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久了,還沒收拾好麼?」
蘇奕那略帶一不滿的聲音從樓閣外傳來。
茶錦神一滯,匆匆走了出來。
當看到蘇奕躺在藤椅中的影時,莫名地有些赧和忸怩,抵著螓首道:「公子,昨晚……」
蘇奕瞥了一眼,道:「快去買早飯。」
茶錦:「……」
滿腔的忸怩、赧、歡喜不翼而飛,額頭直冒黑線,這傢伙,原來一直在惦念讓自己買早飯的事!
「嗯。」
點了點頭,轉去了。
蘇奕一怔,忽地察覺到,茶錦行走時,姿勢有些不自在,就像一隻鴨子似的有些笨拙。
旋即,蘇奕忍不住放聲笑起來,充滿揶揄和開懷。
茶錦聽到笑聲,先是一呆,旋即明悟過來似的,得掩面而去。
……
袞州城,俞家。
一大早,總督向天遒便親自來訪。
「我聽說,俞兄和六皇子鬧僵了?」
一座大殿中,向天遒坐在那,開門見山。
俞白廷微笑道:「不錯,這不也正是向兄你想要看的?」
向天遒不豪邁大笑起來,道:「怎麼樣,俞兄是否願意加二皇子的陣營?」
俞白廷拿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輕嘆道:「不瞞向兄,我現在一心只想著如何去收拾那蘇奕,暫時還沒打算考慮其他事。」
向天遒略一思忖,道:「向某曾說過,六皇子若不解決那小東西,向某也不會答應了!」
俞白廷嘆息道:「向兄,那蘇奕可不像你想像那般簡單,依我看,你還是莫要摻合此事了。」
向天遒怔了怔,笑道:「俞兄,你不必激將,向某既然敢這般說,自然不會食言了。更何況,那蘇奕一個年而已,縱然再厲害,又哪可能和我們這些老傢伙鬥了。」
俞白廷神嚴肅道:「向兄,我可不是小覷你,實在是那蘇奕看似年,實則遠非一般人可比。」
說著,他就把蘇奕殺死「聞老」的事合盤托出。
聽完,向天遒臉也是一陣明滅不定。
聞老是俞白廷的左膀右臂之一,宗師二重修為,卻竟被那蘇奕所殺!
這完全出乎向天遒所預料。
半響,他手一指俞白廷,笑罵道:「你這老傢伙,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告訴我這個消息,讓我想後悔都來不及。」
俞白廷不笑起來,道:「在我看來,向大人可不是那種後悔的人,也斷不會被這蘇奕嚇到了。」
頓了頓,他肅然道:「這麼說吧,正因為此子實力了得,才會被六皇子視作心腹,若向兄願意幫忙解決掉這小子,我俞白廷自會在八天後的茶話會上,助向兄一臂之力!」
向天遒眸子一亮,笑道:「好!向某倒是不相信,在這袞州城的地面上,還有我們無法解決的事!」
俞白廷話鋒一轉,慢條斯理問道:「向兄,據我所知,六皇子對此次茶話會可是信心十足,你那邊又準備的如何了?」
向天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道:「這麼說吧,縱然此次茶話會上會發生一些變數,但六皇子也註定回天乏!」
「哦?」
俞白廷若有所思道,「看來,向兄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底牌啊。」
向天遒哈哈笑道:「只有準備足夠的底牌,才能以不變應萬變,這次茶話會,牽扯到新總督的人選,也關乎二皇子和六皇子之間的權力之爭,我可不敢又任何大意了。」
說罷,他長而起,告辭離去。
俞白廷親自把向天遒送出府邸後,這才折返回,獨自坐在那陷沉思。
此次茶話會上,將決定新的總督人選。
目前來看,袞州五大頂級世家中,趙家、白家和他們俞家,以及現任總督向天遒,都已選擇站在二皇子陣營中。
鄭家和薛家則站在了六皇子那邊。
赤鱗軍雲侯申九嵩,一直是中立的態度,不可能摻合到這一場二皇子和六皇子的紛爭中。
在這明面上的勢力對比上,六皇子早已於劣勢。
可俞白廷清楚,六皇子定有其他底牌。
唯一讓他琢磨不的是,向天遒手中又掌握著怎樣的底牌,竟敢展出穩勝券的姿態。
俞白廷輕語:「等茶話會開始,或許就能一目了然了。」
……
總督府。
向天遒返回後,同樣陷沉思。
「蘇奕……這個名字為何有些悉……」
向天遒忽地想起,自己兒子喜歡的那個名文靈昭的,似乎就是嫁給了一個名蘇奕的年。
「銘兒在不在家?」
向天遒問道。
一名老僕輕聲道:「爺前天返回天元學宮後,就再沒有回來。」
向天遒哦了一聲,道:「你說,換做你是六皇子,會否會為了一個年,而放棄來自俞家的支持?」
老僕怔了一下,道:「那得看是否值得。」
向天遒道:「這年名蘇奕,擁有殺死宗師二重人的實力,潛力註定極為可怕。」
老僕沉道:「若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實力強大,註定不可能比俞家的支持更重要。我若是六皇子,或許寧可犧牲這蘇奕,來得到俞家的投誠。」
向天遒點頭道:「我也是如此認為,可偏偏地,六皇子卻寧可捨棄來自俞家的支持,也要保住那蘇奕,這就有些反常了。」
老僕低聲道:「大人,這年姓蘇,會否和玉京城的蘇家有關係?」
向天遒瞳孔驟然一,軀都坐直起來,神凝重道:「若這蘇奕真是蘇家的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玉京城蘇家!
