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昭怒了!
這一幕,不止鄭沐夭能到,遠的向銘等人也都察覺到了。
這讓所有人都意外。
須知,文靈昭高潔清冷,孤峭如冰。
從進天元學宮一來,幾乎沒人見過為任何事憤怒過,從來都那般恬淡、超然,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甚至,都極有人見到和哪個男子長談過。
可現在,不止和那陌生的青袍年聊了很久,且竟破天荒地發怒了!
這讓誰不吃驚?
還不等蘇奕開口,向銘已匆匆而來,面關切之,道:「靈昭師妹,你沒事吧?」
文靈昭語氣冷峭道:「和你無關。」
說話時,清眸一直盯著蘇奕。
蘇奕也沒有理會走來的向銘,直接將其忽略了。
他神平淡地看著文靈昭,道:「你大概本不清楚,什麼自知之明,我也懶得與你解釋,一句話,只要你答應我說的,拿到協議契約後,我立刻就走。」
本就快要控制不住心怒火的文靈昭聞言,眼神愈發冰冷懾人,道:
「以前時候,我從不恨你,視你如我一般的害者,可現在,你讓我很厭憎!」
說罷,轉而去,聲音遠遠傳來,
「你若想鬧,就儘管鬧吧,可你別忘了,這裡是天元學宮,不是隨便誰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心充滿怒火和失,已懶得再和蘇奕談下去。
蘇奕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冷淡,道:
「你現在怒火攻心,神志不清,念在靈雪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刻鐘時間好好冷靜考慮一下,一刻鐘後,你若不答應,別怪我你答應。」
已經走遠的文靈昭一呆,都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轉過,遠遠看著蘇奕,聲如徹骨寒冰,一字一頓道:
「蘇奕,你給我聽好了,這樁婚事,會由我自己來解決,而不是靠你那可笑的一紙契約!」
這番話,被附近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全都吃了一驚。
蘇奕!
原來這惹得文靈昭怒的青袍年,竟是那個贅文家的廢贅婿!
聲音還在迴,氣氛卻變得寂靜沉悶。
文靈昭那綽約修長的影已漸行漸遠。
眾人神都變得異樣起來。
松樹下,蘇奕負手於背,神平淡,似渾沒有察覺到附近投來的那異樣目。
他說了,給對方一刻鐘考慮時間,自然得言而有信。
「原來你就是那玷污了靈昭師妹名譽的蘇奕。」
這時候,向銘也總算反應過來,目陡然變得冰冷而銳利,看向蘇奕。
蘇奕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無視了這位名滿天元學宮的總督之子。
這不屑一顧的姿態,讓向銘臉一沉。
一些原本就擁簇在向銘邊的年輕男見此,也都眉頭微皺,一個廢贅婿而已,有什麼可囂張的?
一個藍衫青年忍不住道:「蘇奕,你還真把自己當一號人了,剛才靈昭師妹說的什麼,你難道沒聽到?這裡是天元學宮,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一個俏麗的嘆息道:「靈昭師妹何等耀眼一位絕代人,卻竟攤上這樣一個男人,唉,這種婚事完全就是把靈昭師妹推到了火坑裡。」
「蘇奕,趕快去給靈昭師妹道歉,否則,我等饒不了你!」
一個脾氣火的黑袍年直接站出來,怒氣沖沖道,就差指著蘇奕鼻子罵了。
群激憤,儼然讓蘇奕了千夫所指的目標。
向銘悄然退後兩步,扭頭在邊一個白袍男子耳邊低聲道:「田東師弟,你覺得這蘇奕今日在此敗名裂,是不是更好?」
被做田東的白袍男子心領神會,悄然點頭。
就在田東剛要做些什麼時,不遠的鄭沐夭察覺到局勢不妙,匆匆走來,清聲呵斥:「瞎嚷嚷什麼,要欺負人?」
雙臂環抱前,眸如電,掃視那些年輕男,妝容緻的俏臉上儘是冷意。
眾人臉微變,都到很詫異,這位鄭家的千金大小姐,怎會幫一個廢贅婿說話?
向銘和田東也皺眉,有些意外。
「鄭師姐,您和這蘇奕認識?」
有人不住道。
鄭沐夭瞟了蘇奕一眼,旋即冷然道:「也不怕告訴你們,這是我蘇叔叔,都給我放尊重點!」
叔叔!?
