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行車停在歌舞廳對面的暗影里。

牛小田則躲在胡同口的拐角，悠哉地點起一支煙。

歌舞廳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但如果不是張勇彪開的，牛小田倒是有興趣進去消費一次，也驗下啥紙醉金迷，啥一晌貪歡。

好半天，也沒人進去，倒是不斷有三三兩兩的人群走出來。

多是濃妝艷抹的人，離著老遠就能聞到濃的能抓上一把的香氣。

或者是流氓打扮的男人，滿酒氣，拉拉扯扯地大聲吹著牛，隨后騎托，或者開轎車，又去別的地方風流快活。

終于，張勇彪掐著腰帶出來了。

狗日的看起來喝了不，臉都了豬肝，里叼著煙，熏得眼睛都瞇著，走路搖搖晃晃，一直維持在重心失衡的邊界線上。

來到墻角，張勇彪肆無忌憚地撒了泡尿，鏈也沒拉，就這樣斜著子，又回了歌舞廳。

牛小田并沒有趁機下手，這次是來砸玻璃的，目標明確，不能節外生枝。

必須要讓張勇彪明白一個重要的人生道理，在下黑手方面，小田爺爺也同樣經驗富，絕非他們這些鼠輩能比。

吵人的舞曲停了，兩名壯漢從里面關上了卷簾門。

牛小田也換了位置，來到歌舞廳對面的電線桿后面，取出彈弓和鐵珠準備好，眼睛瞇起，行即將開始。

片刻后，二樓的一個房間亮起燈，約看見了張勇彪的影，過來拉上了窗簾。

牛小田放好鐵珠，拉起彈弓，運轉真武之力，擺出個酷酷的箭作，對準張勇彪房間窗戶。

雕引弓，笑傲江湖！

嘭！

鐵珠準確地打在窗玻璃上，頃刻間，玻璃上就布滿了蜘蛛網一般的紋路。

居然是鋼化玻璃，一下子沒打碎，那就多來幾發。

嘭嘭嘭！

鐵珠快如閃電，接二連三地打在窗玻璃上，很有氣勢。

嘩啦啦，窗玻璃徹底崩碎，不規則碎玻璃珠子，落滿了窗臺和半間屋子。

“誰，誰他娘的砸玻璃？”

張勇彪氣得大罵，剛掀開窗簾，一顆鐵珠急速飛來，正中腦門，不由向后仰倒，手一，滿手都是。

外面傳來一陣狂笑，而窗玻璃碎裂的聲音接連不斷，噼里啪啦嘩啦啦，比過節放鞭炮還熱鬧。

牛小田發鐵珠，彈無虛發，直到二樓的窗玻璃全碎了，這才停手。

吹著口哨，上自行車，牛小田志得意滿，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消失在小鎮的街道上。

頭暈目眩的張勇彪，掙扎著起來穿好服，抓過幾張衛生紙，按住流的腦門，一手起斧子，大聲招呼同伙，趕出去抓人。

一伙人手忙腳地打開卷簾門，此時，街道上空空，哪還有半個人影。

“肯定是牛小田那個小兔崽子！”

張勇彪簡直要氣瘋了，判斷倒也沒錯，上次派人去燒牛小田的家，就遭遇了這種鐵珠的暗中襲擊，有兩個兄弟的臉上，現在還掛著彩！

“彪哥，咋辦啊？”一人問道。

“還能咋辦！趕騎托去追這個兔崽子，抓到了，摁在地上直接砍死！砍死！”張勇彪咬牙切齒跺著腳，狂暴的像是一頭野。

夜中，牛小田騎著自行車，哼著歌不不慢地往家趕。

砸了歌舞廳的玻璃，心別提多舒暢了，就連夜風吹過莊稼地的沙沙聲，都覺得格外的悅耳聽。

泥鰍河到了，牛小田停住自行車，就坐在橋墩上休息，地點起一支煙。

還沒完，就聽到一陣托車飛奔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從約的燈判斷，應該來了三輛。

太好了！

牛小田頓時興起來，將煙頭往河水里一丟，立刻騎上車，向前騎行約二十米，一頭扎到玉米地里，將自行車扔在那里。

隨后，牛小田狂奔折返，彎腰在附近飛快撿起一些石塊，都堆在橋頭下面。

鐵珠基本用完了，石塊也不錯。

牛小田拿起彈弓，藏在橋頭下方，只著半截腦袋和兩只眼睛，他當然知道，是張勇彪帶人追來了。

來得好，來得妙，管保打得流氓們哇哇！

托車越來越近，牛小田目不轉睛，瞄準了橋面。

終于，一輛托開了過來，看上面那人的型，正是張勇彪無疑，沒帶頭盔，腦門上著一張條狀的白紙。

牛小田生活圈子小，一時間還有些疑，現在的創可都有這麼大號的嗎？

哇靠！

牛小田終于看見了，這是姨媽巾的華麗變啊，這也行？！

嗖！

牛小田拉彈弓，一枚拳頭大的石子，立刻飛了過去。

只聽哎呦一聲，石子準確中了張勇彪的右手，在沖擊力的帶下，他下意識的一轉車把。

咣當！

托車猛烈撞在橋欄上！

由于慣，張勇彪整個人彈了起來，手腳蹬地越過橋欄，直接掉進了泥鰍河里。

噗通！

好大的水花，零分！

后面的兩輛托，看到這幅形，急忙停住，下來兩名壯漢，撅著屁趴在橋欄上扯著破鑼嗓子大喊，聲音都劈了，“彪哥！彪哥！”

嗖嗖嗖！

后石如雨，每一下都擊中要害，直打得兩名壯漢哭爹喊娘，一陣跳！

避無可避，無可逃！

慌之下，兩名壯漢到底選擇壯烈跳河，瞬間又沖起兩團翻滾的浪花。

牛小田這才背著手，現來到橋上，當看見張勇彪托車的后座上，捆著一把斧頭時，頓時就火大了。

他娘的，居然想要砍死老子，太狠了吧！

老子不過就砸了十幾塊玻璃，至于這樣嗎？

生氣中的牛小田，立刻出斧頭，運起全力氣，揮舞一團，沖著三輛托車就是一通砍。

車燈碎了，胎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張勇彪等三人，正在往河岸上游，聽到聲音，心都碎了，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牛小田，小兔崽子，老子只要有口氣，一定要弄死你！”

張勇彪正在水里嗷嗷罵，突然，一個黑影從橋上飛了過來，嚇得三人連忙將腦袋埋進水里，嗆得鼻涕眼淚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