這可是屹立在整個大周之巔的巨頭勢力,足以影響到整個大周天下的走勢!
其底蘊之恐怖,超乎想像。
「大人,老奴記得,蘇家之主早在二十年前就曾答應當今周皇,不會摻合到皇室之爭,這二十年來,蘇家也是這麼做的,從不曾站隊去支持哪位皇子。」
老奴低聲道,「依我看,這蘇奕若真是蘇家子弟,哪可能會選擇在六皇子邊效命?」
向天遒眸閃爍,道:「蘇家家大業大,宗族子弟上千,依附在其麾下的勢力,更是遍布大周疆域。」
「外姓九王中,蘇家占據其三。」
「外姓十八路諸侯,蘇家占據其五。」
「這樣的宗族,所掌握的權柄之重,足以影響整個大周的局勢!」
說到這,向天遒眸灼灼道,「可這並不意味著,蘇家就不會出現一些沒腦子的蠢貨,萬一這蘇奕真的是蘇家子弟呢?」
老奴略一沉默,道:「大人,要不老奴親自去查一查此子底細?」
「不行,前些天,俞白廷邊的聞老怪就是為了清楚此子底細,結果直接死了。我可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轍。」
向天遒想了想,做出決斷:「算了,這件事,由我親自寫信告訴二皇子,由二皇子派人前往蘇家略一打探,便可真相大白。」
……
吃過茶錦買回的早飯,蘇奕一如從前般把時間用在了修煉上。
似乎經歷了昨晚的事後,對他沒有任何改變。
原本茶錦心還有忸怩和不自在,可眼見蘇奕就像沒事人似的,這讓心輕鬆之餘,又不有些失落。
這傢伙,就真當昨晚什麼也發生?
亦或者,本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茶錦一整天都在想這些煩人的問題,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直至夜降臨。
茶錦忽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若今天的蘇奕忽然開始對噓寒問暖,意,那該是怎樣的景?
「那和見鬼了也沒什麼區別!」
半響,茶錦才總結出這樣一個答案,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蘇奕這個人,又懶又傲,怎可能變著花樣去哄孩子?
昨天時候,文靈雪都哭那樣,他都無於衷,不願主去求和,可想而知,這傢伙本不可能說一些讓人麻的甜言語的。
「他若真變那油舌之輩,反倒讓人失的……反倒是他越驕傲,越不客氣,才顯得越真。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擔心他會變一個謊話連篇的虛偽男人……」
茶錦如此一想,心都釋然不。
晚飯後。
茶錦幫蘇奕準備好了洗澡水和換洗服,就打算離開,卻見蘇奕隨口道:「待會你來我房間。」
茶錦明的俏臉頓時紅了,晶瑩的耳朵都在發燙,手足無措般吶吶道:「公子,我……我子還沒恢復……」
蘇奕沒好氣瞥了一眼,「你腦子在想什麼呢,你自己能看懂混九玄經的奧?」
「呃……」
茶錦一怔,呆呆道,「公子是打算指點我修煉?」
蘇奕道:「你以為呢?」
茶錦大窘,直恨不得找一條地鑽進去。
直至蘇奕沐浴洗漱完畢,茶錦才輕輕叩響房門,走進了他的房間。
「過來。」
蘇奕懶洋洋躺在床榻上,「拿出混九玄經第一頁上篇,認真聽好了,我只講解一遍。」
茶錦連忙上前,摒棄雜念,認真聆聽。
夜如墨,時飛逝。
當天破曉時。
茶錦迷迷糊糊從床上醒來,看著陌生的床幃,以及上那陌生的被子,不由怔了一下。
這才想起昨晚的時候,自己也不知怎麼了,稀里糊塗就留在了蘇奕的房間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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