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水君一出現,道場中的嘈雜聲音頓時消失。
氣氛也變得莊肅起來。
宮裝夫人乖順地返回自己坐席上。
再看場中其他鬼和妖類,也都停下談,看向烏桓水君的目著一敬畏。
這一幕,讓蘇奕眉頭微挑,看起來,這烏桓水君很威風啊。
「仙師,要不要趁現在問一下您那位朋友的事?」
陶青山傳音開口。
蘇奕微微搖頭。
他倒也想看一看,這烏桓水君究竟是為何要召開這場天法會。
火熊熊,映得整座道場一片明。
就見一銀蟒袍的烏桓水君目一掃全場,微笑開口:
「諸位今日能赴約而來,烏某不勝榮幸,不過,相信諸位心中也好奇,為何烏某要舉辦這一場天法會。」
在場不鬼不點了點頭,出好奇之。
「烏某現在便為諸位解。」
烏桓水君神一肅,一指後那九尺高的黑法壇,道,「諸位可知道這是何?」
「似乎是獻祭用的法壇?」
一個鬼不住道。
「不錯。」
烏桓水君點了點頭,「那諸位可知道,這些年來,烏某為何能牢牢占據九曲城這等福地?」
「自然是因為水君大人神通廣大,手眼通天。」
黃鼠狼老翁笑著拍馬屁。
「哈哈哈,此話倒也不錯,不過,不瞞諸位,若沒有這一座法壇賜予的力量,可沒有烏某今天所擁有的權勢。」
烏桓水君大笑開口。
一下子,場中譁然不已,都沒想到,烏桓水君竟會當眾揭曉這樣一個辛。
一時間,都不將目看向那黑法壇。
一個鬼問道:「敢問水君,這法壇有何神妙之?」
烏桓水君神一肅,轉朝黑法壇拱了拱手,這才轉過,聲音莊重開口:
「憑此法壇,能夠和一位擁有不可思議手段的『鬼神』大人進行通,獲得來自這位鬼神大人賜予的力量!烏某這一的道行,幾乎皆來自這位鬼神大人的恩賜!」
說到最後,烏桓水君眉宇間也不泛起狂熱崇慕之。
全場寂靜,跟著全都沸騰了。
那些妖魔鬼怪皆眼睛發亮,不已,神間帶著驚意。
唯有蘇奕和寧姒嫿最淡定。
早在看到那一座法壇時,就已被他們猜出了一些端倪,哪會為此奇怪了。
「水君大人此話可當真?」
宮裝夫人激道。
烏桓水君雙手在空中虛按,直至眾人皆停下談,他這才肅然道:
「烏某斷不敢在這座法壇前撒謊,這位鬼神大人尊號『大悲神君』,棲居於神未知的神聖之界,擁有的威能和智慧,可與傳說中的神明比肩!」
大悲神君!
神聖之界!
比肩神明!
在座那些個鬼和妖類愈發了,全都出狂熱、好奇、激的神。
就是陶青山都呆呆的,被這樣的消息驚到。
一個鬼忍不住道:「水君大人,我等是否有幸能一睹這位神君大人的風采?」
「神君大人何等存在,豈是隨便誰都能見到的?不過,烏某倒是可以給諸位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烏桓水君沉聲道,「烏某此次召開這天法會,也是來自神君大人的旨意,神君大人說,要從這世俗之界,收納一批信眾。而烏某便是神君大人親口冊封的『神使』,專門負責此事。」
收納信眾!
一些鬼和妖類已經明白過來,全都激起來,紛紛道:「我等願意為神君大人效命!」
烏桓水君沉聲道:「諸位稍安勿躁,聽烏某把話說完,要拜在神君大人麾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場中躁的氣氛漸漸安靜下來,這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他們自然也聽出了烏桓水君話中意味。
就見烏桓水君繼續道:「作為信徒,要對神君大人絕對忠誠,且每隔三個月,要獻出一定的祭品。祭品越讓神君大人滿意,得到的恩賜就越優厚。比如烏某如今修煉的法門,以及掌握的布陣,皆是來自神君大人的恩賜。」
聞言,一些妖鬼眼睛發紅,大為心。
蘇奕則終於明白了,這布置在大滄江九曲十八彎下方的大陣,原來是出自那位「大悲神君」的手筆。
而烏桓水君充其量就是一個負責做事的角。
有鬼問道:「敢問水君,神君大人需要的是什麼祭品?」
「但凡世間靈,皆可充當祭品,且品階越高越好。」
烏桓水君道,「當然,神君大人偶爾也會下達旨意,我等按照旨意,去搜集祭品便可。」
蘇奕不好笑,一個神通廣大的神君,也看得上這世俗中的靈?
