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月,荼妖山中就會發十年一次的,到那時,會有許多兇橫的妖出現。」
張毅韌道,「雖然無比危險,可對我輩武者而言,也是難得一見的一個機會,既可以獵殺妖,獲取靈材,也能讓自道行得到真正的歷練。」
蘇奕若有所思,道:「每隔十年就會發一次的?這其中應當另有古怪才對。」
陳征頓時出欣賞之,道:「蘇公子好眼力,我駐守荼妖山近三十年,以前曾親經歷過兩次,經過我親自查探,的確發現這另有玄機。」
頓了頓,他繼續道:「目前我僅僅只知道,發的起源之地,位於荼妖山深一個名『百葬淵』的地方,每當發,百葬淵上空,就會湧現諸般異象,風雲雷電織,千百神虹激,極為壯觀。」
蘇奕訝然道:「這麼說的話,那地方要麼是蟄伏有極厲害的妖靈,要麼是埋藏有通靈般的重寶,亦或者是一布置有陣法的蹟也說不準。」
聞言,陳征都不容,驚嘆道:「陳某翻閱諸多古老典籍,才推斷出的線索,卻不曾想,竟被蘇公子一語道破,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蘇奕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擱在前世,他闖過不知多境和大兇之地,經驗可謂富無比,豈會不知道這點玄機?
不過,陳征給出的這則消息,倒是讓蘇奕頗有些心。
他眼下最缺的就是真正的歷練和戰鬥,否則,修為上的瓶頸短時間不可能打破了。
無疑,荼妖山就是一個好去。
陳徵發出邀請:「若蘇公子興趣,一個月後,我們可以結伴前往。」
蘇奕點頭道:「到時候若有空閒,我倒是有興趣去走一遭。」
陳征笑道:「好,到時候我定掃榻以待,恭候蘇公子大駕臨!」
這些事,並未瞞什麼,聽得衡道人他們心都一陣翻騰,難以平靜,愈發斷定之前被他們看不起的蘇奕,是個了不得的角。
否則,武靈侯怎可能親自來邀請他一起獵妖?
忽地,蘇奕耳畔響起傾綰怯怯的聲音:「仙師,綰兒察覺到了,昨晚那吹笛的傢伙又來了,正在朝我們這邊靠近!」
蘇奕眸子微瞇,道:「陳大人,那翁雲岐極可能馬上會登門前來。」
陳征道:「可需要我幫忙?」
蘇奕搖頭,「不必。」
衡道人他們彼此對視,目閃爍不定。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靜靜等待。
蘇奕心中暗道,幸虧武者還不曾擁有神識念力。
否則,那翁雲岐本不必靠近過來,也都足以察覺到這庭院中的詭異之。
沒多久,庭院外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公子,老朽打探到消息,你現在的居住之地,已被一些邪惡之輩盯上,若你願意將傾綰出來,老朽可以幫你度過此次難關。」
翁雲岐!
只聽聲音,就讓衡道人他們判斷出來者份。
可更讓他們吃驚的是,不止是養魂葫在蘇奕上,連傾綰也都被蘇奕所得!
「門沒鎖,進來聊吧。」
蘇奕淡然開口。
庭院外一陣沉默。
半響後。
庭院大門悄然開啟了一條隙。
這一瞬,蘇奕影直似一道閃電般,暴沖而去,凌空來到了圍牆之上。
「不好!」
庭院外的巷子中,一襲陳舊麻的翁雲岐臉微變,他反應極快,轉就逃。
鏘!
蘇奕飛撲下時,玄劍已鏘然出鞘,隔空斬去。
劍影如幻如電,快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鐺!!!
翁雲岐手中多出一柄銅鐧,雖擋住這一擊,他影卻被震得倒飛出去,渾氣翻騰,臉不由一變。
好強的小輩!
不過,翁雲岐鬥戰經驗富,趁著這反震之力,影驀地加速朝巷子外逃去。
其後方,蘇奕邊泛起一不屑。
他中舌綻春雷:「咄!」
聲音蘊積著屬於大虛魂劍訣的奧義,直似一把太古神山所化的神劍,狠狠鎮在翁雲岐的神魂中。
轟!
翁雲岐神魂劇痛,眼前發黑,其影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剛要掙扎時,其脖頸已被一隻大手攥住。
「聚氣境大圓滿而已,若非擔心你逃了,本不配以大虛魂劍訣的力量鎮。」
耳畔響起蘇奕那平淡的聲音,翁雲岐瘋狂掙扎,卻無濟於事,頓時頹然,苦道:「沒想到,一個聚氣境初期的年輕人,卻竟這般厲害……」
蘇奕掌指發力,翁雲岐登時陷昏迷,像小似的被拎著,返回了庭院。
「這……」
看到蘇奕這麼快就擒下翁雲岐,衡道人他們一個個心中發寒,愈發不安了。
「聚氣境大圓滿?這種角在蘇公子面前,的確太不堪了。」陳征搖頭不已。
砰!
