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銘深呼吸一口氣,道:「蘇奕,我承認你很厲害,剛才是我們走眼了。」
說到這,他眸子中冷芒閃爍,「但你別忘了,這裡是天元學宮,若把事鬧大了,你註定吃不了兜著走!」
鄭沐夭心中咯噔一聲,的確,這裡是天元學宮,若讓那些老傢伙見到眼前這一幕,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只要你現在就收手,我可以保證,今日之事就這般算了,否則……」
向銘眼神冰冷,話未說完,威脅之意卻已表無。
蘇奕邁步走了過去。
「你這是打算執迷不悟?」
向銘臉微變,鏘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
蘇奕影一閃,如若一抹閃電般,突兀地出現在向銘前,右手一掄。
啪!
向銘臉上就挨了一掌,影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一張英俊臉頰都紅腫起來。
「你竟敢打我?」
向銘憤,瞪大眼睛。
啪!
又是一掌在向銘臉上,那掌力之凌厲,將其臉頰顴骨都打得塌陷下去,口鼻噴,一張俊臉紅腫如豬頭。
噗通一聲,他跌坐在地,中發出痛,披頭散髮,整個人又急又怒,都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遠,鄭沐夭倒吸涼氣。
向銘!
門弟子中排名前十的風雲人,聚氣境後期修為,首屈一指的武道翹楚!
再加上其自乃是總督之子,在天元學宮中直似天驕之子般耀眼。
可現在,在蘇奕手中,向銘簡直就如一團泥似,任憑,毫無反抗之力!
更讓鄭沐夭悚然的是,蘇奕似乎本不在乎後果……
什麼天元學宮,什麼袞州總督之子,似乎在他眼中就如同虛設般!
鄭沐夭也經常闖禍,也因此被視作小魔般的角,可是此刻連都覺頭皮有些發麻,被蘇奕那橫行無忌的手段驚到了。
「跪好。」
蘇奕站在向銘前,俯視開口。
向銘嘶聲道:「蘇奕,你……」
不等說完,他脖子被蘇奕一把攥住,整個人都被拎起來,而後,像木樁似的,狠狠摜在地上。
砰!
雙膝砸地,向銘整個人跪了個結結實實。
一難以言喻的屈辱湧上向銘心頭,整個人都懵了。
他是誰?
堂堂總督之子,名滿天元學宮的奇才,可現在卻被迫跪地,面盡失!
「若不是之前答應不要你們的小命,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蘇奕眼神淡漠。
全場死寂。
那些被鎮的天元學宮弟子,一個個如喪考妣,淒悽慘慘,噤若寒蟬。
鄭沐夭看著這一幕幕,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幸虧今日沒有在馬車中招惹蘇叔叔,否則,那下場肯定也會很慘……
太猛了!
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般睥睨霸道的人,有一種藐視一切般的傲意,實力更強大到不可揣度的地步!
「半刻鐘了。」
蘇奕默默算了一下時間。
「這……」
驀地,遠忽地響起一道吃驚的聲音。
蘇奕轉,就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文靈昭。
「怎會這樣……」
文靈昭清冷如冰的臉龐上,浮現出難以抑制的吃驚之。
之前,含怒而去,可尚在半途,約約地聽到了一陣喧囂的挑戰聲,於是佇足,凝神傾聽了片刻。
可由於相距太遠,只能模模糊糊聽到一些驚呼和譁然。
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蘇奕怕是挨打了!
畢竟,這裡是門弟子匯聚的神霄峰,蘇奕剛才惹怒自己的那一幕幕被眾人都看在眼底,難免會視蘇奕為敵。
這個判斷,讓文靈昭心很糾結。
蘇奕之前那無知囂張的一幕幕,讓無比惱火和失,可一想到蘇奕若因此挨打,心卻又有些不忍。
不管如何,他們名義上還是夫妻,蘇奕若挨打,而卻袖手旁觀,傳出去的話,對的名聲也不好。
最終,文靈昭還是一咬牙,重返回來。
可卻萬萬沒想到,當回來後,卻竟看到這樣一番景象。
那些個同門,要麼跪著,要麼躺著,橫七豎八,一個個悽慘狼狽不堪!
這差點讓以為眼花了。
尤其當看到鼻青臉腫,顴骨塌陷,披頭散髮跪在蘇奕邊的向銘時,文靈昭整個人都怔住了。
自然清楚向銘的修為有多強大,也清楚向銘的份有多煊赫,擱在這天元學宮,就是那些大人們,都輕易不會開罪向銘。
可文靈昭卻沒想到,這位總督之子卻竟會以這般屈辱的方式跪在那!