眾人:「……」
之前那讓蘇奕道歉的黑袍年忍不住道:「鄭師姐,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是靈昭師妹名義上的丈夫,那個當了上門婿的廢!靈昭師姐的一世英名,就因為他這樣一個傢伙出現了污點。他……他怎可能是你叔叔?」
其他人紛紛點頭。
「說了你們也不懂。」
鄭沐夭不耐煩道,「總之,今天是我帶著蘇叔叔來的,誰敢對他不敬,就是對我不敬!」
眾人面面相覷,都驚疑不已。
一個廢贅婿,怎地就了這來自袞州頂級世家鄭氏一族的小魔的叔叔?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田東也不免有些遲疑。
鄭沐夭的份,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可就在此時,田東注意到了向銘看來的目。
他心中一震,明白過來似的,一咬牙,道:「事關靈昭師妹的尊嚴,今日不管誰來了,他蘇奕也必須去跟靈昭師妹道歉!」
田東是向銘邊的左膀右臂,見他開口,其他人哪會不明白什麼意思?
登時,那些年輕男都紛紛出聲:
「鄭師姐,剛才你也看到了,蘇奕對靈昭師妹何等不敬,不管他和你什麼關係,這件事不能這般算了。」
「對,一個外人而已,敢跑來我們天元學宮撒野,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眾人七八舌,渾不給自己面子,這讓鄭沐夭都到有些意外。
旋即,就明悟過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向銘在!
有總督之子撐腰,他們當然就不必忌憚自己了。
鄭沐夭深呼吸一口氣,剛開口要說什麼,就被向銘笑打斷道:
「鄭師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眼下的局勢你也看到了,本不由我說了算。」
頓了頓,他輕嘆道:「當然,若蘇奕願意去跟靈昭師妹道歉,相信大家都還是不會跟他計較的,畢竟,他終究只是個贅婿,我們為天元學宮傳人,若是欺負他,傳出去的話不免貽笑大方。」
鄭沐夭斜飛鬢的柳眉皺起。
論份和地位,也不住向銘,向銘若不打算給面子,也一籌莫展。
「蘇奕,是男人你就別躲在人後邊!敢不敢和我對決一場,若你輸了,就乖乖去道歉,如何?」
那黑袍年大聲道,臉上儘是挑釁之。
這裡是天元學宮,面對蘇奕這個傳說中廢贅婿,他完全底氣十足。
其他人聞言,紛紛起鬨。
蘇奕之前一直不曾理會這些,哪怕被不斷挑釁,也都懶得去計較。
可眼見這些螻蟻般的東西囂得愈發囂張時,他不免有些後悔這次沒帶茶錦一起出行。
否則,收拾這些螻蟻而已,茶錦這月宗傳人已足夠使,何須自己理會?
「想玩玩?可以。」
蘇奕淡然開口,「這樣吧,我也不屑要了你們的小命,誰輸了,誰就跪在這裡懺悔思過,如何?」
眾人一怔,都沒想到,蘇奕非但敢答應下來,還提出這般一個極辱味道的懲罰方式。
小魔眸發亮,心一下子激起來。
被父親勒令侍奉在蘇奕邊做事,心中本就不不願。
哪怕父親把蘇奕夸到了天上,認為蘇奕如謫仙般神通廣大,畢竟沒親眼見識過,心中不免將信將疑。
而藉此機會,倒是可以看一看蘇奕究竟有多大能耐!
向銘不暗自搖頭,些許言語挑釁而已,就不了了?
似這種人,給文靈昭提鞋都不配,可偏偏卻了文靈昭名義上的丈夫,還真是讓人惱火啊。
「這可是你說的,若輸了,別怪我們欺負你!」
黑袍年冷然道。
蘇奕沒有理會他,目看向在場其他人,道:「你們呢,要不要一起玩玩?」
眾人都差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這是在挑釁他們所有人?
好狂妄的傢伙!
連那些年輕子都被激怒了,認為蘇奕這個贅婿太狂,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都敢這般挑釁,真不知是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愚昧無知。
「呵,你這話未免也太放肆。」
向銘都不怔了一下,搖頭輕笑起來,「你若能把他們一一擊敗了,我不介意陪你玩玩。當然,我懷疑你本不可能有和我手的機會。」
話語云淡風輕,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眾人也都不自嘲笑起來,也對,和一個無知的傢伙慪氣,簡直就是辱沒自己的份。
如此一想,他們心態也平靜了不,連看向蘇奕的目,都帶上憐憫之。
「唔,向銘也要出場?這就更好了!如此才能真正試探出,我這位蘇叔叔的真正能耐呀!」
鄭沐夭心大呼刺激,漂亮的眸亮晶晶的,期待萬分。
「這麼說,你們都答應了?」
蘇奕見此,不微微一笑,痛快說道,「那好,今天我保證一個不拉地陪你們玩玩。」
那黑袍年已按捺不住了,下微抬,傲然抱拳,冷冷道:
「天元學宮門『群星院』弟子胡佼,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