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整個一碎子,說的里都是白沫子。”
杜娟描述的自己都有點惡心,干嘔了一下,又說:“俺聽的大概意思,張二娘找他去睡覺,一個人太冷,棺材小點,可以一。”
“張二娘是誰?”牛小田抱著膀問。
“俺不知道啊,他說老漂亮了,就像是畫兒里走出來的。”杜娟撇。
“除了張二娘,還說了啥?”
“他說,墻上有只大白手,到了晚上就朝他勾手指,可俺沒看到。但聽著就特瘆人,連燈都不敢關了。”
夠嚇人的。
經百戰的夏花,都不由瞪圓眼睛,抖了下,向后退了退。
試想,深更半夜,萬籟俱寂,手不見五指。
突然間,墻上出現了一只白森森的手,然后手指勾啊勾,勾得人意迷,只有頂級恐怖片里,才會出現這樣的鏡頭。
“朱有是不是過去握手了?”牛小田覺得有趣,開玩笑道。
“哎呀,大師就是厲害,還真是這樣,有過去握著就不放開。沒過一會兒,手就得像是爪子,掰都掰不開。”
杜娟猛拍大,對牛大師的敏銳判斷,發自心地到佩服。
“錄沒錄視頻啥的?”牛小田又問。
“俺想錄下來,可他太賊了,不讓俺錄啊,差點就摔了手機。”杜娟抓頭道。
“多久了?”
“十天前開始的,真折騰人啊,要不看倆娃的面子上,俺都想跟他離了算了。”杜娟說著,又是淚眼汪汪,看著蠻可憐的。
朱有上次騙牛小田,謊稱媳婦被鬼迷了。
結果,天道回,報應不爽,到頭來,竟然到了自己的上。
該去看看這個賤男了。
跟著杜娟剛進屋,就聽到朱有震天的呼嚕聲。
這就厲害了,其中還夾雜著清晰的哨音,忽長忽短,忽快忽慢,節奏十足。
夏花雙下意識夾,全都不自在,“俺小時候聽到這哨聲,肯定尿床了!”
“誰小時候沒尿過床啊!”杜鵑還傻乎乎安了一句。
打開屋門,就見朱有橫躺在炕上,小眼睛閉,大微張,睡得忘乎所以。
原本長得就丑,睡覺的樣子,更是丑得嚇人。
渾濁的氣息,加上濃重的酒氣,熏得夏花不由打了個噴嚏,牛小田也捂住了鼻子。
快開窗散味!
杜娟有些不愿,但還是照做了,擔心男人會因此中風,再鬧個半不遂啥的,日子就徹底塌了。
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牛小田這才穿著鞋跳上炕,蹲在朱有面前仔細瞧。
還真不是裝的。
在牛小田眼中,朱有明顯山發青,印堂一團黑,邊發白,彩清晰,這都是被鬼纏上的標志。
此刻,鬼肯定不在他上,但神識到影響,白天也很難清醒。
先醒朱有,問問詳細況。
牛小田從袖口中,取出一銀針,也不消毒,直接朱有的百會里。
百會,全經脈匯集之地,只需一針,必然清醒。
呼嚕聲驟然停止,朱有猛然睜開了小眼睛。
面前卻是一臉嘲笑的牛小田,頓時嚇得一聲,直接滾到了火炕的里側,聲問:“牛,牛牛,牛小田,咋是你啊?”
“廢話,你媳婦怕你去陪張二娘,特意花錢請我來給你驅鬼。要知道你是這熊德行,本大師還不想來呢!”牛小田嗤之以鼻孔。
“娟,你給他多錢?”朱有頭上著布布愣愣的針,急切地問道。
“八千。”杜娟低聲道。
“你這個敗家娘們兒,老子賺點錢容易嘛!”朱有捂著口,心疼的都要哭了。
“俺怕,你要是沒了命,哪還有錢。”杜娟爭辯。
“牛小田,俺不看了!”
朱有翻臉比翻書還快,態度很堅決。
“嘿嘿,我也不用費事了,走了,錢不退!”
牛小田嘿嘿直樂,跳下炕拍拍屁就走,早就預防這一招,所以才提前收錢。
朱有徹底慌了,撲過來就想拉扯。
然而,夏花猛然飛起一腳,鞋底距離他的鼻尖不足半公分,夾帶起的勁風,把臉都給吹皺了。
朱有驚得發直立,急忙后退,腦門上出了一層汗珠子。
本沒想到,跟牛小田來的這個孩子,居然是個武林高手,打他簡直就是個玩。
“大師,你不能走啊!”
杜娟也慌了,干脆抱住牛小田的大,苦苦哀求,那可是八千塊錢,不能就這麼打了水漂。
“不怪我,他惦記著張二娘,不想治療。”牛小田的借口堂而皇之。
“有,你到底治不治?俺跟你拼了,撓你個滿臉花,讓鬼也嫌棄你。”杜娟氣瘋了,朝著朱有大吼。
“俺沒病!”朱有梗著脖子犟。
“俺有病!為了你這個夯貨,八千塊沉水底,連水漂都沒有!”杜鵑歇斯底里大哭。
錢要不回來了,總得聽個響聲吧?
慫了!
朱有低下腦袋,懇求道:“大師,對不起,俺剛才說胡話,還請幫忙,別讓鬼再纏著俺了。”
“哼,你就著樂吧,有個好媳婦。我要是不來,過不了幾天,你就進棺材里睡覺了。”牛小田哼了聲。
朱有嚇得一哆嗦,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讓杜娟放開抱著大的手,牛小田點起一支煙,坐在炕沿上,正道:“朱有,要想活命,代實。否則,那就等死吧!”
從被子底下,朱有出一盒煙,自己也點上一支,一邊吧唧著,一邊長吁短嘆,說出了一段相當詭異的經歷。
半個月前的傍晚,朱有發現牛棚里沒草了,三頭牛得直,于是獨自去山上給牛割草。
一捆草還沒割夠,天就黑了,周圍的一切,若若現。
這時。
一名穿紅長的人,快步從山上快步走了下來。
面孔很生,卻長得格外漂亮,型更沒得說,楊柳腰,桃子腚,削蔥手,蓮藕臂,竹筍般的大玉,還出白瓊花似的腳丫。
人三十出頭,應該是已婚,但風韻更濃,味道更足,客氣地跟朱有打聽,東風村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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