「金狼軍」確實犯了愁，只得用請示的眼看向了周仁平和我。

在他們的旁邊、兩邊的屋簷下，眨眼間也站立了不民眾。

周仁平眉頭皺，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表示，便直接騎馬上前一步：「爾等是什麼人，為什麼攔住當朝一等公爵蘭亭公殿下的儀仗？」

老人們不太懂朝廷的爵，但看著這麼多人圍著我，大軍又是如此的威武和殺氣騰騰，不住膽子一怯，鼓起來的勇氣迅即消散。

怕歸怕，牽涉到一個村子村民的生活，老人們沒有膽子也得出膽子來。

「大老爺，小老兒是梭子村的村長王大順，敢問大軍前來是為了什麼要殺掉在後面城堡的那群人啊？」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巍巍的爬了起來道：「他們平日裡沒有犯什麼錯啊，都是老實人，從來不欺負我們鄉下人的。」

「大膽！」周仁平怒了，戰事沒有得到最好的效果，他本來就心頭不順，再聽到有人為這群江湖蠻子求，差點沒有一馬鞭過去……要不是考慮到他是一個老人。

蘭亭公又在一旁的話，還真說不準周仁平會不會這麼做。

周仁平本來就是武將，大喝之下自然有一金戈鐵馬的氣勢，王大順被震得雙耳轟鳴，一屁坐到了地上。

我旁的倪香婷黛眉輕蹙：「來人，把老人家扶起來，好好說話。」未來的蘭亭公夫人說話，在場殺氣騰騰的狀況立刻有了改變，橫眉冷眼的軍士們立刻轉了笑臉，幾十個人趕下馬將地上的老人們攙扶了起來，甚至還有不人從旁邊屋子裡拿出了小木凳，供他們坐著。

「老人家，你是老實人，所以很多事不知道。」周仁平哪裡還敢有怒氣，下馬之後的他一臉沉重著王大順的手：「幾天前，這群賊子圍攻我們流風國的英雄、西涼城的蘭亭公……就是現在我後這位年輕的公爵……什麼，你不知道公爵是什麼？哦，那邊那個是你們梁歷郡的郡守趙康趙大人，他的職比蘭亭公大人要低了好幾級，相當於您和他的差別一樣……」周仁平略顯誇張的比喻，讓王大順徹底明白眼前的年的份，他一雙腳直打哆嗦，本不敢往我這邊看。

「謀殺蘭亭公大人，在朝廷律令中是死罪，所以今天我們來圍剿他們。你們就算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們的郡守趙康趙大人嗎？」周仁平發現用趙康的名字很管用，說了幾句又搬了出來。

趙康的份，在村長的記憶中已經等同老天的存在，看著這麼一個大人都跟在後面，一臉謙卑，老人們頓時也就醒悟，這等朝廷大事並不是他們能摻和的，搞不好就會被定罪為黨，滿門抄斬！

想到此，村長和老人們都覺得還是生命重要，所以互幾眼後，趕一磕頭，將路讓了出來。

沒想到他們讓開了，一個抱著小孩子的人卻從旁邊一群圍觀的人群中躥了出來，重新趴倒在道路的中間。

「我的長生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剛剛病才有了點起，現在就斷了生路……你這麼一去，我們孤兒寡母還有什麼可活的啊……老爺們，你們也殺了我們吧……我不想活了啊……」人淒厲的喊甚至劃破了長空，雖然看不清的臉龐，甚至小孩子的臉也被的長髮遮住，可是單憑這哭聲，就知道絕痛苦到了什麼地步。

「你們說，的聲像不像戲裡那含冤獄的苦命人？」我笑著對小、小鳥道。

「呵呵，很像，比張大姐要真實多了，現在聽的哭喊，才知道張大姐演得有多假。」會笑著回應我的只有小和小鳥了，其他人即使看我在笑著說話，也不清我到底是在諷刺還是在想其他的，又哪裡敢接話？

翻臉不認人的人太多了，翻笑臉後殺人的更多，一時之間，大家看著路上的人，心態千奇百怪。

「哥哥，張大姐是誰？」敬宮彩問道。

「張大姐是我們那裡唱戲的花旦，長得很漂亮，演戲也很好看，下次我們回去，我請你們看戲。」說話的時候，我還帶著回味的神，以前帶著「奴組」、小、小鳥還有一群跟班去聽戲的快活日子，比現在的戰場廝殺、朝廷紛爭可要有趣多了。

「好……」敬宮彩笑的頷首一笑，還沒有看過戲，自然要見識一下。

「趙大人！」轉過頭來，我提高了聲音道。

「是，殿下，卑職在！」趙康健的下馬跑到了我的跟前：「您有什麼吩咐？」

「我聽戲的時候，戲裡的人都是因為到貪污吏、土匪強盜的欺負而哭泣，你看這位大姐是不是也像這樣啊？」我平和的指了指對面馬下的人道。

趙康乃是場的老油條，一聽我對這個攔路人的稱呼，立刻就心中一：「殿下，這位民婦攔路的行為的確不該，但聽到話語中的所指，也是無奈之舉，卑職斗膽，請殿下饒恕攔駕的罪過，等卑職調查清楚後再向殿下回報。」

「那你去吧！」我淡然道。

「是！」趙康本想等我們隊伍過去後再審訊一下婦人，如果沒有什麼，就給一筆錢打發，卻沒有想到我是要他現場審訊，給出答案。

無奈之下，他只得到了趴在地上大哭的婦人面前，用從來都沒有過的溫語氣道：「這位大姐，本是梁歷郡郡守趙康，你有什麼委屈都告訴本吧，我後是當朝蘭亭公，他會為你主持公道的。」婦人沒有停止哭泣，抬頭看了趙康一眼，滿是眼淚鼻涕和灰塵的，看起來很是邋遢，趙康只能看到哭紅的眼睛，還有被在下的孩子。

