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話,之前不就已經說清楚了麼?”
宴九黎不知道還要和他說什麼。
宴會上說出的那些話,已經耗費了畢生的勇氣,如今,真的不想再傷害他。
“怎麼不說話了?阿宴,我知道你在騙我是不是?”
“你不會那麼狠心,你一直都是那麼溫那麼善良,就算你之前恨我,可是看到我傷,你還是忍不住照顧我。看到我難過,你還是忍不住會勸我……”
“阿宴,你絕不會這麼狠心地對我的,是不是?”
借著醉意,陸邵欽將心底的話,一腦都說出來。
宴九黎閉上眼,淚水再次落。
一點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想和他好好地告個別。
隻想默默地幫他,不讓他陷困境。
手,想要推開陸邵欽。但他卻將抱得的,一點隙也不留,不讓彈分毫。
“阿宴,不要走!我不許你走!”他忽然霸道地開口:“就算你是要報復我,那也要留在我邊不是嗎?”
“你只是想報復這麼短短的半年就夠了嗎?”
“我傷你那麼深!你應該在我邊,看我反覆痛苦,把我瘋才是啊!”
溫熱的滴落,幾乎要燙傷宴九黎的肩膀。
勉強退開一點,抬頭,看見陸邵欽被醉意沾染的漆黑眸子。
“陸邵欽,夠了,你看看你,如今多麼落魄。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當年我把你捧在手心裡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做這幅樣子給誰看?你以為我會心疼嗎?還是覺得我還像當年那麼傻,會全心全意地你?”
“陸邵欽,你別傻了,我不會再心……”
話音未落,電話鈴聲響起。
陸邵欽原本想拿出電話掛掉,可是當看到屏幕上跳的名字時,還是接起來了。
“邵欽,不好了,你媽……你媽況又惡化了!”
陸邵欽面一沉,拉著宴九黎道:“報復的事之後再說,媽況惡化,我們先去醫院。”
宴九黎被他拉著上車,手中的箱子被落在門口。
到了醫院,兩個人直接衝去手室。
急救室的燈亮著,陸天坐在走廊的躺椅上,整個人頹廢得幾乎老了十歲。
“爸,媽怎麼樣了?為什麼忽然況就惡化了?”陸邵欽上前,焦急地詢問。
仔細看,還能看到他滿頭的冷汗。
宴九黎心中閃現不好的預,約覺得有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地將他們籠罩住,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墜深淵。
陸天搖著頭,口中喃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瑾瑤的況還好好的,結果今天我一過來,醫生就告訴我病人的開始衰竭,需要馬上搶救!”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陸天坐在椅子上,雙手拚命捶打著自己的頭部:“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瑾瑤……要是有什麼事,我也隨而去好了!”
“爸,你先冷靜點!”
著急救室亮起的紅燈,陸邵欽的心也高高懸著,但是他強忍著不安,低聲安著陸天。
陸逸晨站在一邊,一雙眼裡也遍布。
宴九黎走過去,悄聲問道:“逸晨,莊阿姨的況怎麼會忽然惡化?我記得當時手很功,醫生還說,只要撐過四十八小時,莊阿姨的況就會好轉了。”
“是這樣沒錯。”陸逸晨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醫生正在搶救,如果伯母……可以出來,之後應該會有警察來調查。”
“警察?”宴九黎眉頭一挑:“這麼說,這件事是人為?”
“還不確定。”陸逸晨搖搖頭:“我也在找人,查一查伯母最近幾天的飲食和接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
宴九黎不再追問,幾個人一直等在手室外。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手室的燈終於滅了,門開,一臉疲憊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幾人迅速圍了上去。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還好嗎?”陸天第一個開口,焦急地詢問。
一向冷靜淡漠的男人,此刻聲音裡也忍不住抖。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尊夫人的衰竭十分嚴重。我想,你們還是去和夫人好好告個別吧……”醫生歎了口氣,面沉重地宣布。
晴天霹靂。
陸天腳下踉蹌,通紅的眼眶中,再次流下淚來。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的。答應過,會和我去旅行,我們一起環遊世界。明明答應過我的!”
他說著,衝過去抱住了還在手室床上躺著的莊瑾瑤。
陸邵欽紅著眼,被宴九黎扶著,才不至於倒下。
陸逸晨走上前去,扶住陸邵欽:“哥,你別這樣。伯母……一定也不希看到你們這麼傷心。”
“是啊邵欽,我扶著你進去看看莊……看看媽。”
宴九黎也開口勸道。
陸邵欽也點點頭,幾個人一起來到莊瑾瑤的病床邊。
等了許久,莊瑾瑤才慢慢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見到旁邊幾人的表,似乎明白了什麼,呼吸機下的角,出一抹苦笑。
“瑾瑤!”陸天急忙撲過去。
“媽,你覺怎麼樣?”陸邵欽也圍了過去。
兩個護士上前幫忙將床頭立起來,讓莊瑾瑤方便說話。
莊瑾瑤的目,掃過在場的幾個人,聲音平靜:“這是報應。我做了那麼多壞事,所以老天爺要我還債了。”
“我心裡清楚,所以你們也不必埋怨。”
“該來的,總歸會來。只可惜,我沒能好好和你道個歉……”
著陸天,眸子裡閃著淚:“我們爭爭吵吵,鬧了半輩子,好不容易誤會解開了,我卻又要走了。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對不起陸家……”
“不是的,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
陸天拉著的手,泣不聲。
莊瑾瑤搖了搖頭,向眾人,最終將目停在宴九黎臉上。
“邵欽,你帶你爸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要和宴小姐說一下。”
“媽……”陸邵欽還想說什麼,宴九黎拉了拉他的胳膊。
“好的。”雖然不知道自家母親最後,為什麼要和宴九黎單獨談談,但是陸邵欽還是順應了莊瑾瑤的心願,帶著陸天和陸逸晨離開了病房。
手室,很快只剩下莊瑾瑤和宴九黎二人。
宴九黎走到邊,清亮的眸子半垂,低聲問道:“阿姨,您有什麼要代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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