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停著一輛電三,看起來很舊,上面鋪著一床棉被。
一看就不是有錢人,牛小田問道:“兩位,干啥啊?”
“這是牛大師的家嗎?”瘦高男人一邊問,一邊還歪頭往院子里看。
“本人牛小田。”
“俺們找你爸,牛大師!”矮胖婦賠笑補充。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牛大師!”
牛小田不得不正強調,也不奇怪,如果不知,沒人會相信,一個十八歲的頭小伙子會通士之道。
他們會更相信那種留著白胡子的老頭,才更有大師風范。
夫婦二人互視一眼,有些猶豫,都來了,瘦高男人還是支吾道:“那俺們就找你,請幫幫忙!”
“進來吧!”
牛小田側了側,夫婦二人這才走進院子,卻出很害怕黑子的樣子。
讓黑子去一邊玩,牛小田也沒讓他們進屋,就在院子里坐下來。
男人出一廉價煙卷遞過來,牛小田沒接,檔次太低,拿出自己的香煙,用黃金打火機點著。
夫妻二人又互視一眼,嗯,這麼有錢,是大師沒錯了。
“快跟大師說吧。”矮胖婦胳膊肘撞了男人一下。
男人抖著手,將煙點上,先進行自我介紹。
他路發久,媳婦郭小翠,住在距離青云鎮不遠的北坡鎮。開了兩個多小時的三車,才風塵仆仆地來到這里。
一打聽牛大師,村民便指向了這一戶,實在沒想到,傳聞中的大師,居然如此年輕。
“兩位,咋知道我的?”牛小田謹慎地打聽。
“前幾天,聽一個開三收舊手機的男人無意提起,興旺村有個很厲害的大師,俺們就趕來了。”郭小翠解釋道。
牛小田想了想,懂了,傳播消息的,應該是楊水妹的再婚男人石敢當。
看來,娶了媳婦后,他的業務范圍,已經擴展到了北坡鎮。
“你的氣很差,虛耗非常嚴重。”牛小田斷言道。
“唉,別提了,子早就空了,連走路都費勁,三更開不了,只能靠俺媳婦。”
路發久長長嘆口氣,萎靡不振,媳婦郭小翠的眼窩立刻了,掏出一張皺的衛生紙了。
“現在說說看,到底遇到了啥問題。”牛小田吐著煙問道。
“俺被白狐貍給迷了,一直在上,有十幾年了,咋都攆不走。”路發久并不瞞。
牛小田很驚訝,“我咋沒發現你上有邪?”
“也是邪門了,剛才聽到狗,它就跑了。”
原來是黑子的聲,驚走了路發久上的狐貍。
牛小田不皺眉,他并沒在路發久上,一異樣的氣息。
如果真有狐貍,來去自如,不留痕跡,這家伙的修為,絕對堪稱深不可測。
“咋確定就是白狐貍跟著你?”牛小田繼續問。
“真真的,俺們還經常嘮嗑。它說,已經在青云山修行了五百年,想跟著俺紅塵歷練,修正果。”路發久道。
“扯淡,它分明在害你,吸你的氣。”牛小田哼了聲。
“俺當然知道,可不管怎麼低聲下氣的商議,它就是不肯走。還說,什麼士法師都不怕。”路發久無奈地搖頭。
“它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跟著你。”牛小田篤信道。
“俺知道為啥,可道歉也沒用,它不聽啊!”
路發久猛吸幾口煙,道出一件他認為有關的陳年往事。
他的祖輩中,有一名強悍的獵戶,據說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挎著穿云弓,箭無虛發,每次打獵歸來,都能帶回大量的野。
什麼野豬、狍子、山、野兔等等,只要被他發現,就不可能逃生。
某日。
山間青草地,小溪邊,這名獵戶祖輩發現了一只白狐貍,正躺在那里曬太,樣子憨可,宛如自然中的靈。
但在獵人眼中,還是獵,優質的皮能賣大錢。
于是毫不遲疑,搭弓放箭,準確中了白狐貍。
聽到了一聲慘,白狐貍消失了,草地上,只有那支箭和幾滴。
闖大禍了!
回到家里,這名祖輩便病倒了,米水難進,迷糊中一直念叨,不該殺白狐。
后來,就是白狐來報仇。
熬了一年,這名祖輩瘦得像是骷髏,在極度悲慘中,撒手人寰,一命嗚呼。
“唉,俺平時連都不殺,都是祖輩的錯,咋就報應到俺的上,不公平啊!”路發久嘆不已,也覺得很冤。
“大師,你救救俺男人,他活得太難了。”郭小翠著眼淚。
郭小翠接著含淚講述,被白狐貍糾纏的這些年,不是在治病,就是在治病的路上。
原本家境還很殷實,哪經得起長年累月治病,如今一貧如洗,早到了吃糠咽菜的程度。
哦,外面的三車,還是跟鄰居借的,說了不好話。
好可憐!
兩人一看就老實,不是在說謊。
牛小田善心大發,卻又無從下手,故事講得生有趣,但無法確定,是否真有白狐附,或者是幻覺也難說。
“兩位,我很想幫你們,前提是,我必須確信是狐貍附,再想辦法。”牛小田道。
“它一直都在,剛剛才跑了!”路發久為難抓著稀疏發黃的頭發。
“我先給你診斷一下。”
牛小田回屋取來量人鏡,對著路發久的臉仔細看,氣異常暗沉,灰氣籠罩,雖然沒到油盡燈枯的程度,但早就是廢人一枚。
還是沒發現任何妖邪附的痕跡!
“先補一下吧!”
牛小田又取來一小杯人參酒,沒想到,路發久卻驚恐地使勁擺手,不飲酒。
理由是,白狐不喜歡酒,他曾經喝過,被它折磨得不輕。完全失去理智,狂發酒瘋,把家里砸得稀爛,還連累妻子了輕傷。
“不用怕,有本大師在,它不敢來。”牛小田鼓勵道。
“讓你喝,你就喝!聽大師的!”郭小翠瞪著眼睛吼。
路發久非常猶豫,考慮白狐并不在上,還是接過這杯酒,一口干了。
沒過多久,他立刻覺得,上有熱流涌,沉睡的力量開始復蘇,連忙起,鞠躬表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