孩子約莫兩、三歲，就算剛才被媽媽著也沒有哭泣，現在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對面穿著五六服的人，覺得有趣的，吃吃的笑了起來，聲音很脆，一聽就知道是孩子。

婦人早已心中絕，甚至沒有聽清楚趙康說什麼，想著自己衝之下跑了出來，肯定要被殺頭，害怕又難過的再次撲在地上，繼續「嗚嗚」的大哭起來。

小孩子也因此再次被到了地上，清脆的笑聲被得悶悶的，漸漸也失去了聲響。

趙康眉頭皺，用力手一抓，將婦人給抓了起來，另一隻手順手一抱，將小孩從懷裡搶了過來。

小孩被這個穿著奇怪服的人抱在懷裡，不但不害怕，還嘻嘻的又笑了起來，雙手上了趙康的服，玩得不亦樂乎。

「啊……我的兒……還我孩子……啊……」婦人猛地一哆嗦，哭喊著手就搶，趙康哪裡會讓如願，退後而去，反應不及的婦人「噗通」摔倒在地。

「村長在哪裡？還不快扶起？」趙康站立不，向了老頭子那邊，厲聲喝斥道。

「啊，好，好！」村長和其他老頭子知道郡守是什麼，他們連忙跑了出來，一群人七扯八扯才將婦人扯起來，但婦人有了人攙扶，更是來了勁，哭喊鬧著要自己的兒，鬧得一團。

「不要哭了！」趙康大喝道：「我是怕你將小孩子在地上會悶壞了，不是要搶，喏，過來抱回去吧！」說著，他雙手將孩子捧了出去，那邊村長他們也放開了手，婦人一陣遲疑後，上前幾步，抖著將兒抱在了懷裡，這次也學乖了，沒有再趴在地上，只是看著孩子低聲哭泣著。

趙康心中一陣無奈，心想二十年前本就已經不再理這種小事了，沒想到如今還要重舊業。

「這位大姐。」趙康年齡比婦人大，但蘭亭公都稱呼為大姐了，他哪裡還會擺架子？

「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只要是正常的要求，蘭亭公一定會滿足你的。」

「是啊，桂枝，趙大人是原西府最大的，後面那位大人比他能力還大，你有什麼就說吧……」村長王大順靈一閃，在婦人的後了的腰肢，做出了暗示。

名為桂枝的婦人不明就裡，但原西府是去過的，這麼大一座城池裡最大的，當然能解決的苦惱了。

泣泣之中，桂枝總算說明了的遭遇。

的男人是山中的獵戶，夏天的時候進山打獵摔傷了，一直就在家裡休息，婦人靠著給城堡裡面的人補洗滌服，才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大軍包圍村莊，許進不許出，婦人正惶恐的時候，忽然聽到鄰居們說，城堡的人全部被軍殺了一空，這一下猶如晴天霹靂打在的腦袋上，婦人絕之下，腦袋一熱就來攔了路。

說話的聲音不小，我邊的幾個將軍聽得一清二楚之際，又無奈的笑了。

像是這樣的婦人因為還有著通敵之嫌，本就不值得同，遇到嚴厲一點的員，治一個協同犯罪的罪名也不為過。

趙康聽完之後，心中也和眾人一樣的想法，遇到這個敏的話題，他不敢做主，退回我的邊，半句話不說。

一群人的眼睛即刻轉向了我。

「真是的，這又有什麼難？」我哈哈一笑，朗聲道：「趙大人。」

「卑職在！」

「之前本公在看地圖時，發現後面的山裡有數不清的百年以上的鐵木，是吧？」

「回稟殿下，此山就梭子山，連綿有十五里左右，山峰十八座，雖然不大，可山高適合樹木生長，至今已經有各種樹木不下數十萬棵，端的非常茂盛。」

「那好，你規劃一下，郡裡出資，召集工匠立一個工房，地點就在這座城堡中。工房主要做軍用木工件，專供西涼城『銀虎軍團』用度。至於朝廷那邊，開採木材一事自有我去說。」我淡淡道：「過了年後，『銀虎軍團』就會派出軍需後勤來，指導你們需要做什麼。至於除了工匠的製作之外，其餘所有能做的活計全由梭子村的人做吧，工錢不許苛待了他們。」

「啊，殿下聖明！您想的法子實在太好了，卑職愚笨，竟然沒有想到如此兩全其的事！」趙康一臉敬佩和驚歎道。

這純粹就是拍馬屁了。

趙康對梭子山的資源早就垂涎滴，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沒有皇帝的旨意，如果誰敢隨意開採礦石和山脈，一律斬首示眾，他一個區區的郡守又沒有深厚的背景，自然不敢中飽私囊。

像是圖易郡郡守劉報國劉大人就不同了，朝廷「毒手宰相」韓丞相是他的同窗好友，再加上韓丞相的兩個兒都是劉報國大人侄兒的老婆，因此劉報國大人最近正球磨著怎麼努力開發資源，為朝廷創收，為皇上效力，順便也為兒婿掙點零花錢。

梭子山的木材開發絕對是一筆橫財，平日裡朝廷不會放任不管，但如果是任皇后的侄兒、當朝一等公蘭亭公、「銀虎軍團」軍團長任蘭亭出馬，又是軍供「銀虎軍團」，朝廷斷無拒絕之理。

趙康並不是沒有好，工房在梁歷郡，就是他的功績，再加上運作的費用、運輸而去的本等等，也是一筆不小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