蘇奕將翁雲岐拋到地上,心中也輕鬆不。
這一下,總算能找到那塊魂玉了。
可就在此時,他似察覺到什麼,霍地抬頭。
就見圍牆上,不知何時立著一道修長影,白髮如雪,素淨淡雅,一張絕的容清冷如冰。
其背後,負著一柄長劍,立在那直似憑空走來的廣寒仙子般,飄然絕塵。
當看到庭院中的狀況,峨眉微皺,道:「此地果然是烏煙瘴氣!」
就見陳征起,有些訝然道:「天元學宮長老竹孤青?」
雪發絕子冷冷道:「陳大人不是駐守在荼妖山,為何卻出現在此地,還和這些煞門的邪道人同坐一地?」
言辭毫不客氣,竟是懷疑武靈侯陳征和煞門同流合污!
而此時,蘇奕眼神則泛起一異,原來,這就是文靈昭的那位師尊?
模樣倒是極出眾,難得的大人,似乎還有天生的脈天賦,否則,其氣息斷不可能這般冰冷了。
唔,這種氣質倒是和文靈昭有些相似,怪不得會收文靈昭為徒……
「竹長老,這是個誤會。」
張毅韌張解釋,「我和我家大人此來是為拜訪蘇公子,只是恰好到了這些……」
竹孤青冷冷打斷道:「之前,我一直在巷子外觀察,若你們和這些邪修不是一夥的,為何你們不第一時間手殺了他們?反倒是一直在此談?」
陳征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本侯征戰沙場多年,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還不屑和煞門這等上不得臺面的邪道勢力同流合污!」
「想證明這一點很簡單,你現在手殺了他們,我便信你。」
竹孤青眼神淡漠。
「荒謬,本侯為何要證明給你看?」
陳征冷笑。
他有些惱了,竹孤青有此懷疑很正常,畢竟,誰見到這樣一幕,都不免心存狐疑。
可竹孤青卻本不聽解釋,且態度強勢,似渾沒有把他這位侯爺放在眼中,這讓陳征哪能不怒?
「這位竹長老,你能不能先從牆上下來?」
蘇奕也有些皺眉。
自己的拙安小居,卻被人站在自家牆上一番訓斥,換誰心中能舒服了?
竹孤青清眸如劍般鋒利,掃了他一眼,「一個邪修而已,竟還敢囂,待會第一個便殺你!」
一句話就把蘇奕判了煞門的邪修。
這讓陳征、張毅韌都一陣無語,氣笑了,哪有不問青紅皂白,就扣帽子的?
蘇奕也樂了。
顯然,在竹孤青心中,早有了先為主的認知,這時候就是再解釋什麼,都本沒用。
他也懶得解釋這些。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闖進來指責訓斥,還要去解釋其中的是非曲直?
若真這麼做了,只會顯得他蘇奕太窩囊!
不遠的衡道人忽地冷然開口,道:「蘇公子,這人明顯就是來找茬的,不如我們聯手,將其殺掉如何?」
此話一出,讓氣氛驟然一靜。
「對,一起手,殺了!」
褚四郎和柳湘藍似也明白過來,紛紛開口。
卻見蘇奕眼神冷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道:「想挑撥事端,好藉機?那我只能說,你們這是在找死。」
陳征也笑著搖頭,道:「現在的邪修,越來越膽大,竟還敢挑唆到本侯頭上,完全就是不知死活!」
「陳大人,蘇公子,剛才我們可是有說有笑的,怎地被人發現後,你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衡道人長嘆,一副被拋棄的失樣子。
鏘!
牆頭上,竹孤青拔劍出鞘,一氣息貫沖虛空。
那一瞬,直似有寒流湧來,鋪天蓋地,懾人無比。
「你們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竹孤青言辭愈發冰冷。
不得不承認,膽魄十足,就是面對這樣的局面,孑然一人的也渾然不懼。
陳征冷哼,道:「那就干一仗便是!」
卻見蘇奕揮了揮手,神平淡道:「這是我的地盤,你們是客人,這點小事,還是讓我這個主人來解決吧。」
陳征眸子微凝,旋即笑道:「好,那我就幫蘇公子看好這扇門,無論是誰,也休想走出去!」
他心中也疑,蘇奕當初時如何擊敗的木倉圖,眼下既有這等機會,倒是可以親眼見識見識。
「手!」
驀地,衡道人一聲暴喝。
話音剛響起,他猛地一揮袖袍。
嘩啦~~
漫天麻麻的黑蟲影如水般呼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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