就憑這一點,就讓他推斷出,這所謂的「大悲神君」,極可能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的貨。
當然,用獻祭的方式來糊弄烏桓水君這些個下三濫的傢伙,倒也綽綽有餘。
場中氣氛已徹底沸騰了。
見此,烏桓水君不再遲疑,大聲道:「若諸位皆願意效命於神君大人,烏某待會便進行獻祭,讓諸位見識見識神君大人的無上手段!」
「願意!」
「我等願意!」
……嘈雜的嚷嚷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那些個鬼和妖類皆激之極,高興壞了。
烏桓水君笑呵呵道:「諸位,待會獻祭時,你們可不能遲疑,必須表現出你們的誠意才行!」
場中沸騰的氣氛沉悶了許,一個妖類問道:「敢問水君,我等該如何展現誠意?」
烏桓水君道:「很簡單,諸位皆是袞州境有頭有臉的角,要麼掌握某種,要麼擁有一些獨特的靈。待會獻祭時,把最有價值的奉獻給神君大人便可。」
全場寂靜,雀無聲。
那些鬼和妖類面面相覷,皆有些遲疑。
烏桓水君眸子泛起一鄙夷,冷然道:「諸位,別忘了烏某剛才所說,祭品價值越大,得到的恩賜就越多,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哪可能得到神君大人的恩賜和庇護?」
「水君不必多言,只要能為神君大人做事,你讓黃某做什麼都行!」
黃鼠狼老翁第一個響應。
「對,我蛤十三也願意!」
禿頭碧眼的蛤十三也大聲嚷嚷起來。
很快,場中大多數鬼和妖類都同意下來。
但也有一直靜默不語的。
比如陶青山、藤永。
並且,還被人第一時間就道破了。
「陶山君,你為何不開口?」
蛤十三大聲質問,「該不會是得知要獻出祭品,不願意了吧?」
許多目紛紛看了過去。
陶青山臉頰狠狠搐一下,心中直恨不得殺了那癩蛤蟆。
「陶山君,這可是莫大的好事,烏某希你好好考慮一下,你背後站著吞海王,又得到仙人指路,可這些又哪能和神君大人的恩賜相提並論?」
烏桓水君郎笑道,「當然,烏某可不會強人所難,但我敢肯定,待會獻祭開始後,看著在座那些個同道一一得到恩賜,陶山君定會心答應的。」
說罷,他不再看陶青山,猛地一揮手:「準備獻祭!」
頓時——
一群模樣猙獰的惡鬼一起抬著一個巨大的水缸走進道場,來到了那黑法壇前。
嘩啦!
下一刻,這些惡鬼舉起水缸傾倒,鮮紅的水頓時如瀑般傾灑在那黑法壇上。
嗡~
九尺高的黑法壇活過來般,涌出晦的妖異澤,貪婪地將那傾倒的鮮汲取掉。
「這是現宰的男鮮,著純淨甘甜的味道,看著分量,起碼得宰殺四五十人。」
那宮裝夫人眸子發亮,出垂涎之。
不鬼也都面貪婪。
「真是該死啊!」
寧姒嫿清眸泛起一寒意。
蘇奕眼神淡然地看著,只不過心中,也厭憎之極。
直至一大缸鮮倒盡,那黑的九尺法壇已帶上一抹妖異的紅。
烏桓水君沉聲道:「準備活祭!」
當即,兩個猙獰惡鬼押解著一個渾被鎖鏈捆縛的子,走進了道場。
當看到此,蘇奕眼眸微凝。
就見雪白的長髮披散,渾漬,絕清冷的臉龐上,一片木然,一對眸子也空無神,似沒有靈魂般。
竹孤青!
而此時,寧姒嫿清稚的眉目間已湧現一殺意,天元學宮的九位長老之一,卻竟淪為了這些鬼東西手中的「祭品」!!
陶青山和藤永渾一僵,這一瞬,他們皆敏銳察覺到,一極致可怖的凜冽殺機從旁的寧姒嫿上湧現,蓄而不發,恰似劍懸頭顱之上,令人亡魂大冒。
「據說,這人是前些天被水君擒下的宗師人,模樣可著實漂亮,就這般被活祭了,未免可惜……」
「我怎麼有些眼,似是天元學宮長老竹孤青啊!」
「噓!小聲些,管是誰,來到這九曲城的活人,哪還有活路可選?」
「待會看看能否留下一些殘肢斷臂,這可是宗師的,味道肯定好極了。」
……竊竊私語聲在場中響起,那些鬼和妖類皆出、期待之。
而此時,烏桓水君掌中忽地多出一把雪白骨刀,目憐憫地看著竹孤青,輕嘆道:「人兒,你確定要代替那小丫頭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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