而蘇奕……反倒是場中唯一毫髮無損的。
一時間,整個人都愣在那,有點懵。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似是擔心文靈昭誤會,鄭沐夭脆聲說道:「靈昭師妹,他們非嚷嚷著要讓我蘇叔叔給你道歉,還不斷挑釁,要用戰鬥的方式來迫蘇叔叔低頭,結果你也看到了,他們一一都跪了,這可一點都不怪我蘇叔叔,是他們自找的。」
胡佼、蒙拓等人皆出憤之,無法辯駁。
向銘更是低著頭,似不願被文靈昭看到自己那屈辱不堪的樣子。
「怎可能……」
文靈昭眼神恍惚。
在了解中,蘇奕一個月前才恢復修為,拿下龍門大比第一名而已,那時候的他,也就搬境的修為,怎麼僅僅一個月時間,就變得如此強大了?
文靈昭只覺自己的認知都在遭衝擊,一時難以相信。
「你去找紙和筆來。」
蘇奕看了鄭沐夭一眼,後者一個激靈,連忙行起來。
心都一陣慄,蘇叔叔這是真鐵了心要休妻啊!
而聽到蘇奕的話,文靈昭猛地清醒過來,睜大眼睛,道:「你以為……我回來是答應要和你簽訂那一紙契約?」
蘇奕神平淡道:「眼下的形你也看到了,也該清醒意識到,今日無論誰來了,也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頓了頓,他補充道:「當然,你現在還有不到半刻鐘的考慮時間。」
文靈昭深呼吸一口氣,摒棄心雜念,眼神清冷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我之間的婚事,我會自己來解決,我的主意也決不會改變!」
蘇奕皺眉,旋即眉頭舒展開,道:「也罷,既然你這般頑固,那就由我一個人來寫一份契約便可。」
「你不覺這麼做很可笑?」
文靈昭聲音愈發冰冷。
蘇奕淡然道:「可笑?你說你是這樁婚事的害者,可在婚之日,你離家出走時,可曾想過這麼做對我而言,是多大的辱?也是從那天起,整個廣陵城中,哪個不在笑話我蘇某人?」
文靈昭一怔,沉默了。
「時隔一年後,卻帶著魏崢這樣一個當初在青河劍府時就和我有仇的角一起回來了,你覺得這麼做不過分?」
蘇奕眼神冷淡。
文靈昭眉頭微皺,道:「我當時本不清楚你們之間恩怨,更何況,我和他之間本就沒有什麼。」
「若真有什麼,你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蘇奕淡然道,「我認可你牴和排斥這門婚事的心,也很欣賞你為解除這門婚事所付出的努力,以前的事,我也懶得再和你計較,但在今天,你我之間,必須做個了斷。」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可以繼續當你的天元學宮傳人,也可以去任何男人的追求,而我蘇奕,則就此擺『贅婿』的份,這對大家都好。」
文靈昭不住長嘆,道:「若事能如此簡單解決,我不得早這麼做了,可在我看來,你現在所謂的契約,完全就是廢紙一張,本無法改變你我之間的婚事!」
都有快氣瘋的覺。
這傢伙是真不明白,大周針對贅婿的律令法規?
亦或者是,他真的不清楚,要解除這樁婚事,沒有玉京城蘇家點頭,誰也無可奈何?
「只要是我蘇某人做出的決斷,就比這世俗中任何律令法規都有用,不信你可以試試。」
蘇奕剛說到這,驀地一道沉渾如雷的聲音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爾等為何跪在此地?」
聲音還在迴,一個錦袍中年已大步而至,其人鬚髮如墨,白皙,氣勢淵渟岳峙,不怒自威。
在他後,還跟著一名儒袍博帶的老者,一個背負長劍,柳須飄然的男子。
「師尊!」
向銘登時激起來,如抓住救命稻草般。
其他跪倒在那的年輕男先是一驚,旋即也都出狂喜之。
那錦袍中年,正是向銘的授業恩師,天元學宮副宮主王儉崇,一位武道三重圓滿境的宗師!
「弟子見過王師伯。」
文靈昭心中一凜,從怒火中清醒下來,微微見禮。
王儉崇臉沉點了點頭,眼見向銘他們還跪在那,不怒道:「還不站起來!?」
向銘他們這才如夢初醒似的,紛紛起。
蘇奕沒有阻攔,一些小角而已,不值得計較。
「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儉崇說著,目早已如若冷電般,盯在蘇奕上。
他邊的儒袍博帶老者和負劍柳須男子,也都將目看向蘇奕,神冰冷。
哪怕不清楚狀況,他們又哪會看不出,向銘他們明顯是被這青袍年鎮跪地的?
蘇奕負手立在那,沒有理會王儉崇三人,自顧自把目看了看遠。
就見鄭沐夭已匆匆而來,手中還拿著紙筆墨硯。
蘇奕微微皺起的眉頭這才舒緩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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